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大别墅的二楼房间内,光线很暗,晨起的太阳光从合并着的黑色窗帘缝中挤过,照进一缕阳光,歪歪斜斜地打在小床的中央。
“叮……叮叮叮”
床头四方的黑色闹钟响个不停,床上的人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摸到闹钟后面的一个按键,“吱--”地一声过后,闹钟停止了摇摆,那只白皙的手又缩回被子里。
没过一会儿,枕头边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烦不烦啊!”只听见被子里头传出不耐烦的闷怨声,那只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来,在没有睁眼的情况下,划下了结束通话。
手机那头的女孩看了眼被挂断的电话,气的哼哼起来,“好个曲恩社!挂我电话!我让你挂让你挂!”手指一点,电话就又拨了过去。
这下曲恩社是真的有些恼怒了,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弹坐起来,眯着眼前看着那不知死活还在响的手机,五指张开将额前的头发往上霸气地一梳,伸手就去拿手机,看也不看的就划下了接听。
“想干什么啊你?”恩社的语气带着刚起床的沙哑,那边的女孩一愣,随即就放声哭了出来,曲恩社眉头一皱,把手机拿离耳朵好远。
女孩的声音很大,即使恩社伸直了手臂也能听到她的声音,在手机的那头哭的直打嗝:“恩社,你就这么抛弃我了!呜呜……害得我好可怜啊……恩社”
曲恩社眨巴几下眼睛,这才清醒过来,凑近了手机,不确定的喊了声:“许欢喜?”
“废话!”许欢喜声厮揭底的喊了声,随手拿起床边擦眼镜的帕子敷在鼻子上,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恩社在电话另一边都听到了,顿时脸上浮出一种嫌弃的表情。
把手机通话开成免提,曲恩社利索地从床上蹦起,两步一跨手就够到了窗边的帘子,“嘶啦”一声响起,阳光大把地透过落地窗撒进来,恩社也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
果然,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连光明都不习惯了呢。
那边的许欢喜还在骂咧咧,恩社在原地蹦了两下,做些简单的早操,耳朵自动屏蔽掉了她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要说像她这么“高冷”的人是怎么认识许欢喜这种麻雀精的,那得从去年三月份说起了,她们在酒吧遇见,当时许欢喜被一群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围着,恩社也醉了,借着几分醉意,开始帮许欢喜了,她砸了大半个酒吧,让自己看起来比汉子还凶猛,然后放了一句网络上很流行的话,“放开那个女孩!”当然,后面那句让我来,也是没说出口的。
后来好像又闹了什么动静把警察给招来了,反正断片了,第二天就有一个叫许欢喜的女孩缠着她,叫她恩人,最后发现还是同一个学校的,不知不觉,两个也“勾搭”上了。
按许欢喜对裴深的话来说,“我和恩社大美女的感情哪里是你可以比的!我看过她换内衣你看过吗?”结果裴深也不是省油的,直接来了句“鸳鸯浴听过吗?”分分钟秒的欢喜成渣渣。
当然,这种斗嘴他们是不敢在恩社面前上演的,且不说可信度有多高,就恩社那么一个眼神,这俩货铁定就瘪了。
“恩社啊……上次金毛儿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你转到了C中十班,他骗我,我转过来了之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你……”
恩社在厕所换衣服的手一愣,把头探出来对着床上手机大喊了句:“啥?你也转来了?”许欢喜那边应了声,恩社赶忙把穿好的校服拉链拉上,双手伸进脖子后面一甩,将夹在衣服里面的头发甩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转来的啊!怎么一个比一个冲动啊!你倒好,直接转到十班了!”
恩社将手机翻过来,拿在手上,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边的许欢喜忽然炸毛:“什么什么?你的意思是金毛也转过去了?还和你同班?”
“许大姑奶奶,你能不别一惊一乍的吗?我心脏不好!”恩社笑笑,坐在床上,脚在地板上一晃一晃的,笑的很耀眼。
“他骗我!他知道你在四班还骗我!他还说他去非洲了!去他奶奶的!”
许欢喜的声音越来越大,恩社咂砸嘴,想说什么,又不想说,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许欢喜你个大剌剌,人裴家奶奶没有惹到你吧?”
下楼的时候,恩社就看见了餐桌上的秦琴和曲项岸还有曲新,和她那个妹妹曲恩悦。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坐在一起才像一家人,那么温馨和谐。曲恩悦眼尖,刚将勺子里的草莓酱一口包进嘴里,支支吾吾的指着恩社,对旁边的几人说道:“姐姐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投降恩社,恩社有些尴尬,却还是慢慢的走下楼。
“呦呦呦!咱们恩社什么时候舍得睡的这么晚了?不是说要珍惜每一天在学校的时光吗?”曲项岸笑嘻嘻的打趣,恩社瞥他,走进了拉开秦琴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嘴里含上一口牛奶,没有说话。
“姐姐!”曲恩悦叫她,“怎么了?恩悦”她咽下牛奶,看着这个十岁的女孩子,脸色很白,有点像没有上色的瓷娃娃,白的令人心悸。
“妈妈说姐姐的手工做的好,恩悦想学。”
曲恩悦笑的很甜,恩社不觉望秦琴脸上看去,恰好秦琴也在看自己,这次倒也没再躲避,恩社对她笑了笑,后而又看着小恩悦说“等姐姐周末了教你,咱们恩悦这么聪明,肯定学的很快的!”
很自然的,小恩悦露出八颗牙齿,笑的很开怀。
“曲恩社,好了没有,迟到了啊!”
曲项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催促一声,恩社忙点点头,嘴里叨着一块面包,匆匆的跟上去……
恩社是踩点到的,就比班主任陈花快了那么一步,在全教室五十双目光注视着,厚着脸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课上到一半,桌子上横飞过来一团纸,速度很快,直接越过了恩社的桌子,降落在了孟乐的笔袋里,那边的裴深一边拿书遮自己的头,一边“皮嘶皮嘶”的对恩社打着暗号。
曲恩社笔记做到一半,眉一皱就蹬了裴深一眼,然后又低头去画重点。
对于落在孟乐笔袋里的纸条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