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伤性命,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宋怀君看着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敌意,拿出银针道,“从这里出去,你只会不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银针配药,能封住他的记忆。
也不需要封锁一辈子,只要有个七八年,九十年的就行。
“啊啊啊啊!你们北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你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
那少年嗷嗷乱叫。
然后,被点了哑穴。
他气得瞪眼,碧蓝色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鸿雁给他喂药,他吃的心不甘情不愿,最后竟然双手比划,“说好的只是失忆,不能更多了哦,你们说话算话。”
宋怀君失笑,“只是失忆。”
然后,上了银针。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少年沉沉睡着了。
裴衍睨了眼宋怀君,“不杀?”
宋怀君汗颜,“别老想着杀杀杀的,冷静点。”
冷静?
他要怎么冷静哦!
裴衍心里不安,上跳下窜的。
他和宋怀君一起生活了十余年,朝夕相伴,情根深种。
本以为,会一辈子绑在一起的。
他是宋怀君唯一的爱人,裴家是她唯一的家,她是不会走的。
可是现在,却冒出来一个人,说要带她回家。
这难道还不够惊悚吗?
要他说,现在就应该进宫跟皇上告假,然后杀到大月氏去,将那个所谓的大祭司送走。
那才符合他的性格。
宋怀君感觉,四周的气场怪怪的。
她瞥了眼裴衍,知道他心里不安,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拉上他的手腕上楼,“走吧,回家说。”
裴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和手腕上她的手,心里就在想,能不能就这样拉着一辈子?
但,鸿雁就在后面……看笑话。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显得幼稚。
又看着宋怀君后脑勺,心里琢磨:强取豪夺,囚禁爱行不行?
好像也不现实。
那样委屈她,也……囚不住。
到现在,他都不确定宋怀君的内功到了什么程度,她是般若堂的弟子擅长以柔克刚,看似发力柔和实则排山倒海——
万一打不过,最后挨板子那个就成了他。
还得跪着求原谅。
这样不好。
裴衍一路胡思乱想,上楼,然后深呼吸。
宋怀君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逗留下去,时间长了,醋坛子翻了,后院也要着火了。
于是,上楼之后就扭头看向鸿雁,“通知西部边境那边的分部,让他们派人去大月氏,以及附近几个其他部落,开分部。”
说完,来到桌边刷刷写了一张纸,签字、盖手印、印章之后,递给鸿雁。
鸿雁眼神古怪,接过纸张忍不住笑了一下,“要不,主子亲自去一趟?还能见见故友,或许有惊喜。”
啧,整个屋里都好多醋。
他真的要被裴衍给整服气了,不愧是主子亲自养大的,粘人程度令人咂舌——
裴大人在外文韬武略。
在家,就还没长大嘛。
果然话音未落,裴衍一个眼刀子嗖一下丢过来,“要不,我也送你去见见你的亲人、故交?”
鸿雁嘴角一抽,“那还是算了。”
他是孤儿,亲人早就在黄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