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卢志面部抽搐了几下,显然有些痛苦,手中的剑紧紧的握着。
梁三庆有些急不可耐,提起双斧,快速几步,直奔断天涯而来,一斧劈来,力斩千秋,两斧齐砍,山崩地裂,这五短身材,却也上中下三路齐全。
程武等人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可断天涯并未出手,只是一味的躲闪,而梁三庆,则是一斧快过一斧。
三十几个回合,断天涯上蹿下跳,竟毫发无损,梁三庆干脆将双斧丢在桌子上,随后蹦到椅子上,‘咕咚咕咚’喝了一碗酒,气愤道:“你这人不地道,只顾躲闪,算什么英雄。”
断天涯稳住身形,不免笑道:“我并未说过我是英雄。”
梁三庆愤恨的看了一眼卢志,大喊道:“白风剑,你还等什么?”
卢志抽出宝剑,纵身一跃,剑宛如蛇信一样吐出,连刺三剑,逼的断天涯连连向后退去,无奈之下,只好举剑相迎。
断天涯并不想使尽全力,即便抽出长剑,也只是一直招架,卢志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一招一式,滴水不漏,变化多端,想必一定是勤学苦练之功。
梁三庆见状,捡起双斧,与卢志一起,左右夹攻断天涯。
汤祖看的清楚,他眉头紧锁,站在楼梯上一言不发。
程武技痒难耐,举起长斧从楼上跳了下来,三个人对付一个人,但断天涯却丝毫不落下风。
狐裘飞起,一道红色身影闪过,红蝎子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直奔断天涯,一介女子,手段却也不逊色任何男儿郎。
断天涯急速向后闪身,深吸一口气道:“汤祖,你不一起上么?”
汤祖一怔,手中握着剑,并未动弹半分。
断天涯淡淡一笑,高高跃起,劈出一剑,砍向红蝎子,可怜她手中的软剑,被齐刷刷的砍成两截,她站着不动,手中握着那半截断剑。
没等众人回过神,断天涯又高高跃起,又一剑劈向白风剑卢志,震的卢志手臂发麻,不禁向后连退数步,手中的剑还在抖个不停,发出阵阵的‘嗡嗡’声。
卢志端详着手中剑,那一个缺口如同伤疤一般,他的脸色也变的如同猪肝。
梁三庆看罢,举斧便砍,谁知只有五招,双斧一并被打飞在一旁,还未等回过神,只见断天涯一剑刺过来。
梁三庆闭着眼睛,知其这一剑无法躲避,死期将至,可他并没有死,是汤祖救了他。
断天涯收起长剑,笑道:“是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了结?”
汤祖也将宝剑入鞘,道:“我等败的无话可说。”
断天涯捡起狐裘,披在身上,对着汤祖说道:“你的剑很快。”然后就离开了,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
断天涯离开之后,梁三庆再次捡起双斧,并对着汤祖抱拳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汤祖看着他,笑道:“你以为真的是我救了你?”
梁三庆不解道:“那是谁?”
汤祖大笑道:“如若方才他想杀你,即便是大罗神仙也就不了你。”
雪路难行,断天涯深有体会,他艰难的走着,前方,除了皑皑白雪,再就是孤零零的几棵树立在远处。
深夜,月光皎洁,照在冰雪大地,着实另有别样美景。
断天涯并不是一个喜欢沿途观赏风景的,他在想着自己的夫人,孩子,虽然他从来不向任何人说起。
他来到一家客栈,推开门,首先见到的不是掌柜与伙计,而是白风剑卢志。
只见他端坐在一处,看桌上的酒肉,应该是来了很久。
断天涯迈步走了进来,与卢志坐在了一起,问道:“你怎么会走的如此之快?”
卢志端起酒,喝了下去,道:“来这里的不单我一人。”
断天涯不解道:“还有谁?”
“还有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断天涯抬头一看,一个红衣女子,竟然是红蝎子。
断天涯只好苦笑道:“那三个人是不是也来了?”
红蝎子道:“他们当然也会来。”
断天涯不解道:“为何要对我一直纠缠不休?”
红蝎子道:“我们受命于人,你还活着,我们难以回去交差,与其被南五门的人杀了,倒不如死在你的剑下。”
断天涯要了一只鸡,还弄来了一个火炉,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们都是骑马而来?”
红蝎子坐在一旁,道:“道路上面是雪,下面全部是冰,骑马?难不成想马失前蹄?”
“那你们是?”
红蝎子嫣然一笑道:“你就当我们是走来的。”
断天涯笑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红蝎子本想说的,可听他这么一说,竟也把话咽了回去。
空气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断天涯吃的很饱,他将桌子一摊,终于开口道:“你们还要跟着我?”
红蝎子见他开口,不免笑道:“当然要跟着你,否则怎么杀你?”
断天涯哭笑不得,道:“所以我现在需要杀了你们?”
红蝎子索然伸出脖子道:“那你现在就杀好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你的对手。”
正在此时,汤祖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程武,显然二人是刚刚到这里,一进到客栈,看见断天涯,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走的真快。”
断天涯看着他们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红蝎子说你们会到,看来你们走的也不轻松。”
汤祖拍打着身上的残雪,颇有微词道:“她与卢志是架风筝而来,我等只能步行,当然要赶在他二人后头,只不过苦了那梁三庆。”
“梁三庆?”断天涯很好奇。
汤祖点点头道:“梁三庆身材短小,积雪没腰,客栈中的那几匹马,马掌早已丢失,现在恐怕他是如履薄冰。
这也许是一件可笑的事,不过对于断天涯而言,这样的事情并不可笑,因为他已经看见了梁三庆。
他身上满是积雪,应该是跌了几个跟头,好在身上敏捷,不至于伤了自己。
他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对于这样的嘲笑,早已见怪不怪,所以他既不高兴,也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