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初上,恩社此刻正坐在曲项岸的车里,一边喝豆浆一边跟许欢喜打电话,听她喋喋不休的讲八卦。
“恩社啊!我在十班过的可差劲了!你都不知道那何望北有多可恶!”许欢喜那边很吵,她的声音就格外大了几分。
正仰头喝豆浆的某人,一个没忍住,喷出来一些,恩社扭头看了眼自家哥哥,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把手机开成免提搁在一边,然后抽纸巾擦溅在身上的豆浆。
虽说曲项岸没什么反应,但恩社还是很自觉的把前面的玻璃也擦了两下,这可是他哥最喜欢的车啊!
“恩社,我都看见了,昨天放学你跟夏政勋一起走的吧?你是没看见金毛啊!我跟你讲昂,那货气的跟头狮子似的!嘿嘿活该了。”
许欢喜继续语出惊人,很不厚道的笑了两下,恩社在这边嘴角一抽,看着旁边对自己笑的一脸猥琐的曲项岸,忽然就觉得把手机开免提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咳咳,欢喜啊,没啥事儿先挂了吧?”恩社开口,许欢喜哪肯啊,在手机那边又是哼哼又是撒娇的,声音大了好几倍“恩社我跟你说……哎哎!我的拖鞋……”
恩社皱眉“怎么了欢喜,你在哪儿呢?”过了几秒钟,手机那头传来赤脚跑步的声音,许欢喜喘气:“哦!恩社啊!我在家呢,最近养了一条金毛,叼我拖鞋呢!”
“金毛?”恩社有些好笑,“你不会为了气kapok吧?”
“谁气他啊!姑奶奶我不和她计较!对了对了,今天晚自习上完我去你家好不好,我爸妈又不在家,我害怕!”许欢喜声音带点哭腔,虽然知道是装的,恩社还是轻叹了口气允诺了。
“那你来找我,一起过去。”
许欢喜应了声好,就把电话给挂了,恩社很是无语,这个冒失的家伙!
……
到了四班门口恩社站定,其实她还是不喜欢去学校,不喜欢上课,就是看到了家人因为自己愿意到学校来而欣喜的样子,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她,也不想要他们担心的啊!
“咦?曲恩社?”旁边走来一个女生,看恩社在门口发呆,不由地叫了她一声,叫完之后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曲恩社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不好惹,怎么会跟她们说话呢?
果然,恩社不过看了她一眼,就推开门自顾自的走进去了,女生不太高兴,就不知道曲恩社为什么这么傲娇,就因为是曲氏投资董事长的女儿吗?
恩社没有想太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第一节课要用的书和笔袋,就用耳机把自己耳朵给塞上了。
裴深比她晚一点到,一进教室,连书包都没放,就欢欢喜喜地把手中的酸奶搁到恩社桌子上,恩社下意识拿起酸奶往旁边一放,就放到了孟乐的桌子上。
“恩社,早上好啊!”
曲恩社点点头,回他:“早啊,kapok。”裴深笑的灿烂,刚甩起背上干瘪瘪的书包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就被人叫住了。
“裴深同学!”孟乐的声音有些异常的大,一些同学抱着好奇心纷纷往这边看过来,就连恩社也看着他,印象里,孟乐似乎不是这样大嗓门的人,咋了?
裴深转过身,挑眉问道:“怎么了?”
“请你不要再给我写这么恶心的字条了!我遗传的是我父亲的性基因!而不是我的母亲!”
周围的人均停顿了三秒,然后发出爆笑来,孟乐甩给裴深一张字条,脸红的很是奇怪,恩社看看孟乐又看看一头雾水的裴深,最终,笑的趴在桌子上,肩膀一颤一颤的。
“不是,什么意思啊,你们笑什么啊?曲恩社?别笑了!”裴深眉头皱的紧紧的,加大粗写的懵逼,他伸手去推搡曲恩社,曲恩社抬头,憋住笑,去拿掉在裴深衣领上的字团,然后展开来,一字一句念道:“最近天气顶不错,周末带你去玩儿去?再给你买支花儿如何啊?”
恩社挑眉,见裴深还是懵懂着,索性站起来在裴深面前晃了晃那个字条,还伸出食指在纸条的右下角指了指那“裴深”两字!笑的阴阳怪气。
“kapok,十年了,我居然不知道你有这个癖好!我的天,太令人惊讶了!”
裴深这才注意到那字条,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不是他写给恩社的纸条吗?怎么被孟乐拿去了?还被人质疑性取向?!
“呀!原来裴大帅哥喜欢男的,没戏了没戏了!”
“我还以为他喜欢那座冰山呢!敢情每天跟曲恩社混的那么好,都是为了接近孟乐啊?啧啧,可惜了那么一张脸!”
“裴同学,你怎么可以喜欢男的呢?”
周围是一阵唏嘘……
裴深开口解释:“不不不,我性取向很正常很正常的!你们别误会了!”
可哪里会有人听啊!裴深只好去看孟乐:“大哥,这是个误会!你别当真啊!”
孟乐一板一眼的说:“我说过了!我不会喜欢男的。还有,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他把手边的酸奶也丢扔还给裴深。
这下子更证实了大家伙的猜测,面对一个个女生脸上嫌弃夹杂这惋惜的表情,裴深欲哭无泪,天啊!要不要这么冤枉啊!
事实证明!流言不是盖滴!夏政勋和恩社被传的沸沸扬扬,弄的曲恩社都不好意思去找他了!然而现在裴深喜欢男人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二年级,那叫一个轰轰烈烈!据说还有一个暗恋裴深的女生一气之下要去当尼姑!
你说说现在孩子的脑子里头想的都是些啥玩意儿……
曲恩社从许欢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死了,同时也感慨现在的女生真想不开,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还好,都要出家了?
裴深同学表示真的很无奈,虽然经过他多次的解释,孟乐终于是明白了裴深的纸条其实是给恩社而不是他,但是还有那么多张嘴没堵住呢,他哪里想到传的那么快啊。
“曲恩社,我那张纸条是写给你的,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孟乐那去……”裴深眨巴大眼睛,蹲在曲恩社面前,只见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着头道:“怪不得你那天上课一直打暗号呢!原来是传小纸条,嗯,受委屈了。”
说罢,还在裴深的金发上揉了两下,笑的很纯粹,她和裴深做了好几年的同学了,裴深喜欢上课传纸条的毛病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对他的话没有表示怀疑。
“恩社啊恩社,你一定要相信!”
“从小到大你都说过几百遍了,我知道知道了。”恩社摆摆手,嫌弃他啰嗦。
裴深在她手臂上蹭了两下,笑的很无奈,曲恩社啊去恩社。
一只手伸来,裴深的脑袋被顶开,曲恩社的手撑在他脑门上,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他说:“能别粘我吗?男女授受不亲。”
“那古话不是还有男女七岁不相亲吗?你七八岁的时候咱俩还一起洗澡呢!不相亲个屁!”
某人说的叫一个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