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厨房里翻腾了半天,果真只有用热气闷着的蒸笼里还剩两个馒头和一个包子,无奈肚子又实在是太饿,只好努努嘴后还是拿着包子馒头坐在厨房的门边啃着。早早的,婢女们便已是忙开了。打水的,洗衣的,打扫的,晒被子的……还有赌坊内帮着干活的,总之都在忙个不停,惟独我在这里悠闲的啃着馒头,似乎闲得有些发霉的样子。但似乎今天的赌坊却没有往常的热闹了?就算没听见摇鹘盅的声音,也总得有人声叫喊的声音吧?还真有些奇怪……
我隐藏不住内心的好奇,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将最后几口馒头并作一口吞入腹中,随手中缸里舀了勺井水咽下便往赌坊的方向奔去。
果不出我所料,整个赌坊内清静的鸦雀无声,只有几个女人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鹘盅。家丁们也是呆坐在那里几乎快到入神的境地,这里仿佛就像是经历了一场考验人心的大浩劫,然而现在大家都在为这场浩劫思量着该怎么办……
“吕薛,今天赌坊是怎么回事啊?”我推了推在一旁拿着算盘‘剔嗒剔嗒’地算个不停的吕薛,今天还真有点奇怪哦。
“没事,到了惨淡期罢了。不过不是今天,而是早几天前就是这么安静了。不过今天还算好,还来了几个人。”吕薛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回头算着手中的帐。然而他看我的那一眼却略显有些……责备?
“早几天前?”我记得咱们赌坊生意一直都是挺好的啊,怎么突然就到惨淡期了呢?
“恐怕全赌坊或者说是全京城都知道咱们‘财源赌坊’隔壁新开了一间‘美人赌坊’吧?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勒。”吕薛再次把算盘敲的嗒挞作响,这次责备的声音更明显了。
“哦……对了,那个老头名医有没有说你的病该怎么治才能治好啊?”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忽略了,但谁叫我对吕薛完全放心呢?所以也就赶紧地岔开了话题。
“不知道在下是该高兴还是该烦忧呢?”吕薛似答非答的反问了我一句。
“烦忧什么?是那老头子找不到办法治你的病吗?”我一听他在烦忧事情,第一件窜到我脑袋里的就是他的病情。
吕薛无奈的摇摇头,终于停了手中继续拨动算盘的手指,转过脸看着我道:“大夫既然说今天会给我们答案,那咱们也就不必去强迫人家现在就说。况且在下说的是你这难得才会发发善心去关心别人的老板娘,居然会关心人这是喜事。但你却丝毫不关心赌坊,所以这就是该我烦忧的事,因为是你把赌坊全权教由给我的。所以若是亏损了,我当然得负责的了。”
“哎哟,你是在说这个噢?放心,咱们赌坊有的是资金,不缺这点啦!”我假装才明白的敷衍道。
其实不担心才怪,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吖!天天知道银子在往外流,谁会不伤心呐!但谁叫我是先有愧在先呢,当然也就不能说得很在意了,不然吕水悠知道了不骂死我才怪嗫!而且吕薛现在身体这么差还帮我打理赌坊,无论怎么说我都该感恩才对。
“对嘛,老板娘拥有这么大间赌坊难道还怕亏损不起这个钱?”吕薛责备的看了我一眼,但我只能以嬉笑回应,完全不敢作任何反抗。吕薛也就只好放弃地轻叹了口气,询问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去隔壁赌坊探探虚实?你这老板娘的不担心,我这做小的可是很担心的。”
“有什么好看的,他们爱开赌坊就开啊!我们又管不着,大不了把卖身契还给大家,请大家回老家种田嘛。”反正我现在完全对赌博没了兴趣,而且我也完全不是做商人的料,与其这样长期打扰吕薛倒不如直接关了了事。这样我也可以把后院完全当作花园和客房,在把赌坊休整一翻空出来当作居住地。况且我现在也不赌了,所以我偷到的那些东西已经足够我花好几辈子了,当然不必担心没钱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