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驱车到鸣洲县时已经是下午,在和县刑侦支队的人打过招呼后,俩人直奔冯二马的工作室。
由于事先和冯二马打电话说明了情况,所以在俩人刚进屋时,就看到冯二马抱着一个箱子从储物室走了出来。
冯二马将箱子放在桌上:“都在这儿了,本来这些东西都应该存放在证物室,但前段时间那边翻修,这才放在我这儿。”
他从旁边拿过一双手套递给江川:“咋?听娃子说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还不太确定,”江川一边戴手套一边道,“案发地死者身上的,以及他家里有价值的线索都在这里吗?”
冯二马点头:“县里人手不够,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和王队负责收集的,全都在这里,一样没少。”
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江川开始小心的将箱子里的证物一件件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上,一旁的冯二马朝尕娃投去疑惑目光时,尕娃无奈地撇嘴耸耸肩。
那表情像是在说,别问我,我也不清楚。
事实上尕娃到现在还是有些懵,来的路上他不止一次问过江川,到底发现了什么,但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等我证实了会告诉你。
对于尕娃来说,案件能有所进展他当然是乐得所见,毕竟破案受益的可是他,说不定会因此而调离大竜镇,进入鸣洲县工作。
但让他心中隐隐不安的是,他担心江川会发现那件事,毕竟在王小志办公室江川翻看相册的时候,他还是匆匆瞥见了那几张相片。
尕娃害怕事情查到王振头上,会把他们的秘密公开。
他虽然曾经劝过王振,但王小志的事让王振铁了心要一查到底,就算是那件事被曝光也无所谓。
“真他妈是个疯子!”尕娃心理暗暗骂了一声,如此一来,他的功绩有可能会受到损害,不过最终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江川的身上了。
想到这里,尕娃长长地叹口气,接着从一旁拿起一双手套戴好,走到桌子的一旁。
“找甚呢?我来帮你!”
“不用。”江川拒绝了尕娃的帮助。
他将最后一件证物,也就是一个用塑封袋包裹的皮夹摆在桌上后,才直起腰来。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显然这一堆东西中没有他要找的线索。
最终,江川拿起王小志死亡后拍摄的证物照片,从里面掏出来一张张翻看,最终在其中找了一张,走向冯二马。
“冯叔,你来看着这里,”江川指着照片中王小志的左手臂,“你看他手上的印记就知道,这是常年戴表导致的,所以肤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我想知道的是,这块表在哪里?”
冯二马拿着照片仔细端详着,紧接着他面色凝重地摇摇头:“当时我去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没有看到任何表之类的东西。”
“确定吗?”江川的表情同样凝重。
闻言,冯二马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时尕娃凑过来,拿过照片仔细端详着,江川又看向他:“当时你接到报案时,有没有看到他手上戴着表之类的?或者被人不小心拿走了?”
尕娃挠着头苦思冥想:“案发后我第一时间赶过去了,然后就让二狗去通知了鸣洲的警官过来,没瞅着什么表啊……”
“那这就奇怪了!”江川小心地打开王小志的钱包,包里面装着一些现金。
尕娃忽然反应过来:“咋?你忙活了半天就是为了找一块表?”
“我们还得再去找一趟王振。”江川脱下手套,随手丢在桌上就要往外走。
“等等!”冯二马拉住了江川,“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件东西给你看看。”
在江川疑惑的目光中,冯二马走向一旁的文件柜,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从里面掏出一份鉴定报告。
“我们提取的指纹鉴定你上次就看过了,除了死者没有别人,另外这份是我们针对案发地提取的血液检测以及周围遗留的毛发等样本检测,现场被处理过,破坏得也很严重,基本上没啥有用的线索,不过你也看一眼,万一有用呢。”
“谢谢。”江川接过文件检查了一遍,除了常规的检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比起这份鉴定文件,他更加想知道的是,王小志的手表去了哪里?
一开始他排除了因钱财谋杀,但手表的消失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因素,如果这条线索能够被找到,无疑能给案件带来新的进展。
“小志的尸体什么时候可以……”江川在归还文件时候,顺带问了下冯二马。
“线索缺失,尸体目前是唯一有用的证据,”冯二马顿了顿,“至少,在我们的工作中是证据,王队已经去做弹道对比了,可能需要些时间,一旦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嗯,谢谢冯叔!”
还不等冯二马客套,江川便拉着尕娃火急火燎地走了。
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堆东西,冯二马苦笑着摇摇头:“这小子,和当年的老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