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青一句彻查风水协会,如惊雷炸响,在场众人瞬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国雄脸色青白交加,咬牙挤出一句:“欧阳小姐说的是,我确实胜任不了风水协会会长一职!”
“所以……”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欧阳青青冷声打断。
“今天就这样吧。”
她眼神锐利如刀,步步紧逼道:“周会长现在说这话,好像我逼你的一样,把张玄置于何地了?”
“不不!欧阳小姐哪里逼迫我了?”周国雄额头渗出冷汗,慌忙辩解。
“是我考虑不周,都是我的错。”
“哦,既然我没逼你,那便是你心虚了,还是说你真的不堪胜任?”
寥寥数语,如重锤砸在周国雄心上,他被怼得哑口无言,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心想,这个小丫头看着不大,怎么嘴皮子这么厉害,句句不饶人,他竟无力反驳。
欧阳青青话锋一转,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今天就到这,周会长是聪明人,怎么做事不用我教吧,我来不是逼宫,是查东瀛内奸,听懂了吗?”
“是是!周某明白!”周国雄如蒙大赦,连忙应下。
“张玄,我们走!”欧阳青青头也不回,转身离去,身姿飒爽利落。
我望着她的背影,由衷竖起大拇指,这女人虽有时不讲理,可遇事真上,方才一番话更是条理分明,把周国雄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他本想当众辞职、卖惨博同情,再顺势推我上位,却被欧阳青青一眼看穿,连演苦情戏的机会都没捞着。
车上,李叔把欧阳青青夸得嘴角就没下来过,她却看向我说:“你放心,不出两日,周国雄必定亲自上门求你当会长。”
“经此一事,风水协会里,谁还敢质疑你?”
随后又有几分提醒,“不过,茅天策和周天易若真没勾结东瀛,终归要放回去,无形之中,我也算帮你拉了仇恨,万一日后他们找你麻烦,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我张玄什么时候怕过麻烦?”我笑着摆手。
“不过今天这事,确实得谢谢你。”
欧阳青青挥挥手,“客气什么?认赌服输罢了,你没当面喊我一声奴仆,已经谢天谢地了。”
“是吧?”
“哈哈哈!”
欧阳青青又调皮的说:“你要是真想谢我,就陪我喝酒吧?”
“喝酒?就你那几杯倒的酒量,还敢提喝酒?”我忍不住打趣。
这姑娘,真是应了那句“又菜又上瘾”。
说实话,我还真不敢跟她喝,再喝出红鸾星动,可就麻烦了。
解决完风水协会的事,欧阳青青便回望岳山庄向她父亲复命,我和李叔回了店。
李叔难掩兴奋,拍着我的肩膀说:“玄子,咱爷俩得喝一杯!未来风水协会会长这位置,你算是坐稳了,必须好好庆祝庆祝!”
我却没那么兴奋,反而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其实我并不是非要当这个会长,只是被这行业里的歪风邪气逼到了这一步。
协会成立的初衷,本是切磋技艺、培养人才,可现在呢?全成了牟利扬名的工具,我要是不当这个会长,这风气怕是更难扭转了。
李叔闻言,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说:“玄子,你能这么想是好事,可也得防着点周国雄,刚刚欧阳青青让他骑虎难下,会长之位虽非你莫属,可他在协会里根深蒂固这么多年,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说不定会给你玩阴的。”
李叔说的我当然懂,没承想,事情来的这么快。
第二天一早,店里果然有人来了,可来的不是周国雄,而是一个名叫白晓生的人。
我对他不算熟,倒是李叔认识他。
白晓生一进店里,就热情得像见了亲人,快步走上前对着我拱手:“张大师,在下白晓生,这厢有礼了!”
又转向李叔,笑着打招呼,“李大哥,咱们又见面了!”
李叔给我介绍:“玄子,这位白大师是命理阁的人,他老板就是杜高德,之前杜高德还说想请你去他店里坐镇,甚至提过要把两个女儿许给你,你还记得这事不?”
经李叔这么一提醒,我才总算有了印象,眼前的白晓生看着不到四十岁,却透着一股沉稳劲,一身素色长衫配着长发,虽没有白胡子,却自带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白大师,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白晓生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也沉了下来:“实不相瞒,这次来,确实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想要求张大师帮忙。”
“求我帮忙?”我有些意外。
白晓生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惭愧:“惭愧啊!白某自从出师以来,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实在是束手无策,才想找风水协会帮忙,可我去了协会才知道,周会长已经不干了,他们说您就是下一任风水协会会长,我便厚着脸皮来求您了,这事人命关天,还请您务必帮忙!”
我和李叔对视一眼,心里瞬间明了,周国雄的打压,来得竟这么快、这么赤裸裸。
李叔不动声色地问道:“白大师,玄子是下一届会长这事,是谁跟你说的?”
“协会里的人都这么说啊!”白晓生一脸坦然,没察觉出异样。
“那是谁让你过来找我们玄子的?”
“陈玉!”
呵呵,又是他!
李叔闻言,转头看向我,嘴角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玄子,看来你这准会长,今天得提前营业了,不过能让白晓生都焦头烂额的事,肯定不简单。”
我看向白晓生,问:“说说吧,具体是什么情况?要救的人是谁?”
“要救的是我们老板,杜高德!”白晓生连忙回答。
“杜老板?他怎么了?”
“唉,这事说起来话长。”
白晓生叹了口气,“我们杜老板原本还好好的,可自从跟算命阁的老板梁一天闹了矛盾,就突然倒下了,我看他阳寿不稳,赶紧给他做了法事,没想到不仅没起作用,反而让他的病情更重了,现在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哦?他跟梁一天闹了什么矛盾?”我追问。
“是因为一桩生意。”
白晓生解释道,“有个富商老板想请人看阳宅,原本是来我们命理阁的,时间都约好了,结果被梁一天横插一脚,硬生生把生意撬走了,杜老板本来就对梁一天有意见,这下更是气不过,出事前,他们还见过一面,杜老板回来后骂骂咧咧了一上午,到了晚上就突然不行了。”
他说着,语气里满是困惑:“可奇怪的是,我反复查探,既没看出他是邪祟上身,也没看出他是被人下了诅咒,可看着人就是不行了,我实在没办法,就去找过梁一天,结果不仅没问出什么,还被他的人赶了出来。”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杜老板就这么没了命,所以才来麻烦您。”
“连你都没看出他是中了什么邪?”李叔有些意外,毕竟白晓生的本事不算差,能让他束手无策的事,确实不简单。
“是啊!”白晓生点点头,语气越发无奈。
“他既没中邪,也没被鬼祟缠身,就是突然之间就不行了,这事太蹊跷,也太急,昨天我请了好几位同行朋友来帮忙,可都没查出问题,是我学艺不精,实在没办法了,才敢来劳烦风水协会的大佬。”
李叔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地说:“听你这么说,杜老板的遭遇,多半跟梁一天脱不了关系,之前这两位老板来咱们店里挖玄子的时候,就互相针对,同行是冤家这话不假,可因为一桩生意就害人,这事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站起身,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看看杜老板的情况再说。”
“好!”白晓生连忙应下,带着我和李叔往杜高德家赶。
杜高德家离店铺命理阁就隔了一条街,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洋楼,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打理得井井有条,看得出来,他平时很会享受生活。
进了院子,我便打开天眼仔细查探,既没有煞气,也没有阴气,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就连房间的风水格局,也挑不出半点毛病,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