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双一拂衣袖,哀叹道:“三位哥哥这又何苦,我年纪尚小,如此隆重的阵仗,我怕折了我的寿命。”
祝天龙微怒道:“妹妹休要胡说,你定能长命百岁。”
看的出来,兄妹几人的感情很是要好,真如传闻所言,视为掌上明珠。
不知不觉间,祝无双的寿宴如期而至,祝府上下也是张灯结彩,前来贺寿的人是络绎不绝。
断天涯早早的将自己的活计干完,又被管家分派到府内侍奉,打眼一看,来祝府贺寿之人着实不少,而且多数都是小有来头。
做为师父的镇三界季老太爷自然不能少,来的时候可谓众星捧月,毕竟季老太爷在江湖的地位还是高的。
断天涯担心季老太爷认出自己,就随便找个角落躲了起来,季老太爷因为寒暄的人太多,也并未过多的留意身为家丁的断天涯。
宾客都已到的差不多了,祝大老爷端坐当中,季老太爷陪在一侧,而另一侧的位置是空的。
祝天龙问道:“师父,他会来么?”
季老太爷点头笑道:“凭我与他的交情,这点薄面还是有的。”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喊道:“有客到,十八帮总帮主段遂良到!”
桌上的人无不起身出去相迎,一下子还算宽敞的院落转眼变得拥挤了起来。
段遂良带着褚仙云,以及十八帮几位帮主走上前来,抱拳道:“哎呀!恭贺祝家千金年满十八,我等备了些贺礼,祝大小姐福寿安康,心成万事。”
断天涯暗笑道:“这些话出自段遂良的口里,听着还真是别扭。”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江湖之事,逢场作戏也是必不可少的。
季老太爷则笑道:“段总帮主能给我老头子这个薄面,我真是荣幸之至。”
段遂良笑着回道:“季老太爷发话,我等做晚辈的岂敢怠慢,莫说是前来参加祝大小姐的寿宴,就是留我在此一辈子,也只是老太爷一句话的事。”一番话说的季老太爷眉开眼笑。
这季老太爷与陆太公,净明大师是一个辈分,照道理讲,他们还要高出段君候一个辈分,所以段遂良自称晚辈理所应当。
所有人前呼后拥的将段遂良引进屋内,以段遂良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此待遇一点也不为过,何况如今还是江湖十八帮的总帮主。
断天涯老远一看褚仙云,褚仙云也恰巧一眼便看见了断天涯。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然后大声喝道:“我一看便知是你,你跑这里做什么?肚子里又憋的什么坏水?”
断天涯暗自苦笑道:“这小妮子外表看起来美丽端庄的,实则是一个小辣椒。”断天涯故作镇定道:“这位女侠你认错人了。”
褚仙云嗤之以鼻道:“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少装蒜。”她这一喊,惊动了段遂良等人。
段遂良上前一看,便笑道:“你这丫头,是不是连夜赶路累昏头了,这哪里是你识得的那人,这人只是一个下人罢了。”
褚仙云也不知道师父会这么说,但也不敢再造次,只好气呼呼的看着断天涯,一步一回头的回到座位上。
众人一看,原本心生笑话之意,但毕竟是十八帮的副总帮主,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季老太爷走上前去,拍着断天涯的肩膀,道:“这位小兄弟,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
断天涯笑道:“我只是一个下人,只有她不再找我麻烦就好。”
季老太爷应声道:“这个自然。”
寿酒喝的并不是很尽兴,所有人也都只是意思意思的相互让了几杯,反倒是酒香之气勾的断天涯直吞口水。
好不容易熬到酒席散去,祝府为下人们安排了几桌,菜虽寡淡了一点,酒也不是那么清澈,不过家丁丫鬟们吃的倒是很开心。
菜倒是还好说,可是酒根本不够喝,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管家。
管家倒也不是吝啬之人,只是这么多丫鬟下人,要想管足了喝,十两八两的银子是断然不够的。
正在左右危难之际,断天涯站起来,道:“管家已事先担心酒水不够,所以放在我处一锭金子,酒是够了,可这菜恐怕就得各位自想办法了。”
众人一听,立即起身到厨房搬些上等好久,至于下酒菜,每人张罗一样,还是不难的。
管家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既树立了自己的威信,还不用自己掏一文钱,何乐为不为呢?
为了不影响明日的活计,下人们并没有喝的烂醉,剩下的酒钱也都作为赏钱以管家的名义分发下去。
断天涯喝的意犹未尽,正准备偷着溜出去走走,却被一个声音叫住道:“断兄弟跑到这里做个下人是不是太屈才了,实在不行到我十八帮,我给你个帮主当当。”说话的自然是段遂良。
断天涯笑道:“段总帮主没想到也会来到这种应酬之地。”
段遂良亦笑道:“没办法,季老太爷一句话,我不能不来。”
断天涯道:“听闻这家的三位少爷都是季老太爷的关门弟子。”
段遂良点头道:“这家三位公子听闻早些年便已入到季老太爷门下。”
就在此时,褚仙云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气呼呼的对断天涯,高声道:“你小子跑到这来是不是另有所图?”
断天涯苦笑一声道:“副总帮主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是为哪般?”
褚仙云气道:“我只是怕你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再连累我们,别到时你红口白牙的说我们关系如何亲近,叫我们替你开脱。”
断天涯笑道:“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褚仙云把嘴一撇道:“我只是担心万一。”然后对着段遂良问道:“师父,之前为何不让我揭露他的面目?”
段遂良也笑道:“面目一词好像用的不太恰当吧?”
褚仙云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道:“那师父为何不让我说?”
段遂良道:“季老太爷也认得他,他老人家一样没说!”
褚仙云一努嘴,道:“他是他,我是我,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一个心存不轨之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