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哪里知道,沈于辰直接摘下了面具,把那张英俊刚毅,棱角分明的脸庞,往云念念的跟前凑了凑,嘴里还嘟囔着:“看看,我脸红没?脸没有红吧!那就说明我说的话是真话,是肺腑之言。”
云念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沈于辰确是看着云念念的笑脸,怔怔的出神,
“念念,你笑起来真好看。”沈于辰的声音一改以往的清冷,反而充满了蛊惑的温柔。
沈于辰不满足只是看着那朵花儿,自己笑的花枝乱颤,便一点点的欺身上前,准备再次品尝那梦中的美好,却不想,云念念好像看透了沈于辰的心思,直接往身后退了两步,脸色通红的跑开了。
只留沈于辰一人,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
夜色渐浓,烛光已灭,月亮也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云念念想着白日里发生一幕幕,迟迟没有睡着。
就在她半醒半睡之时,房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从外面闯进来一个火红的身影。
云念念正想起身,不料却被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云念念惊住了。睿王府是什么地方,怎么混进来了一个刺客?
那沈于辰岂不是要遭殃?
想到这里,云念念不顾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便要大喊“有刺客。”
还没等她喊出来,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是柳亦茹!
云念念有些懵了,便扭过头,正好看到柳亦茹通红的双眼,便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你居然还好意思问谁惹我了?”柳亦茹的匕首直接往前一送,云念念立马感觉到自己脖子处,又撕裂般的痛,顿时寒毛炸起。
云念念不敢心存侥幸了,柳亦茹恐怕真的会杀了自己,可是又不甘心稀里糊涂的去死,便稳了稳心神说道:“到底怎么了?就算是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你死了就可以了吗?你这贱命怎么抵得过我表哥的命?”柳亦茹带着哭腔吼道。
“沈于辰怎么了?”云念念顾不的脖子上的匕首,着急的问道。
柳亦茹看着云念念着急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执拗的扭着头,反问道:“你不知道?”
云念念更加着急了“我知道什么呀?你快点说呀?”
柳亦茹收起匕首,擦了擦眼里的泪,看着云念念认真的问道:“鸡蛋羹是不是你送过去给表哥吃的?”
“是呀,你不是说你表哥嘴破了,我想着鸡蛋可以败火气。”云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而后又问,“这个跟你表哥的命有什么关系?”
柳亦茹听了,着急的又蹦又跳的说道:“这不就是了,你还是要我表哥的命呀!”
云念念越发的糊涂了,这到底是哪根哪?总不能吃个鸡蛋羹就要死人吧?难不成自己一不小心被坏人盯上,在鸡蛋羹里下了毒。
想到这,云念念顿时觉得浑身发凉,哆嗦着嘴唇问道:“是不是鸡蛋羹有问题?”
柳亦茹含着泪点了点头。
云念念一下子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远处,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过。
“那……那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我,我想去看看。”
柳亦茹看到云念念发愣的模样,怒气冲冲的站到她跟前,“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我表哥现在昏迷不醒,不然,我能大半夜的来找你吗?我告诉你,如果我表哥有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说完便哭着离开了。
云念念心如刀绞一般的难受,她怎么会去害沈于辰呢?想到沈于辰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便从地上爬起来,让李嬷嬷扶着她去了沈于辰的院子。
而院子里的下人们,也被柳亦茹这么一闹腾,全都起来集合待命,男女老少全部一副肃然的气氛。
当云念念再次来到沈于辰的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被点满了烛火,照的如青天白日一般,几个大夫里里外外的忙碌着,柳亦茹亦是含着眼泪,焦急的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于辰。
云念念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明明白天还好好跟他调笑的一个人,现在变得却如同死人一般,她又着急,又担心,更恨自己的不小心。
看到柳亦茹恶狠狠的目光,云念念哭着解释道:“我没有要害沈于辰,更不会去害他,我真的不知道鸡蛋羹有问题……我对天发誓!”
“不管你对谁发誓,我表哥总归是吃了你的鸡蛋羹才昏迷的。”柳亦茹生气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她。
云念念哑口无言,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发誓又有什么用?沈于辰终归是躺在那里了,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眼看着几位大夫在那争论不休,云念念便走向前,焦急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是中毒吗?要怎样做才可以让他醒过来?”
而一旁的柳亦茹同样的挤了过来,拉住一个老大夫的胳膊问道:“我表哥到底怎么了?”
那位被柳亦茹拉住胳膊的老大夫,连忙把柳亦茹的手拂去,然后冲着云念念和柳亦茹说道:“王爷的身体很好,除了浑身长满了红色的湿疹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症状,至于为什么昏迷不醒,应该是鸡蛋过敏带来的副作用。”
“鸡蛋过敏?”云念念愣住了,这个她不懂啊!便连忙问道:“那严重吗?什么时候能好?”
那位老大夫弯着身子,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个不好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也不尽相同,只能说因人而异吧。”
“我表哥到底几时能醒?”柳亦茹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老大夫一看柳亦茹的模样,立马加快了语速说道:“王爷金尊玉贵,我们几位老朽斟酌着开了药,可以先吃吃看,如若明早还没有醒过来,我们会再次酌情开药。”
“还有……”那老大夫沉吟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还有什么?您只管说。”云念念焦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