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护法走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胡九龄长舒一口气道:“原来你还有契约在身。”
断天涯点头道:“是的!”
胡九龄问道:“对方是谁?”
断天涯笑道:“你可曾听说火魔教?”
胡九龄道:“略有耳闻,那是西域之外的帮派。”
断天涯道:“我与火魔教教主阿从化有一场比试。”
胡九龄道:“这是一场生死战!”
断天涯笑道:“人在江湖,每一场都是生死战。”
胡九龄听得入迷,似乎断天涯的江湖才是他想要的。
清晨,太阳还是血红色,断天涯起的很早,而胡九龄则起的比他还早。
火魔教的五位护法很守时,他们在妓院的楼下等着,手中的纤木长戟格外引人注意。
断天涯从楼上探出头,看了一眼问道:“他们五个是什么时候来的?”
胡九龄道:“我醒的时候他们已经来了。”
断天涯笑了笑,他刚想出去,却只见胡九龄抢先一步跳了下去,他来到白眉护法近前,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里很清静?”
白眉护法正色道:“那是因为昨晚我已经让这里的人都离开了。”
胡九龄错愕道:“你杀了他们?”
白眉护法冷笑一声道:“只是让他们离开此地而已,他们还不配死在我们的手里。”
胡九龄拔出宝剑问道:“那我配不配?”
白眉护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冷笑道:“你也不配!”
胡九龄也不生气,他问道:“那究竟什么人配死在你们手里?”
白眉护法想了想,道:“袁啸天,唐无花,段遂良,断天涯,白鹤。”
胡九龄问道:“就这五人?”
白眉护法又想了想,道:“就这五人。”
胡九龄大笑一声道:“我却偏偏要做那第六人。”他忽然刺出一剑,直奔白眉护法的眉心,可剑还未到近前,只见一杆长戟明晃晃的横在自己的眼前。
胡九龄定睛一瞧,是另一位大胡子护法,此人浓密的络腮胡子直垂到胸前,微一动身,胡须随身形摆动。
胡九龄见状,挥出一剑直刺向大胡子护法的膻中穴,而那大胡子护法将长戟一横,使了一招‘过河架桥’的招式,将胡九龄手中的宝剑一磕,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胡九龄向后退了几步,而那大胡子护法也只是稍有异样而已。
大胡子护法笑道:“年轻人,你的剑法与楼上的那个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识相点还是叫断天涯快快出来,我也好省些力气。”
江湖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而胡九龄一心要成为断天涯,闻听此言,他不禁火冒三丈,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笔直的刺出一剑之后,又一连刺出十余剑,招式变化多端,剑招行云流水,一时间竟也让大胡子护法疲于招架。
怎奈何,胡九龄的剑法虽好,却总是相差一招半式的,七十几招,只见大胡子护法长戟一挑,穿过胡九龄的腋下,再飞起一脚,踢得胡九龄飞出五丈远。
胡九龄站起身子,还想上前较量,却被断天涯喝止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切莫浪费气力。”
白眉护法见状,立刻笑道:“我还以为你躲在里面不出来了呢!”
断天涯笑道:“怎么会!”只见他从楼上跃下,身形轻盈,就像一只燕子。
火魔教的五位护法看到断天涯,立即将他围在中间,白眉护法道:“教主说你剑法举世无双,今日我等以多欺少,承让了!”
五杆长戟一起刺向断天涯,断天涯起身一跃,顺势抽出长剑,一剑击出,砍在了白眉护法的纤木长戟上,本以为可以一剑将其砍断,可一剑下去,也只是留下一道印记而已,纤木浸过油,并且缠过蚕丝,的确是刀剑不可断。
百余招,几个人竟然打的不分胜败。
断天涯万万没有想到,火魔教的五大护法竟然有如此的武功造诣,长戟一出,万夫不当。
一旁的胡九龄看的目瞪口呆,此时他才如梦初醒,当初与断天涯比试,也是人家故意谦让,否则自己很难在他剑下走上三十回合。
断天涯使出了逐个击破的策略,他一味的猛攻大胡子护法的下盘,渐渐的,五位护法有些乱了阵脚。
三百余招,五位护法已有些外伤,虽不致命,却也流了不少血,至于断天涯,身上虽无伤痕,却也是大汗淋漓。
大胡子护法长戟刺出,断天涯向上一跃,脚尖架在长戟之上,顺势使出一招‘五鬼引路’的招式,不曾想被其余四支长戟化解,断天涯又使出一招‘恶鬼穿心’的招式,长剑直奔那轻须护法的咽喉。
轻须护法虽然躲过这一招,但肩胛处还是挨了一剑,其余护法见状,又一齐涌了上去。
渐渐的,火魔教的护法有些式微,倒是断天涯却越战越勇,一把长剑犹如惊龙出海一般,
每位护法身上都有不同的伤势,多的有数十处,少的也有十几处,然而这五位护法无所畏惧,依然与断天涯搏命厮杀,而且他们每一招都是杀招,显然是不打算留余地。
断天涯使出浑身解数,最后用了一招‘鬼判生死’一剑正好此在白眉护法的小腹上。
白眉护法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倒在地上的其余四位护法,脸上却洋溢着一种成功的微笑。
断天涯轻叹一声,道:“你走吧。”
白眉护法咳嗽了几声,道:“你不杀我?”
断天涯道:“我若杀了你,岂不是毁了你们五人的忠义之名。”
白眉护法脸上一变,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过了许久,断天涯又道:“趁你现在还有气力,快回去吧!”
白眉护法道:“你都知道了?”
断天涯将长剑入鞘道:“你们以身试剑,这样的忠义的确叫人钦佩。”
白眉护法苦笑一声道:“原来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断天涯没有否认,又问道:“他还不知道吧?”
白眉护法道:“我们当然不能让教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