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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人死了“既然萧老太君了解内情,那么尚书大人是否应该派人传唤一声,让她老人家来一趟?”
云蕖公主见刑部尚书迟迟没有做出反应,便出言提醒,她眼角的那一抹余光,狠厉的扫过凌心悦的脸。
凌心悦低垂下眼睑有些心虚。
当初她和萧老太君达成协议,可是,她主动和萧云瑾和好,在这件事上是她理亏了。
“萧将军,你意下如何?”刑部尚书将目光投向了萧云瑾。
萧家毕竟是几代功勋,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萧老太君德高望重,就算是皇上来了也要几她几分面子,他怎么敢轻举妄动?
“我只是奉旨旁听,该如何审案,尚书大人自行定夺就好。”
萧云瑾把抉择权利重新抛回到了刑部尚书的手里,他捏了捏拳,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需要拿出巨大的勇气。
“来人,去平南将军府请萧老太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衙役回来了,却不见萧老太君,只有一个身形修长的中年男人。
“参将尚书大人。”中年男人下拜行了大礼,拱手说道,“小人是萧老太君院子里的管事,奉命带了几句话给尚书大人。”
“说。”
萧老太君没有亲自来,刑部尚书也觉得面上无光,但是当着萧云瑾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加装若无其事。
“我家老太君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让小人回复尚书大人,此案她一概不知。”
云蕖公主和宋子承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凌心悦闭了闭眼睛,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心中对萧老太君多了几分感激。
“岂有此理,她分明就是在撒谎。”云蕖公主忍不了半点,急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到管事面前呵斥道,“你们萧家的人好大的胆子,不仅无视刑部传召,还公然在公堂之上撒谎。”
“难道就是仗着功高盖主,想要造反不成?”
萧云瑾眉心微蹙,眸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寒光。
“请公主谨言慎行,如此大的罪名,萧家承担不起。您要是觉得我祖母行为不妥,可以上书皇上参她一本,看看皇上怎么说。”
“你……”云蕖公主伸手指着萧云瑾,气结之下说不出一个字。
“启禀大人,找到凌家大总管了。”
刑部总捕头急匆匆的上了公堂,他这句话就像是一瓢清水倒入了沸腾的热油之中,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发生了转变。
“哈哈哈……”宋子承大笑起来,他将视线落在凌心悦身上,得意的仰天大笑,“凌心悦,你听到了吗?李沐被找回来了。这下……你的死期到了。”
凌心悦面如死灰。
她想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结局,还有整个凌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甚至,凌家各个庄园和店铺的伙计们。
她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萧云瑾。
萧云瑾内心也是震惊不已,却保持着面不改色,冷若冰霜。
“传。”
刑部尚书的脑袋嗡嗡的响作一片,这个案子他是真不想审理,不管他最后怎么判,都会得罪人。
不多时,总捕头带着四个衙役,抬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上了公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是?”刑部尚书皱眉问道。
“回大人的话,属下接到线报,赶到李管家叔侄俩下榻的客栈时,二人已经气绝身亡。”
“根据属下现场勘察,屋内并无打斗痕迹。李广乃心口中刀而死,一刀致命;至于李管家,他是自刎的。在他的包裹之中搜出了遗书,请大人过目。”
凌心悦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做好了和李管家此生再无相见之日的心理准备,但是,她始终觉得,凭着李管家高超的武艺和缜密的心思,他一定能带着李广隐姓埋名活下去。
或许,他还有另一个二十年。
怎么就……
刑部尚书看完遗书之后让师爷当堂读了出来。
他在遗书中说,他二十年前落魄之时被凌家老爷收留,深受凌家大恩未报,他一生无儿无女,只有李广一个侄子。
奈何李广误入歧途,始终不肯悔改;他生无可恋,也不想留下李广在世间作恶,便杀了李广以后自杀谢罪。
遗书读完,整个公堂都沉默了。
凌心悦的眼眶通红,眼泪浸湿了眼眶。
她难以想象,一个人究竟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包袱,连遗书上都不敢说一句真话。
她不知道李管家离开京城以后和李广有过什么样的交谈,他一定是察觉到了李广害人之心不死,所以……
说到底,李管家是在保护她。
如今,李管家死了,李广也死了。
再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他就是二十多年前灭人满门的李沐。
“啪!”
刑部尚书的惊堂木唤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他正了正身子,说道:“凌心悦,你仔细看清楚,他是不是你的管家。”
凌心悦身子一颤,默默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尸体。
她颤抖着手,轻轻的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霎那间,悲伤如潮水般袭涌而来,她看着熟悉的人此刻变成了冰凉的尸体,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不让撕心裂肺的痛楚嘶吼出声。
她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是……他……是李管家……”
刑部尚书点了点头,转头又对着宋子承说道:“你所告之事没有真凭实据,到此为止。”
“凌心悦,你可以回家了。你的管家的尸体,你也可以认领走安葬,退……”
“慢着。”
云蕖公主眼看着刑部尚书就要定案,简直七窍生烟。
她疾步走到中间,指着刑部尚书骂道:“你这个昏官,无能无德,白白浪费朝廷的俸禄。”
“你是怎么审案的?就因为人死了,就要草草了结?既然重要的证人死了,那你怎么不对凌心悦动用刑?本宫不信大刑之下她不招供。”
“就是,尚书大人,马上命人狠狠的打。凌心悦贱得很,她一定会招的。”宋子承也跟着附和。
刑部尚书恼火的瞪了宋子承一眼,冷冷说道:“本官审案,还需要你来指导不成?宋子承,你再胡乱叫嚣,本官就先大刑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