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雅间内,我和吕水悠选了一个靠街边的位置对桌而坐,侧头刚好可以看到街上的热闹景色。虽然现在酉时了,可是街道上仍然有去月老庙未散尽的人,街上续摊的小贩依旧在积极的吆喝着。太阳隐隐的快要潜入了天边,柔软的夕阳红让人感觉全身心都有种放松的感觉,甚至想要在背上长对翅膀,一跃而起去追赶那轮落日。
“姑娘,你们的茶水和糕点来喽。”店小二托着托盘,将我们点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摆好,然后快速进了厨房,准备去端另外的茶点出来给其他的客人。
“这里似乎生意很好。”吕水悠看了看四周满堂堂坐着的人,或许是和我们一样是刚从月老庙出来的吧,大家都为了节省了吃晚饭的时间,所以来先吃些糕点准备填饱了肚子好赶路回家。
“嗯,是挺好的。这家茶楼是京城最有名的,这里的千层糕做的很不错。有时候觉得开间茶楼似乎也挺不错。”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瑕儿准备开间茶楼?”吕水悠听我这么一说,以为我要准备开茶楼,音调多少也就有些放大。
“不是,只是想着随时都可以吃,而且又不用走老远去买。觉得挺方便了。”她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开茶楼,似乎是个可以值得的想法。
虽然我这一年多偷的宝物,加上赌坊的营业也不错,是足够我开个十间八间的豪华茶坊的,只是这开了茶坊就要找人打理,而且让别人打理我也不会放心,吕薛身体不好,忙不过来的……思想想后,还是决定算了,打消了开茶楼的念想。
“这到也是。”吕水悠点点头,没在说什么,若有所思的看着街上的行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糕点。
“是在想吕薛?”我嬉笑的看着她,每次她只要一出现这个神情,保准就是在想着吕薛。
“我是在想,表哥的病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治好。自从上次发过一次寒疾之后,他的身体似乎就越来越不好了。最近他虽然没说,但渐渐入秋了,就算是吃了大夫开的药,他的身体也是始终是吃不消的。我担心他熬不过今年的冬天……”吕水悠幽幽的说出声,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满心的担忧。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冬天京城可是很冷的,还会下雪。”确实是挺忧心的。吕薛惧寒,然而偏偏京城的冬天却又是极寒的。去年他熬的也挺辛苦,整个房间被封的密不透风,还放了好几十个暖炉,足不出户才算熬了过来。现在他的身体又越来越差,着的难保今年的冬天他还能熬得过来。
正当我准备安慰吕水悠时,有个看着像是乞丐,却又不像乞丐的老者来到了我们的桌前,客气道:“请问,我可以借两位姑娘的桌子使使吗?”
“老人家请用。”吕水悠擦干了眼泪,示意老者坐下。
老者收到了吕水悠的邀请,但还是再侧头看了看我,询问我的意见。我也就自然的点头答应了他坐下,反正只要吕水悠不哭了就好。
正当我伸手准备去拿盘中的糕点时,老者抢先一步毫不客气的拿过我们盘中的糕点吃着,满脸的满意之色。然而我却有些不高兴了,我们借了桌子给他用,他却连我们的糕点也要吃,这算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准备起身训斥那名为老不尊的老者时,吕水悠摁住了我伸在半空中的手,示意我别计较。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吕水悠,吕水悠回以我一抹坚定的眼神,示意我再忍耐一下。
我重新坐好,面如判官的看着那名老者吃得津津有味,待他把我和吕水悠的糕点都吃完后,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侧脸看着吕水悠,道:“请问……还有糕点吗?”
我蹭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怒气。这下可不是我能说不计较就计较的了!那些糕点可是都是我花的银子买的,他吃光了我和吕水悠的糕点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老不羞的问我们还有没有!他难道不能自己花银子买吗?!
“好吧,没了也就没了。”老者拍了拍手掌,复用慈祥的面容对吕水悠询问道:“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吗?与你还真是不像同一个道上的人,这么火暴的脾气,可真得改改才是。”
“改个屁啊,你吃完我的,居然还敢训斥我!”我真的怒了,这搁谁身上也得怒是吧?
“刚才你们是在说寒症吗?难道你的亲人患了此病?这病可是很难医治的,如果控制不好,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整个人都被冻得形同一块冰雕。”老者径直无视我的怒后,依旧用慈祥的笑容对吕水悠道。
“是的,正是小女子的表哥。”吕水悠一听老者提起吕薛患的寒症,泪水又涌上了眼眶。
“我说你能不能挑点好的事情说,瞧吧!又把她惹哭了!还不赶紧的帮忙安慰安慰!”我赶紧的为吕水悠擦着眼泪,梨花带雨的可怜样让我打从心底疼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这寒症也并非救不好……”老者努努嘴,没有帮我安慰吕水悠,而是轻轻的抛住了一句很聚有严重性的话。
吕水悠听见了老者的谈话,豁然将头抬起,追问道:“难道老人家知道怎么治疗此病?请问是哪位名医,我们又能在哪里遇到这位名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者摇头晃脑缓缓地的说着,待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方才有手指指着自己笑。
“别开玩笑了,瞧你这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个名医。”我鄙夷的唾弃出声,全身脏的就像个乞丐,还治人嗫,别下把自己脏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