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两年,花儿似乎觉察到了时间的流失,原本那看似遥遥无期的一个甲子,六十年,如今,却只剩下两年了。
而两年,花儿也全然放松了对赢皞和薛茹雪的看管训练。
赢皞也经常时不时的恍惚惆怅一下。
他发现,起初的他,还在想着,在这漫长的一个甲子之中,自己会不会想法设法的带着薛茹雪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呆的越久,赢皞居然一点想在一个甲子内离开的想法都没有,这让他都很讶异。
的确,小道姑花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亲近了就可以发现,她只不过有些孩子气而已,贪吃,爱玩,而认真的时候,却有极其的认真,片刻都不得松懈,赢皞和薛茹雪,能有如今的远超同龄天才的体质和修为,全都拜她所赐。
“明天就是一个甲子的日子了,怎么说?”
草原之上,一点朱红,粗壮的树枝堆积在一起,火舌舔舐着树枝之中的所有水分,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鞭炮一样的清脆响声。
尽管已是离别之时,但是,花儿依旧是保持着那甜甜的迷人的笑容,她那双眸子,注视着散发着朱红与黄交错的光芒的火堆,问道。
赢皞坐在薛茹雪的旁边,听到花儿所问的话,顿时也不禁沉默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离开这里?那是不可能的,他在这里待上一个甲子,那是被迫的,也可以说是赎的,花儿救了他们两个的命,这也算是以物抵物了。
就算明知道在这里呆着,会有更强大的资源,有用之不竭的天才地宝,更有花儿这个神秘莫测的长得更是美貌绝伦的高手手把手的教你怎么修炼。
赢皞不想当做牢笼里的雄狮。
“要走吗?”
花儿那双极其好看的眸子对上赢皞,又问道,嘴角依旧噙着那甜甜的笑意,只不过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一些,似乎好像还蛮兴奋的
赢皞点了点头,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敢看花儿的眼睛,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心里很是愧疚,但是愧疚的源头,他却又找不到。
赢皞又没有说话,花儿似乎也没有话题可以找,气氛一度之间陷入尴尬。
一直持续到火堆的火焰逐渐的黯淡。
“那好吧!你小子,可不准拿着老娘教你的本事,去外面祸害小姑娘!”
花儿一米五几的身高,欲要伸出藕臂去够一下赢皞的肩膀,可是却发现,够不到,赢皞见状,无端的心一软,微微蹲下,好让花儿能够够到。
花儿见到赢皞的动作,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如水一般的温柔。
“放心吧,不会的,都已经有她了,哪还装得下?”
赢皞又直起身,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身旁的薛茹雪,轻声但却重情的说道。
“你们两个……”
花儿眉头一挑,撅起嘴唇,似有不悦,但是无可奈何,最后只得话说一半,转身离去,但是却没有人发现,花儿转身的时候,眼眸之中的一丝得意的意味。
从始至终,花儿都从未跟薛茹雪聊过一句话,一直在跟赢皞答语,显得有些偏移重心了。
天色已经转黑,黑的似浓稠的化不开的墨一般。
“明天就离开了啊!”
见到花儿离去,薛茹雪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靠近了赢皞一些,头轻轻的靠在赢皞的肩膀之上,语气带着一丝低沉,感叹说道。
“是啊!”
赢皞也轻轻的搂住薛茹雪,将头埋在薛茹雪的三千发丝之中,呼吸之中,尽是薛茹雪的那独有的幽香的味道。
“小皞……”
二人静坐了一会儿,薛茹雪忽然用那种很弱的声音叫了一声赢皞。
“嗯?怎么了?”
赢皞抬起头,问道。
“我想……亲亲……”
薛茹雪吐出两个字,随后墨迹了半天,才说出来后面两个字,随后整个人好似小白兔一般,往前拱了拱,靠在赢皞的怀中。
隔着薛茹雪编制的衣服,赢皞似乎都感觉得到薛茹雪那张精致的脸蛋的滚烫炽热。
三十年过去,薛茹雪的手艺,从最初的粗糙、手法青涩,到最后的,娴熟,做工精致,已经赶得上那些凡间富贵子弟所穿的衣服了,只是材质的问题
听得薛茹雪所说的话,还有怀中薛茹雪那害羞的动作,赢皞不禁嘴角莞尔。
三十年过去了,凡人之中的三分之一的时光,但是薛茹雪依旧是那般的羞涩,1仿佛是第一次亲吻一般,依旧羞涩的像一个小姑娘,的确,在动辄年龄就数以百年计算的修行界,四十八岁,的确还是一个小姑娘,那些三四百岁的结晶期修士,还自称黄花大小伙呢!
浓稠如墨的夜色,衬得那空中圆盘一样的月亮更加的清亮,似一条银色的绸缎覆盖住了整片大地。
银光如轻纱一般的月光之下,一对男女,相互拥抱,两对温热的嘴唇触碰在一起,感受着最原始的荷尔蒙的冲动。
而就在那小木屋之中,花儿那美貌绝伦的容颜,忽的腾升起两片桃花一般的嫩红之色,白中透红,嫩中带柔,让人看着忍不住想要触摸一番。
“大庭广众之下,胆子居然敢这么大……”
花儿斜倚着空无一物的空气,目光带着调戏之意,透过小木屋,看着赢皞和薛茹雪拥吻着的景象,嘴角翘起,喃喃道。
天色熹微,金光乍起,自地平线出来的太阳,射出了第一道宛若利剑一般柔和的金光,撕裂了昏暗的天色。
初旭的阳光最为柔和,也最为喜人,没有那么温暖,却带着一股子的暖意,没有那么炽热,却发自内心的热流涌过。
草地之上,薛茹雪带着微微婴儿一般柔嫩的鼾声,躺在赢皞的大腿之上,而赢皞,则是瞪大着眼睛,原本那棕褐色的瞳孔,此刻却是洋溢着紫色的流光,奇异非常,一股子的妖魅之意,赢皞正对着太阳,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空气之中,有着一根根的比头发丝还要纤细很多的紫色游丝,犹若拥有生命一般,游向赢皞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