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的雪很美,听惠子说,这里的仲夏更美,有美丽的樱花,有风景秀丽的富士山,但这个严冬,这里有独特的温泉。
温泉泡的很舒服,断天涯第一次享受温泉带来的惬意,这种置身其中,身临其境的感觉,与烧水泡澡的感觉截然不同。
断天涯与惠子走在东瀛的街道上,这里的风很大,过往的人都会停留在酒馆中,小酌几杯,借以驱赶严冬的寒冷。
对于这里的酒馆,断天涯还是饶有兴趣,东瀛的酒并不好喝,至少喝的意犹未尽,断天涯一个人喝了三壶,竟然如同喝清水一般,一个酒鬼最大的悲哀是千杯不醉,但更大的悲哀是喝不到自己想喝的酒。
走出酒馆,只见旁边的一家酒馆走出来三名东瀛浪人,他们喝的醉醺醺的,一路摇摇晃晃,相互嬉笑着,不时发出一阵大笑之声。
惠子低声道:“他们是武藤家族的宾客。”
断天涯好奇道:“你是如何分辨的?”
惠子道:“每一个家族后背的图案是不同的。”
闻听此言,断天涯仔细留意的看了一眼,果然他们的后背有一个尖刀的图案。
三个东瀛浪人看了断天涯一眼,忽然高声说着什么,但断天涯根本听不懂,只听得惠子低声道:“他们三人想让你为其倒酒。”
“哦?”断天涯很感兴趣,他走了过去,伸手去接浪人手中的酒壶,忽然浪人手一松,酒壶顺势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随后三个浪人高声大笑起来,神情之间满是戏谑之情。
断天涯也不生气,轻轻一笑,忽然抽出长剑,向前一挥,他并不打算要了浪人的性命,只是削去了他们的发髻,只是断天涯并不知道,东瀛浪人的发髻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丢了发髻,等同丢了脑袋。
东瀛浪人遭到了奇耻大辱,他们气急败坏的拔出佩刀,大声叫喊着冲向断天涯,只一招,浪人的长刀便被击飞,但他们不肯善罢甘休,对断天涯依旧不依不饶,哪怕他们心知肚明不是其对手。
此时惠子站在了断天涯的身前,对着东瀛浪人说着什么,然后几个浪人慢慢向后退去,最后离开了。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断天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的如此好奇。
惠子笑道:“我只是问他们,你们想两个家族现在就决一死战吗?”
“就这么简单?”
惠子点头道:“是的。”
断天涯道:“你们在等什么?”
惠子道:“大哥并不想因为家族的争斗而衍生过多的杀戮。”
断天涯点了点头,称赞道:“他是一个真正的武者。”
惠子道:“但是二哥并不认同他的做法,至少他想与武藤家的人进行一场比武。”
断天涯笑道:“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惠子道:“大哥认为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非死即伤,对东瀛的武术并没有好处。”
断天涯仰天大笑道:“怕只怕这只是你大哥的一厢情愿罢了。”
神宗家族的宅院很大,作为东瀛三大名门望族之一,其影响力绝非拘泥于表象,而神宗家的男儿,也绝非只有神宗泽与神宗信二人,只是单论武功,此二人最高而已。
武藤家族并没有位列三大名门望族之中,不过这几年他们励精图治,大有一统东瀛的趋势。
两家在一起商谈了很久,神宗泽的目的很明确,能用怀柔的手段解决此事最好,不过这一做法,武藤一族并不买账。
武藤秀树作为族长,对于自身的实力颇为自信,他之所以如此自信,一来是他本人的武功非常精湛,二来他的两个儿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长子武藤一郎,棍法无双,自小便离开东瀛,漂泊天涯,再次归来,已是一等一的绝世高手,一杆长棍,打遍东瀛,罕逢敌手。
次子武藤次郎,刀法暗器双绝,其刀法秉承孤海一脉,已经打败东瀛诸多高手,为人桀骜不驯,刚愎自用,很少与人亲近,故世人送给他一个‘冷血刀’的诨号。
这一日,神宗家的门外来了几个人,他们二话不说,迈步闯进院子里。
东瀛的房屋院子很小,即便是神宗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所占的地方也不算宽敞。
为首的一个年轻武士看了一眼断天涯,见他穿着有异于东瀛的服饰,道:“没想到神宗家的人竟然找中原人士前来助阵。”
断天涯一怔,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手持长棍的武士,竟然说着一口地道的中原话。
还未等断天涯开口,一旁的小诸葛抢先道:“断兄弟虽为中原人,可他是神宗家的女婿,所以算不得外人。”
“哦?”显然年轻武士对这样的解释有些意外,他缓和了一下神情道:“既然如此,我等也就不加隐瞒了。”说完他与神宗泽交流了起来,过了一阵子,他们几个人转身便离开了。
送走几个人,神宗泽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断天涯等人根本听不懂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所以不好妄自揣测。
回到屋子里,空气异常凝重,每个人都静静的等着,等待有人会打破僵局先开口说话,过了许久,。神宗泽才开口道:“武藤一郎想以比武的方式来解决两家的恩怨。”
断天涯有些担忧道:“这是你所不想看到的结果。”
神宗泽点头道:“是的。”
断天涯道:“可人家已经找上门了,再一味的忍让,恐怕只能逼的自己无路可走。”
神宗泽道:“我也清楚。”
断天涯看着神宗泽一脸为难的神情,问道:“什么时候比武?”
神宗泽轻叹一声道:“三日后!”
断天涯道:“我们也算有眼福了。”
神宗泽轻轻一笑道:“献丑了而已。”
一场鹅毛大雪袭来,就像深秋的飞絮,飘飘洒洒的落下,惠子说她最喜欢冬天的雪,喜欢它的安静,喜欢它的无暇。
神宗信站在屋顶,身上的积雪沾满了全身,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被雪覆盖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