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今天怎么样了？”
灵曦一进门，就先问老族长的情况。
“半夜醒了一次，喝了药和水，又睡了过去，属下刚去看，醒了，吃了一点儿东西，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老族长问过你呢！”
“好的，我先去看老族长，需要我处理的事情，整理一下，放在……”
灵曦对凤族是真的不熟悉，不知道自己能在哪里办公。
“有书房，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您随时可以过去，”下属倒是非常机灵，立刻就知道灵曦问的什么，“您看一下，如果哪里不满意的，再和属下说，属下去改善。”
“好的，先拿过去吧，我先去看老族长。”
灵曦说完就往里面走，结果属下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不知怎么说。
“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没那么多事儿。”
灵曦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个话本不该属下说，但是大夫说了，您也知道，老族长来日无多，您私下是不是也可以叫老族长‘爷爷’？昨天庆典上，您叫他‘爷爷’，属下就在附近，知道他很高兴的。”
灵曦没想到这个属下要说的是这个，愣了一下，没说话。
那个叫风青的见此情景，立刻跪了下去：“属下僭越了，请族长恕罪！”
灵曦赶紧把人扶了起来：“没有，我其实没注意。我会叫他‘爷爷’的，你放心吧！”
灵曦和老族长的是真的不熟，见过的次数都有限，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见面都是很多人的场合，就是因为继任大典，才单独相处过几次，也不过比陌生人熟悉一点儿。
在庆典上叫“爷爷”还是灵渊前一天，特意和灵曦交代的。
“为什么啊？”叫什么灵曦都不在意，他在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下长大，对那些规矩或者称呼，都没什么执念。
“参加庆典的仙家，都不了解情况，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他们无非看到的就是一个上慈下孝的皆大欢喜的庆典，那就满足他们就好了，而且，你也不在意叫什么对吧？你是他的孙子，还和别人一样叫他‘族长’就太奇怪了。”
“噢，可以啊！”灵曦无可无不可，然后又问了 一句，“那之后呢？没有外人的时候？”
“随你的高兴吧！”
所以在庆典上，当着三界人的面，他叫的是“爷爷”，他当时觉得老族长的表情有点儿奇怪，但是也没注意，今天凤青一说，才知道那是老族长心情激动的表现。
他无所谓称呼，既然这样能让老族长开心，他就叫呗，没什么。
这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爹娘的父亲，也是自己血缘上的爷爷，自己要满足他一个愿望，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都这个年纪了，自己宽慰一下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尊老爱幼是深入灵曦骨髓里面的东西，所以他不会觉得为难。
“爷爷，您今天怎么样了？”
灵曦在外面整理一下衣服，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进去看老族长。
“灵曦，你来了，怎么这么早？”
老族长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灵曦，很是惊喜。
“来看看您，大夫来过了吗？”
灵曦看了看周围，药碗放在旁边，空了，应该是吃过了。
“还没来，药吃了，你吃饭了吗？来这么早，睡够了吗？”
老族长满眼都是怜爱，看不够一样的看着灵曦。
“不早了，吃过早饭了，我看您今天精神还好，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吩咐厨房给您做。”
老族长摇了摇头，指了指床旁边的椅子，让灵曦坐：“现在我吃什么也没味，基本只能喝粥，你就别麻烦了，来，坐下，我们说会儿话。”
灵曦很顺从坐了下来，听老族长语重心长的叮嘱这个那个。
其实都是之前说了无数次的话题，老族长恨不得把自己这一辈子所有的经验、教训，所有的成功和失败的启示，都一股脑灌输给灵曦。
灵曦态度很恭谨，认真听老族长说，尽管这些其实他都记住了，也知道了。
“族长，大夫来了，要让他进来吧？”
凤青从外面进来，问灵曦。
“请他进来吧！”
灵曦站了起来，一会儿大夫背着箱子进来了。
大夫给灵曦行礼，然后开始给老族长诊治。
“老族长，今天看起来感觉还不错吧？有好转，您好好吃药，放宽心啊！”
大夫说完了以后，和灵曦走了出来。
“大夫，今天怎么样？”
“哎，算是回光返照吧！做好准备吧！”
大夫和灵曦倒是实话实说，很坦诚。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大夫。”
送走大夫，灵曦又进去看了看老族长，老族长其实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最后了，倒是很豁达，还宽慰了灵曦几句。
从老族长的房子出来，灵曦的情绪还是受了影响，有点儿沉重。
凤青指引灵曦到了新书房，这是老族长亲自监督修建的，一切都按照灵曦的喜好装饰的，灵曦也不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觉得一切都很好，凤青也就省事了。
老族长最近身体不好，不是重要的事情，族里的人都没怎么往上报，现在灵曦来了，就都送了上来，厚厚一摞，看着也很让人头大。
灵曦对这类文书类的东西，其实是真的没什么兴趣，但是他现在是凤族的族长，老族长来日无多，他肯定要担起这份责任。
不得不说，灵渊是真的很了解他，昨天那段话，让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他现在就想好好把这一段撑过去，将来的事情，将来再看，就顺其自然。
“风青，你今天有别的事情吗？”
灵曦问凤青，他对这个聪明的下属，很满意。
“回族长，我的职责就是跟在你身边，提供可能的协助。”
“那你就坐在这里吧，帮我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件，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也可以随时问你，凤族的事情，你比我知道的清楚。”
灵曦不知道的是，他在凤族忙碌，在惜云殿，有个人，在如坐针毡，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