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天涯看着眼前的老者,又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道:“天香楼是厉天香的地方,我与她并不熟识,今日特在此处等候,究竟为何意?”
老者微笑道:“小老儿只是个传话人。”
“那我要是不去呢?”
老者正色道:“我等只好继续在这里等候,天亮之前您若不能到天香楼,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断天涯笑道:“看样子我是必须去了。”
老者一闪身,身后早已准备好了马车,断天涯与惠子钻进马车,赶车的人并不着急,马车走的四平八稳,断天涯还在车子里睡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断天涯揉着眼睛,发现惠子也已经睡了过去,他轻轻一推,笑道:“已经到地方了。”
惠子也揉着眼睛,四下张望着,就像一只迷路的羔羊,她问道:“你真的不认识要找你的人?”
断天涯道:“当然不认识。”他随后又道:“不过马上就能看到这个女人了。”
天香楼果然气派非凡,走到里面,四面通往楼上的阶梯,数十丈见方的正堂中央摆着四张圆桌,每张桌子旁站着四位婢女,每个楼梯口立着四位持刀大汉,相较于门外的四座石狮子处站的四位大汉,这里的大汉显得更加彪悍。
红漆原木,雕廊画刻,走廊相通,围成一个四方形,盘绕而上,直通五层。
每一个门上都挂着一副名家字画,在一串串灯笼的照耀下,更显画师的功底。
在天香楼的五层,东面最大的那扇门外,端坐着一个女人,不过她蒙着面,离的太远,看起来有些模糊,认不清她的面目。
老者弯腰叩首,对着五层楼上的人,高声道:“回禀主人,人已经带到。”
只听得一个甜美的声音回道:“带上来。”
老者一转身,道了声:“请!”
断天涯迈步上去,可惠子却被拦住,断天涯对着五层楼上的女人问道:“该不会这就是天香楼的待客之道吧?”
那女人冷哼一声,问道:“她是你的女人?”
断天涯看了看惠子,回道:“不是!他是我一位朋友的妹妹。”
“一起带上来。”她的口吻更像是一个女王。
走上五楼才发现,原来每一层的每个房间外面,也同样站着四个人,不过他们有男有女,各不相同,之所以没有注意到,是因为他们都站在房间里,只有透过窗户上的剪影才能看清。
来到女人近前,未等女人开口,断天涯抢先道:“还是叫你们主人出来吧!”
那女人一怔,问道:“你知道我不是?”
断天涯笑道:“就连石狮子都有四个人把守,而你身边却空空无一人,难不成天香楼的主人还不如门外的石狮子?”
这时女人身后的门被打开,听得一阵拍手称赞声道:“很好,果然是个行家。”说话的也是个女人。
门外的女子赶忙起身,脸色有些恐惧,她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低着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断天涯一见屋子里的女人,身后站着四名男子,拿着四把剑,这四人应该就是御剑四圣,年纪虽轻,但剑法却不容小觑。
再一看坐着的女子,一抹轻纱遮面,单看露在外面的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就能猜到她一定是个美人。
女子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断天涯笑道:“现在看来你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厉天香。”
厉天香高兴的笑道:“你可知道江湖上看我一眼需要多少钱么?”
断天涯道:“愿闻其详!”
厉天香道:“看我这张蒙着面纱的脸,需要两千两白银。”
断天涯轻叹一声道:“这么美貌的女子,看一眼两千两不多。”
厉天香又道:“看一眼我的真容需要五千两。”
断天涯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也不多。”
厉天香起身笑道:“不过对于你,我的一切都是不要钱的。”
断天涯故作吃惊道:“受宠若惊!”随后他又道:“可我已经有家室,对于这样的便宜若是占了怕被夫人打,所以你可以恩赐给别人。”
厉天香脸色突变,对于这样的拒绝,也着实够伤人的。
厉天香稳了稳心神,她又问道:“若是我与这个小丫头你会选哪个与你厮守终身?”
断天涯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她。”他随手指着惠子,惹得惠子满面通红,羞涩难当。
厉天香反而没有生气,而是神情平和道:“当今江湖,断天涯三个字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
断天涯笑道:“那都是江湖上的缪传。”
御剑四圣闪到一旁,厉天香转身坐到床上,示意断天涯与惠子落座,屋子布置的其实很简单,与外面的恢宏相比,这里要简陋的多。
厉天香随手拿起床上的琵琶,轻轻拨弄了几下,对着断天涯一笑,问道:“你看我的床如何?”
断天涯端详了一番,道:“很好。”
厉天香又道:“如果我邀你与我在此缠绵一晚,你可愿意?”
谁知断天涯摇头道:“不愿意!”
厉天香大怒,隔着那层面纱都能感觉的到她的愤怒,她将琵琶摔在一旁,怒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负心人,可知天下人垂涎我的人举不胜数,我有心与你,可你却拒我千里之外。”
断天涯道:“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
厉天香冷笑一声,道:“强求不得?”她又道:“我倒要强求一番,看你能奈我何!”她一抬手,从床头处扯出一根绳子,轻轻一拉,断天涯与惠子便掉进了机关陷阱之中。
一切都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就连断天涯也始料未及。
美丽的女人总是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她,后果是很严重的。
一点光亮,虽不能照亮所有,但足够看清眼前的一切,惠子吃惊道:“断大哥,你从哪里弄来的蜡烛?”
断天涯笑道:“偷的。”
四壁漆黑,光滑,高数丈,若想逃出去,恐怕极难。
断天涯望着惠子,长舒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我要永远困在这里了。”
惠子笑着找了地方索性坐了下去,双手抱膝道:“难道不好么?”
断天涯笑道:“可我还有夫人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