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晴将我扶至梳妆台前,可是却并没有为我重新梳妆,只是将方才沐浴时绑上去的发放了下来,为我将妆容略微修饰了一下,再在发髻中插入了一朵红牡丹,便对外道:“太子爷,姜姑娘已经梳妆好了。”
牛蜗听鞠晴禀报后便推门进了来,语气中有些等的焦急的意味,道:“你沐个浴还真久啊!”
我见他进来,立即就扑了上去,直抓着他的衣袖好奇地追问道:“喂喂,你给的那个花油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你闻,闻起来好香啊!而且泡着似乎人也有神了不少,好舒服呢!”
“真有这么好吗?”牛蜗单眉一挑,见我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
“嗯,真的很好使呢!原本去寒上寺玩了一天我已经有些累了,结果这么一泡就不累了。闻起来真的很香呢,你闻,真的好香呢!”我激动地说着,以为他是不相信我,便把自己的玉手抬起来凑到他的鼻尖前给他闻,以此证明我没有说谎。
牛蜗嘴角闪过一丝邪恶的笑,顺势便把我的手拉了过去仔细地闻了闻,而我刚才意识到时却已经迟了。
牛蜗见我的手在往回抽,便把我的手放下,由衷地赞叹道:“确实是挺香的。”
我看着他脸上的邪恶笑容,脸上只觉尴尬,心里有些如小鹿般的胡乱跳动,知道自己又是被他给戏弄了,没好气的道:“叫你闻,又没叫你抓我的手来闻!”
“怕什么,咱们不是兄弟吗?”牛蜗提醒着我之前答应他把他当作知己的事。
“什么兄弟不兄弟的,就算是做知己也是姐妹!”我不满的纠正着,嘴里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是嘛?为什么一定是姐妹,而不是兄弟呢?你不觉得兄弟听着更豪爽嘛,而且你又是江湖儿女,江湖儿女不是应该不拘小节的吗?”牛蜗笑了笑,温柔地为我掳了掳我鬓间的碎发,动作暧昧地让我脸颊绯红,而鞠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退下了。
“虽然我是江湖儿女不错,可是我却是个与江湖没有多大交集的江湖儿女!”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呆在京城里,除了‘干活’和赌坊玩几手外基本就没出过什么门,更别说是出远门了,所以这次来苏州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呢!
“噢?”牛蜗抿着好看的唇角死命地盯着我看,似乎压根不打算相信我。
“懒得和你胡扯。”我嘟啷着将脸往一旁别去,他爱信便信,不信则罢!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我又似想起什么般,问道:“喂,我还没问你呢,别人设宴邀请你去赴宴,为什么还要带我去啊?”
“我呢,这算是借花献佛,就当是庆祝我们和好又结交为知己的宴会吧,你觉得如何?”牛蜗笑了笑,一脸的痞子样。
“噢?你怎么突然这么节约了?”以前他可是曾经两度大手大脚地把我的银子给偷偷花掉的呢,怎么突然这么节约了?连席菜钱都舍不得出了?
牛蜗单眉一挑,眼意有些深邃的看着我的眸子,道:“难道你知道我以前很不节约吗?看来你似乎很了解我呢。”
“哪,哪了解你了!”我一听他这么说,似乎有点露馅的感觉,语气也有些哽咽了。为了挽回一层,便道:“你身为太子爷,吃的哪样不是山珍海味,穿的哪件不是绫罗绸缎,想你也不会这么节约才对。”
“哦,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啊?”牛蜗略有深意的假装明白道。
“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牛蜗朝门外看了一下天色,转脸对我说了一句便往外走了去。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设宴呢!”我赶紧的追了上去道。虽然说是他‘借花献佛’,但始终还是要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谁才好吧?
“是布政使为按察使设的庆生宴,虽说是庆生宴,但如今水灾的事情尚且还未处理妥当,所以也就只是简单的设个宴意思意思罢了。地方官员也只有对于救灾有助的人,其他的人是去不了的,算是慰问大家的辛苦吧。”牛蜗继续往前走着,轻声对跟在身旁的我道。
“意思就是灾情已经得以控制了吗?”诈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感动,看样子灾情应该已经控制住了。没想到在我才短短的病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便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牛蜗点点头,道:“水患已是控制住了,堤坝也已经重新修筑好了,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水灾褪后防止害虫为患,同时也要处理一些水患后常会发生的疾病问题。”
“防止害虫为患?庄稼不是已经淹的差不多了嘛?难道还会有什么害虫危害庄稼不成?”我歪着头看向他,不是正因为百姓的庄稼都被淹没了才命他们来押送钱粮赈灾嘛?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通常水灾后都会由水源上方带来不少的蛇虫鼠蚁,为了防止这些害虫将来会危害到百姓们的生计,所以已经命人去购买适当的麻雀,鸟儿正是这些害虫的天敌,只要有适当的鸟类,蛇虫鼠蚁便能得以控制。”牛蜗煞有其事的说着,看那认真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太子爷的威仪样儿。
“那如今你找到断绝水患后可能会发生的疾病的方法了吗?”既然害虫的问题已经有眉目了,那这疾病的方法呢?
“这个你放心,我早已经有所打算了。”牛蜗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让我放心。
我清楚地看见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不经意的邪笑,就好象是黑夜里的饿狼发现了食物,让人看了不经有些胆怯,所以也就乖巧的不再问他,轻声道:“哦~~”
“咕噜、咕噜~咕噜噜……”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我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因为上次被那个臭婆娘用银簪刺伤,所以我也越发的警惕了。明明为什么觉得这个声音离我们很近,可是却不知道发出这声音的源泉在哪里,难道真是刺客吗?
“这里。”牛蜗板着脸撮了撮我的小腹道。
“这里?”我看着牛蜗那纤细厚实的手指撮着我的肚子,瞬间怒从心烧,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大声吼道:“别撮我的肚子!”
牛蜗并没恼怒,只是换了只手继续撮了撮我的小腹,提醒道:“发出奇怪声音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
“噶?”我双眼不停抽搐的眨巴着,这才明白他是在说是我的肚子在鸣叫。在明白的时候,我的脸也同时唰一下的红到了脖颈,尴尬的单手捂住小腹不再让它发出丢人的叫声,另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捞着后颈。这下丢脸可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