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封从外面赶了回来,一身的血迹,看着袁啸天等人的到来,原本紧张的神情总算得到了缓解。
看着死去的郑飞,田封有些木然,眼睛里闪烁着空洞。
袁啸天等人带着郑飞的尸体准备离开,袁啸天对着田封道:“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田封木讷的回道:“师父,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袁啸天走了之后,田封突然觉得内心无尽的空虚,他心里无数的在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自己经过这么多的努力,可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自己每天无时无刻的不在勤学苦练,也没有放过任何一次自己能抓住的机会。可是为什么?最后都以失败收场!
田封越想越气,越想越悲愤,自己拿起手中的刀,拼命的砍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砍到筋疲力尽时,田封用刀拄地,一口鲜血喷出。田封看着地上的鲜血,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对着天空大喊道:“为什么!”
这一句喊的嘶声力竭,仿佛自己要将所有的苦闷释放,喊完之后,田封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世间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很多时候即便你努力了,也不一定能获得回报。所以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是指的所有人。
田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有野心,有抱负,也有天赋,也为此付出了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具备一切成功条件的人,却不得不忍受着一次次失败的苦楚。
自当上并庄大会的盟主之后,先是被人陷害,而后四处逃亡,好不容易洗清了不白之冤,回到青山,等待下一个机会的到来。可是他等到的,只是一个孩子单纯的复仇。
郑飞并没有像他那样有多大的雄心抱负,他坐上盟主之位,只是为了报仇,仅此而已。
袁啸天在后山为郑飞找了一块风水好的坟地,这里没有人来打扰,也不会有争斗。
断天涯一张张的为郑飞烧着纸钱,火堆上的火随着秋风的拂动而四下摇曳。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与郑飞无亲无故,平日里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多,为何他的死会让自己觉得失落。也许郑飞并不意味着一个人,而是江湖上所有争斗厮杀之人的悲哀。
袁啸天久久不能平复悲伤的心情,夜里独自一人在练武场踱步。突然一个黑衣人跳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挥剑便刺。
袁啸天急忙躲闪,从练武场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柄宝剑,与黑衣人交起手来。
黑衣人的剑法高超,两人交手五十回合,竟也不分胜负。
此时袁啸天挥剑连攻黑衣人下盘,黑衣人左跳右跳,一不留神,右脚踝处被划了一剑。
被剑划伤,黑衣人先是一惊,随后急忙刺出一剑,抓住空隙,一个飞身,逃之夭夭。
袁府上下也被惊动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出来看个究竟,发现袁啸天没事,众人也就放心了。
袁啸天将众人劝说离去,只留下断天涯,断天涯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袁啸天长叹一口气说道:“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剑法很好,而且还被我伤了右脚踝。”
断天涯道:“你的意思是?”
袁啸天道:“这个人一定与我相识。”
断天涯疑道:“何以见得?”
袁啸天解释道:“也只是凭着感觉。”
断天涯笑道:“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感觉出来的更不可信。”
袁啸天长舒一口气叹道:“也许吧!”
次日一早,管家与几个下人还未睡醒,邱百里等人便呼啦啦的带人冲进袁府,袁啸天等人一看气势,知道来者不善。
邱百里上前便指责袁啸天说道:“袁大侠,你与我等虽有分歧,但有什么事可以摆在明面上说,何必出此下三滥的手段?”
袁啸天一听,不解的问道:“邱庄主的意思恕我愚钝,并不明白。”
邱百里冷哼道:“少在那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夜杨庄主遭人暗杀,还好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袁啸天听罢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昨夜我也遇到一个黑衣人,而且被我伤了右脚踝。”
邱百里惊道:“还有这样的巧合之事?”
袁啸天道:“千真万确!”
邱百里其实打心眼里不信袁啸天说的话,但又觉得他没有必要说谎,因为杨之兴真的是伤了右脚踝。
邱百里毕竟是一个老江湖,细一合计,若袁啸天说的是假的,那么他就是使了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伎俩。如若袁啸天说的是真的,弄不好背后还有一只黑手,正神不知鬼不觉的耍着阴谋。
这背后的黑手极有可能是离首教,可这离首教究竟是何方神圣?
开始的时候,自己在恶人村冒充离首教,后来在峰灵镇出现的段遂良,他也说自己是离首教,再后来又出现了一个离首教,太多的谜团等着破解,一时间也乱了头绪。
邱百里冷笑道:“那暗杀的人如若是袁大侠,知道伤在何处并不奇怪。”
袁啸天问道:“杨庄主在何处?”
邱百里道:“在门口。”
袁啸天道:“可否让我看看伤口?”
邱百里道:“我正有此意。”
杨之兴被四个人用长竹椅抬了进来,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被包扎过的右脚踝看起来格外显眼。
袁啸天上前查看伤口,发现伤口一寸有余,皮肉向外翻,可见骨,乍一看,却是伤的不轻,袁啸天摇摇头道:“昨夜与我交手的不是杨庄主。”
邱百里不解道:“何以见得?”
袁啸天解释道:“昨夜我并没有带自己的剑,与他交手时,我是从武器架上拿的一柄窄刃剑。伤口应该细长,不应见骨,这也是为何他受了我一剑,仍能逃脱的缘故。”
邱百里道:“照你这么看来,暗杀杨庄主之人与伏击袁大侠你的人是同一人?”
袁啸天道:“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