“白莲幽草摘下后立刻用鲜血喂养，这样才能保存。”
还得用鲜血喂养？
幸亏遇见萧守儿，否则他还不知道，摘了也是白摘。
“什么时候出发？”萧守儿问。
“事不宜迟。”姜衡衍说，“你等我，待我安顿一下。”
“喂，你不是和我师父分开了吗？干什么为她冒险？”萧守儿揶揄道。
姜衡衍蹙眉：“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萧守儿笑：“万魔窟的瘴气不同于普通瘴气，普通瘴气只是病气，那一带却是搅乱心神的魔气，一旦入魔你就变成大疯子，不害怕呀？”
姜衡衍：“只要倾城能安然，冒险有何不值？”
萧守儿笑的更欢，“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师父。”
姜衡衍想了想，自己不会御空飞行，跑到万魔窟得什么时候？确实需要一个人送他过去。
但是需要事先做了个约定，“你把我送过去，瘴气我自己闯，你在外头等我。”
萧守儿本着先答应再说：“行。”
客栈里丛新月的房间。
“什么，你不送我去京城了？”丛新月绞尽脑汁，“可是你答应长孙殿下的呀，路途遥远，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会让我的随从伍常和徐林继续护送你，伍常力大无穷，徐林灵活机敏，可保你安然无恙。”
丛新月还在装病，时不时咳嗽一声：“子渊，你突然反悔，难道与倾城妹妹和好了吗？”
“我们和不和好不关你事。”
姜衡衍看出她在套话，声音微凉，“丛姑娘，我劝你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即便我和倾城分开，此生绝不会迎娶他人。所以请你别再费心装病，赶快收拾一下，继续赶路吧。”
丛新月脸一热，眼睛也红了，索性直接问：“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姜衡衍认真地说，“你很好，才华惊艳，相貌出众，如果真的比较起来，倾城远远不如你。她不善交谈，直来直去不够圆滑，常常因此而得罪人……”
“她缺点很多，可是在我看来，那些缺点都是她的可爱之处。我喜欢她的不完美，喜欢她的真实和善良……”
“我爱的是她的全部，哪怕她变得衰老，丑陋，狭隘……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爱她。”
丛新月无法接受：“为什么？”
姜衡衍摇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你们所看到的发光，耀眼，被无数人崇拜的姜衡衍，不是生来便如此，而是因为倾城才变得优秀。”
“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刻，是她陪伴在我的身边，守护我，鼓励我，支持我，如果没有她，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所以，你懂她对我的意义了吗？”
丛新月彻底断了念想：“我懂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走进你的心，因为你的心已经被另外一个女子填满了。”
姜衡衍脸色缓和，“待我办完事情，到京城看望你和萧玄玉。”
浩浩荡荡马车离开了客栈，驶往京城的方向。
到了郊外，车队停下。
姜衡衍与萧守儿下了马车，与丛新月等人告辞。
萧守儿从耳朵里掏出灵器黄至，载着姜衡衍御空飞行。
两人前往万魔窟的方向。
……
“这个萧守儿，怎么还不回来？”倾城怒道，“一定是跑哪玩去了。”
“消消气。”冷偃川想着姜衡衍的话，试探的问：“你还想看我炼丹吗？”
倾城嘴角抽了抽，“好吧。”
冷偃川很高兴，放出法器炼丹炉，甩手在房间布下一道结界。
拿草药的时候，心里想着姜衡衍的提醒：对倾城越简单直白越好。
冷偃川指尖一转，拿出几味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草药，一一介绍。
倾城来了点兴趣。
姜衡衍：倾城喜欢互动，没有耐心等待。
冷偃川问道：“你想不想动手试试炼丹？我教你。”
倾城把有点想试，又怕失败：“我怕我搞砸。”
冷偃川把她拉到炼丹炉前，自己站在她的身后：“我们炼制的是最低阶的丹药，很简单，我手把手教你，你一定没问题的。”
倾城摩拳擦掌，眼睛亮得发光，“先放哪个？”
冷偃川手一挥，“先放着这一株解毒草。”
倾城抓着解毒草扔到炼丹炉中。
“然后放这一味药……注意控制火焰……不对，还是不对……”
冷偃川整个人贴上去，距离越来越近。
倾城一回头，鼻尖差点贴到他的侧脸。
她往后仰了仰，脸有点红了。
依稀记得第一次见面，冷偃川披着月光而来，浓眉斜飞入鬓，眼光不经意流转间万物生辉。红唇润泽的想让人扑上去咬一口，皮肤泛着如玉的光泽。
他皎洁如月光一般，是她心目中的月光男神。
“冷大哥，你的眼睛长得真好看。”倾城称赞道。
“我看不见颜色。”冷偃川失落地说。
倾城：“别难过，我会让你看见这世间的一切色彩。”
冷偃川摇头失笑：“怎么可能？”
倾城耸了耸鼻子：“什么味道，好像糊了？”
话音一落，炼丹炉嘭的一声炸响。
丹药变成了焦黑的渣滓，一股黑烟从炼丹炉里冒出来。
冷偃川皱眉：“丹药毁了。”
“不要在意结果，重要的是过程。”倾城说。
冷偃川的眉毛又舒展开。
是的，过程。
刚刚这个过程显然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意外获得倾城关注他的容貌。
倾城崇拜：“炼丹如此不容易，稍微分心一点，材料就毁了。冷大哥，你好强！”
巨大进步：又意外获得倾城的夸奖。
果然还是姜衡衍更加了解倾城。
他说的办法真灵。
冷偃川像个自私偷盗者，拙劣的模仿，明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抵不住心里最深处的声音——占有她。
“口渴了吧？喝茶。”冷偃川倒了一杯茶水。
倾城接过去的时候，指尖再一次不可避免的触碰。
姜衡衍：千言万语不如行动。
这次冷偃川没有慌乱的蜷缩回去，而是勇敢的抓住了她柔软的手。
倾城怔了怔，抬眸撞进他幽深的眼睛。
姜衡衍：简单直白不要委婉。
冷偃川看着她润泽的唇，缓缓吻了下去。
“爹，我娘在你这吗？”李思男打开门。
“哦，对不住，打扰了，你们继续。”李思男又关上门。
……
……
冷偃川抹掉她唇角沾着的半粒黑芝麻，“我以为是一颗黑痣，原来。”
“……”
倾城松一口气。
幸好。
刚刚那一瞬，她还以为他要亲她。
倾城把半粒黑芝麻扔进嘴里：“现在没事了，你继续炼丹吧，那我就不打搅了。”
冷偃川点头，十分淡定的说：“好。”
倾城背着手走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冷偃川捂着心脏瘫坐在椅子上，幸好他急中生智，否则尴不尴尬不尬的下次怎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