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走过来,也跪在了母亲的幕前,先磕头,然后跪直身子,默默的祷告了一番,又倾听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小游,我这几天,找了母亲几位挚友,知道了我母亲生前很多事情,母亲生前挚友都说她为人坦荡,正直善良,爱憎分明,知情明理,从来不会胡乱冤枉人,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母亲会把你和黑潭的所作所为混为一谈呢?”灵渊正色对小游说。
“我……”小游刚要说什么,灵渊举了举手,阻止了他。
“我母亲被害的时候,你和我一样大,你可能比我还小一些,等你出生,她就已经走了,总不能让你背负这样的原罪吧?这对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黑潭出来的,那凶手,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我还有什么脸呆在你身边呢?”
“那你觉得送信的人,目的何在?难道是好心的要帮我们吗?”小游陷入自己的逻辑出不来,灵渊只好换个角度分析问题。
小游一楞,直觉开口:“那肯定不是,要帮你的话,直接告诉你就可以了,没必要给我送信,我如果是坏人,这就是打草惊蛇。”
“对啊,我其实本来的意思就是不告诉你,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云彻也劝我,让我早点儿和你说,没想到这幕后黑手,完全不给我们时间,直接把事情摆到了你的面前,目的很明确,是让我们产生嫌隙,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兄弟,我们之间有了隔膜,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幕后的人才高兴呢,他们可能就盼望这样呢!”灵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是吗?”小游经历情绪的大喜大落,思绪有点儿跟不上。
“是啊,你尽管是黑潭主人的侄子,黑潭大公子的儿子,但是你在黑潭的日子才不过几年而已,你还都没什么印象了,你有记忆以来都是在龙宫,和我在一起,孰重孰轻,谁亲谁疏,一目了然吧?而且你现在是我父王的义子,是我的结拜兄弟,就算真的是黑潭长大的,只要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依然是可以接纳的吧,我们也不能一杆子打死,觉得黑潭都是坏人,何况是我们那么了解的你呢?你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灵渊看到小游听进去了,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冤有头,债有主,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来顶这个罪,我们要找的是黑潭,而不是早就和黑潭没任何关系的你,不是吗?”
“好像是的。”小游动摇了。
“所以你不要钻牛角钻,你是你,黑潭是黑潭,完全没关系,你是我的兄弟,丝丝公主的丈夫,有我们在,一定会护你周全的。”灵渊目光坚定,口气坚决。
“啊,丝丝公主,我好像出来忘记和她说了!”小游这才惊慌起来。
“她找不到你,急坏了,不是她说我们还不知道你不见了,不过我已经告诉云彻找到你了,云彻应该告诉丝丝公主了,你就想想回头怎么和丝丝公主解释吧!”
“好,我会和她说的,可是……别人会怎么看你?会不会说你不孝,和杀母仇人之子称兄道弟?”小游还有最后一丝疑虑。
“傻小游,懂我的自懂,不懂的我理他们干嘛?我被人骂得还少吗?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向所有人交代的。”灵渊伸出手,去拉小游。
小游犹豫了一下,抓住灵渊的胳膊,要站起来,结果跪的时间太长,猛地一下没起来,又跌了回去,也是非常的狼狈。
“你缓缓再起吧!不急。”灵渊已经感知到了云彻的灵力,知道他已经到了附近了。
又过了一会儿,下游又挣扎的站了起来,膝盖酸痛,刚才没觉得,现在情绪稳定了,才感觉到,估计都肿了。
“走了,你赶紧回惜云殿吧!你家丝丝公主估计生气了,都没第一时间赶来,你还是回去好好哄吧!”灵渊催了一句。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期待的样子?”小游起身,拍了怕膝盖上的尘土草屑,有点儿狐疑得看了一眼灵曦。
“你看错了,那怎么会呢?”灵渊摸了摸鼻子,不肯承认,“你赶紧走吧!”
“好,”小游抬腿走,走了几步发现灵渊没跟上来,“你不走吗?”
“我好歹来了一趟龙宫,估计我父王早就知道了,我不去请安一下,说不过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小游现在倒是归心似箭。
“走吧!”灵渊挥了挥手。
结果小游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再次在龙母前面跪下,重重得磕了三个响头,嘴唇蠕动,说了几句什么,这才转身离去。
“你还真把小游说服了。”看到小游已经离开了,云彻才显出身形,走向灵渊。
“已经和丝丝公主说了找到小游的事情了吧?”灵渊确认了一下。
“说了,丝丝公主本来急得不行,后来听说小游安然无恙,反而不高兴了,在收拾东西,准备回青丘去呢!”云彻一点儿也没同情的意思。
“要回娘家啊?那这次小游麻烦了。”
“新婚燕尔,总是要吵吵闹闹的。”云彻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让灵渊看他的眼光都不对了。
“天宫有几对大婚的,就这么过来的,还有闹到我母后面前的呢,过一阵就又恩恩爱爱了。”云彻解释了一下,“需要磨合吧,毕竟之前两个生活习惯,观念都不一样的人,要朝夕相处,需要时间互相适应的。
“你懂得还挺多,走吧,去见见我父王。”灵渊往龙王的宫殿走。
“我也要去吗?”云彻一边走一边说。
“丑媳妇总要公婆的,早日熟悉起来,联络联络感情,将来可能少挨几下打。”灵渊口头上占云彻的便宜。
“丑媳妇?我?”云彻目瞪口呆,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从来没想到这三个字,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好像不太贴切,那叫什么?乘龙快婿吗?”灵渊一边走,一边笑得有点儿坏。
“乘龙吗?这个可以。”云彻想了一下,笑了。
“天,我说了什么!”灵渊瞬间明白了意思,低声嘀咕了一句,脸迅速红了,就好像山里三月的映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