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堂叔母这样说,风南月不由得鼻子泛酸,扑通一声,朝着她堂叔父和堂叔母跪了下来。
“堂叔父,堂叔母,你们对月儿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今后,你们就是月儿的父母,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女儿一拜!”风南月说完,砰砰就是两个响头,也顾不得田间路上的砂石碎粒。
“快起来,傻孩子,我与你堂叔父一直将你当成我们亲生的孩子,以后可不用这些虚礼!”看着风南月额头磕在碎石上,白皙的脸蛋瞬间生出了许多红印子,齐氏心疼的将人拉起来,感动的说道。
“哈哈,我风鸣声一生磊落,却,没能得个女儿,如今总算是如愿了!”风鸣声开心的大笑着,将风南月高高举起,稳稳的抱在怀中,大步向自家庄子走去。
“当家的你小心些,别摔了我们月儿,呵呵......”齐氏十分开心的跟过去,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看着这样的堂叔父堂叔母,风南月心里五味杂陈。前世,堂叔父堂叔母也是这样尽力的挽留,想将她留在身边抚养,可是她又哭又闹,死活不肯留下。硬生生的跟着李氏回了京都,直到哥哥被流放,堂叔父堂叔母变卖了家产到处求人,她才明白她当年有多让他们寒心。
李氏离开后的日子,风南月过的十分的惬意,义父义母对她百般疼爱,虽然是农家,也费心费力的给她请了先生,教书习字,琴棋书画,礼仪女红,一样也不敢拉下,只不过,毕竟是乡野村落,一个农家院里有这样的洋讲究,终究是遭人闲话。所以,她才学了不足一月,义母便和人打了起来。
“一个农户的丧门星,天天穷讲究些个什么,平白遭人闲话!我说老三家的,她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煞星,你们费这么些个功夫干什么?”堂伯母气势汹汹的走进正院,声音吼的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我自己出钱请的先生教自己的孩子,碍得着你什么事了,别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着堂嫂骂到自己家里来了,齐氏自然也不示弱。
“我说老三家的,你那耳朵都被驴毛塞住了是不是?没听到外面的人说话有多难听吗?他们风家嫡系搬都搬走了,还非要留个丧门星来祸害我们!你也真是屎壳郎戴礼帽——出不了的洋相,一个乡野村落的野丫头,学什么官家小姐做派?”
“我家月儿本来就是官家小姐,用不着你在这里装腔作势的胡咧咧。你就是再眼馋,也生不出这样的女儿来,有那闲工夫,先把你家大凤二凤嫁出去再吧!”齐氏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厉害嘴子,自然不会在吵架上面落了下风,说的都是那种戳人心窝子的话。
“老三家的,你这嘴还真是够损够臭的,那月丫头是你侄女,大凤二凤就不是了?况且,你一心想着攀上他能凤家嫡系的高枝,人家却看你跟烂泥一样,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践踏磋磨,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你嫡亲的亲人,那月丫头再好,也不是你能养的住,攀的上的!”
凤家偏支二叔公家里的大房沈氏气的脸颊通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跳着脚的又吼又叫,简直就是个骂街的泼妇,丝毫没有形象。
凤南月静静的在门口看着,脑子里努力搜索着关于这个沈氏的记忆。她前世随着自己的祖母和父亲一起回了京都,所以对乡下这些人并没有很上心,一时之间,分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不过,刚刚听自己的义母说起她家的大凤二凤,她似乎记起了什么。她记得前世,这个沈氏就对自己的继母李氏百般讨好,为的就是借助李氏国公夫人的名头,给自己丈夫谋个差事,也好让两个女儿找个好的婆家,可惜,事与愿违。
大伯父当年喜滋滋的做了父亲的先锋,早早的埋骨沙场。至于,两女子的婚事,李氏倒是真的帮了忙,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拉拢势力,把大凤二凤都送出去给人当了填房,花一样的姑娘被磋磨的不成样子。
“他大伯母,我们家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我们家月儿怎么样,是我们的事,我们怎么对她,也是我们自己的事,老娘就愿意花银子在我女子身上,你操的什么闲心?”齐氏也是恼了,懒的和她多说,拿着笤帚就准备直接将人撵出去。
“哼!你还敢说?月丫头的亲娘尸骨未寒,你就这样上赶着认了人家闺女,还这样大张旗鼓的请先生,说白了还不是巴结凤家嫡系,还好意思说为了月那死去的娘,你可真是好算计啊,面子里子都让你得了去,怪不得这么上赶着帮别人养孩子,真是黑了心的王八,越老越作精!”沈氏见齐氏居然敢拿扫把撵人,认定了她是心虚了,所以更加口无遮拦的又叫又骂!
齐氏被气的手脚打颤,一时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
“大伯母还真是人美心善,时间也多到闲的发慌,竟然这么关心月儿的事,还真是难为你了!
母亲你何必生气,只要月儿心里明白你的好,记着你的好就是了,至于旁的人怎么说,就随他们去吧,毕竟,有些人的嘴巴长在脸上,就只是为了好看的,可有些人的嘴巴长在脸上,就是为了给容貌增加负担的。
倘若大伯母这样好的口才都用来给大凤二凤两位姐姐说亲,恐怕大伯母和大伯父现在早就已经儿孙满堂了吧!”
看齐氏被欺负,凤南月快步走了过去,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没有暴跳如雷,更没有什么疾言厉色,但是那话说出来刀子一样,直戳戳的捅在人的心尖上。
“好你个厉害的小蹄子,你给我等着,老娘收拾不了你,有人能收拾你,哼,你就待在这乡下,一辈子做个村姑吧!”沈氏气急败坏的说完,愤愤然的甩袖离去,临走还不忘狠狠的白了两人一眼!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过你这个大伯母向来都是那个李氏的眼线,你犯不着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她!”沈氏走后,李氏有些忧心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