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十年了
芜深2025-07-02 20:302,386

曲恩社梦过很多关于和夏政勋再次相遇的梦,但从来没有一个梦告诉她,他们再次相遇,竟是如此狼狈。

  那天,阳光明媚的不像话。

  C中很大,厕所却没几个,对于刚上学一星期的恩社,对找厕所这件事情,可真是犯难了,平时沉默的不行,这回肚子再疼,也不好意思开口找别人帮忙了。

  大姨妈这个月提前了整整七天!打的曲恩社措不及防。

  她只不过是想找厕所整洁一下,却捂着肚子走遍整栋楼都找不到厕所。

  恩社徘徊在走廊上生不如死,每月这个来临的时候,她就后悔自己是个女的,非常后悔!

  犹豫着要不要去对面楼找找,眼光不经意的就扫视了周围一圈看热闹的同学,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正要扭头离开,就看见周围谁一声惊呼,前方迎面就走来一个人。

  在楼道上,没有小说里阳光斜斜的照射,没有白衬衫和浅浅的微笑,有的只是那个少年,穿着整洁湛蓝色的校服,他目不斜视,握着一只钢笔,走的有些急。

  就只一眼,曲恩社的呼吸就没了,那张念了十年的脸,他吗?

  恩社心思难免百转千回,夏政勋却在人群中同她华丽的路过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披着黑色微卷发,因为例假痛的身子蜷起的女生。

  曲恩社很激动,顾不得什么面子,几乎是用尽了力气一转身才堪堪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在他满目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渐渐蹲下来,喊他一声:“夏政勋!”

  是!的确是他啊。

  她喊了他的全名,而十年前,她嫌弃他的名字难念,只叫他夏勋,还美名其曰简单方便,记得啊,他却每次耐着心的叫她恩社,声音总是特别的响亮。

  “恩社!?”

  几乎是一回头,夏政勋便认出了她,眉目已华,不变的是她的脸上永远有那种倔强。

  原来岁月不负光阴,地球绕着太阳转了十圈,终于没有错过*。

  “嘶……”小腹一阵绞痛,曲恩社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女人痛经的时候,腹部仿佛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子,何止!体验过的人知道,分明是十把刀子的痛都有。

  也许是心脏感受的到小腹的痛苦,也有些微微的泛疼来。

  不知道是因为见到了夏政勋太过于激动,还是因为肚子真的痛的要命,恩社从蹲下的那一刻就没止过眼泪,左手紧紧抓着夏政勋的衣服,脸色泛白,额头上溢出虚汗,染湿了头发,她右手使劲的按着小腹,却倔强的仰头看他,目光不离。

  只听见夏政勋低呵一声:“你哭什么啊?”紧接着,就要去扶她起来,恩社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是说了句完整的话“来例假我肚子很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哭过了,大概不会像现在一样的放肆吧,她不矫情做作,终究十年过去,在他面前还是设不起防备。

  真是个矫情的人,恩社在心里忒自己一句。

  听她说肚子疼,夏政勋眼里不可遏制地闪过一抹慌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轻轻的抱起,之后,消失在楼梯口......

  人群里的何望北这才瞪大了眼睛,推了推身旁的向葵,道:“曲恩社真的来了啊?十年不见,她的变化可真是够大的啊!”

  “没有变,夏政勋都还认得,他们还是那么要好。”向葵摇头否认。

  一如十年以前,夏政勋依旧把她看的那么重要,向葵低笑,拍了下何望北的肩膀说:“咱们打个赌,看谁在他心里更重要?”

  何望北说“我赌你!”

  向葵看了他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赌自己吗?她都没有这个资格被赌吧!在夏政勋的心里,永远没有向葵!

  其实她早就对自己不抱希望了,对于那份喜欢,就埋在心底好了。

  她想与何望北赌的,是曲恩社和另外一个人,和安瑶!

  曲恩社来了,那么安瑶因该会输的很惨吧。

  ……

  学校医务处,曲恩社全程缩着身子,校医来拉她手,却被她狠狠地甩开,然后紧靠床头默不作声。

  面对这样的场景,夏政勋很熟悉,面前的她和记忆里那个缩在墙角的女孩身影重叠,让他看的心里发堵。

  “恩社,你来”

  他搂住她的双肩,恩社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头发披散下来,尽管这样,她的一双眼睛却明亮的奇异,她有意安慰夏政勋:“我没事,就是......痛经而已。”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去,眉头皱在一起。

  旁边的女校医弹了弹身上的白大褂,很适当的咳了两声:“痛经嘛!学校里每天都会有小姑娘因为这个被送过来,睡两觉就好了。”

  夏政勋默声,走到饮水机旁给她倒了杯冷水递到恩社的手上,曲恩社还没开口喝,就被那女校医的大嗓门给打断了

  “呀呀呀!来那个还给她喝冷水,你这个朋友很不称职啊!来,小姑娘给我,我给你换一杯啊!”

  听到她这话,两人都愣了一下,曲恩社下意识的要反驳,一张口便:“别!”

  曲恩社抬高了手臂不肯把杯子给校医,侧着身子一口气就喝完了塑料杯里的水,一阵冰凉穿过喉咙,她却觉得温暖的不像话,对上女校医一副你无可救药的表情,很自然的翘了下唇角,俏丽的倔强。

  女校医这下是无话可说了,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恩社,.....”

  夏政勋的话就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十年,有太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他想问她很多很多,却又不敢,怕这十年的光阴冲散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很显然,夏政勋低估了那段情谊,有时候,虽然不知道彼此现在过的如何,但是在心里的那个地方的彼此,一定是不可磨灭的美好。

  “你怎么从渔湾镇到南城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夏勋?”

  注视着面前的人,还是她先开的口,恩社慢慢移动着身体,右手依旧捂住肚子,左手攀上他的衣袖,抓的很紧,有点不愿放开。

  “你走后的第四个月,我爷爷找到了我,把我接回去了,也就是南城!那你呢......从渔湾镇走了之后,也一直在南城吗?”

  夏政勋撒谎,其实不是的,从曲恩社被她爸爸接走后的第一个月,夏政勋的爷爷就找到了那家孤儿院,只不过,无论如何他不肯走,又等了她三个月,那三个月,他只呆在孤儿院,或者曲恩社外婆那废弃的小屋。

  十年前的分别,使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变得固执。

  恩社仰头,逼迫一切的委屈从眼中倒流回眶。

  “之前我一直在国外,五年前回的南城!”

  她忽然笑的很灿烂,她是会笑的,美且极富感染力,不过她的笑容从来只绽放在自己重视的人面前,或者喜欢,或者厌恶,前者莞尔,后者嗤笑。

  夏政勋抬高手覆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几下,笑说:“曲恩社,再见你真好。”

  休息室的玻璃窗折射出房外的阳光,有些绚丽多彩。

  曲恩社,咱们终于再见了。

继续阅读:03:咱们是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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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火光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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