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能够吸收着雷电之中的雷电能量?
赢皞眼前一亮,正当他准备再次转化体内肌肉里面那残留的雷电的时候,忽然发现,那经脉之中的雷电游丝,开始游向身体上方,还没等赢皞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雷电游丝已经跑到了自己的眼部了,紧接着,就是眼眸一阵针扎一般的刺痛,眼睛灼热无比。
原本眼睛就是人类最脆弱的几个部位之一,这次,内部产生的那刺痛感,比其他部位还要敏感上十倍不止。
俗话说得好,祸不单行,那天空还在惊雷阵阵,发出好似犀牛怒吼一般的沉重闷响,一声惊雷打出,照的整个天空犹若白昼,奇怪的是,这次那惊雷并没有落下,而是在空中劈砍之后,就消失不见,着实有些意外。
“噼里啪啦!”
还没等赢皞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只听见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好似凡俗之间那所点燃的炮仗一般,睁开眼睛一看,陡然间发现,自己的周围皆是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在抬头,那原本布满浓稠犹若刚刚砚好的墨一般的乌云,一道道白色的小流星从天空之中砸了下来。
冰雹!
赢皞来不及想什么,直接将薛茹雪的身躯塞在自己的怀中,裸露出来的双腿也不例外。
“扑通!扑通!”
两声闷响,两块婴儿拳头大的冰雹狠狠的砸落在赢皞的背部,顿时,赢皞的背部就立刻红肿了起来,紧紧护着薛茹雪的赢皞脸色一红,好似被两柄重锤猛然锤击一般,呼吸都险些缓不过来劲儿,舌头更是带有一股腥味。
“扑通扑通那股通!”
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一颗有一颗,一颗比一颗大,到最后,那一块冰雹,足足有成人拳头大,每一次砸在赢皞的背部,赢皞都顿觉自己被一群筑基后期的修士连番用拳头围打,而他自己,却只能像是一个木桩一般,只能看着,被动挨打,不能还手。
而此刻,赢皞的背部,已经是一片狰狞,大量的鲜血,从赢皞的腰尾流出,那风云谷的制服,质量很好,即使是被这般血液给浸泡,依旧是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直觉衣服上有十数个大坑。
小木屋内,小道姑目光隔着木门,眼中泛着红润的光泽,嘴角那丝凄楚依旧能够化为了凄凉之色,可是,没过一会儿,她眼中又突然释放出万千的杀意,陡然间,整个小木屋是危机四伏,每一道杀气,都好似化作了一把无形的风刃,切割的那空气都不由得退让,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此刻却是多了一些细小的裂缝,恐怖的气息从其中流露出来。
小木屋里面是惊涛骇浪,木屋外面,却是依旧满地冰雹,与之相比,倒也是祥和了许多。
“嗯!嗯!”
赢皞闷哼着,他仿佛感觉自己的被都快要被砸穿了一般,只要再砸一点,就可以触及到他的肺了,整个身子的血液,也是大量的流出,因为有一个巨大的冰雹,直接镶嵌了最深的那个伤口里面,伤口的下面,恰巧就是心脏,那冰雹擦破了心脏的脏壁,血液大量的迸射出来。
“嗷!”
血鬃马在一旁嘶鸣不已,似乎不想让赢皞这样一直的被淋打下去,而其背上的小石猴,同样是脸色不好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硬生生的弄成了丹凤眼,眉毛压得眼睛都变形了。
“老大!撑住啊!我给你算了一挂,尽管不知道准不准,但是这次你是好卦啊!”
小石猴用那锋利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十分人性化的担忧神情。
“咔嚓!”
在这满是拳头大小的冰雹的世界,一道惊雷,显得无比的突兀,径直好似一道蓝色的利刃一般,狠狠的插进了赢皞的左半身,又是左半身,赢皞顿觉自己的左半身已经没有了知觉,仿佛自己已经没有了一般,但是那只是传过来的一丝痛感,却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赢皞紧紧咬着牙关,即使已经出血,顺着嘴唇殷红的留下来,但是赢皞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喉咙不停的吞咽着,他吞咽的是血,是那殷红的血。
“撑住,再撑住一会儿……或许她就出来了,如果过了这个村,那可就真的希望渺茫的!”
赢皞心里一直默默想着这句话,这句话就是他心中的顶梁柱,顶住了他的那濒临倒塌的世界。
他牵挂着怀中被她像个襁褓中的孩童一般的薛茹雪,奶奶死去的时候,他无能为力了,而他现在绝对不能再看着薛茹雪死在他的面前,他已经后悔过一次了,绝对不能再后悔莫及第二次。
撑住!
一定要撑住!
其实赢皞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觉得那神秘莫测的小道姑会出来,或许是之前的种种迹象,又或许,只是心中的一丝执念……
“扑通”
“咔嚓!”
两声,两声,一道胳膊粗细的雷电,一颗拳头大的冰雹,一齐轰炸在了赢皞的身体上,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赢皞体内那仅剩了一丝灵力也化作乌有,化作去修复破损细胞的能量,消失不见了,赢皞眼前陡然间开始模糊起来,那内心之中的世界似乎崩塌了,一股失去重心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脑袋。
不……再撑一会儿……再撑会儿……撑到下一秒,或许她就出来了……她出来了,薛茹雪就有救了……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暗,逐渐的失去了该有的色彩,赢皞慢慢的,慢慢的感觉不到了自己双手的存在,慢慢的,感觉不到了左半身的存在,慢慢的,感觉不到了全身的存在,自己仿若化作了那虚无缥缈的灵魂一般,进入到了一个不是自己身躯的身躯,以一个旁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那感觉,很奇妙。
赢皞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双眸在发出微弱的光芒,耳边,似乎也响起了那久久未想起的嗡鸣诵读之声,那股如铅一般的沉重感如潮水一般席卷开来。
在双重的冲击之下,赢皞终于,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身体扑通一声,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薛茹雪那苍白的脸色暴露在了阴暗的天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