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灵渊完全不知道灵云彻什么意思。
“灵渊，你把我当什么？”灵云彻又追问了一下，脸上染了寒霜，眼中含着热切，却藏都很深，就好像冰下的火。
“当……”灵渊话说到一半，却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当灵云彻啊，还能当什么？当然很明显那不是灵云彻想要的答案，灵渊能感知到灵云彻的情绪，他那么难过，可是他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灵云彻眼里的火焰一点一点熄灭了，最后变成了灰，又被淹没在冰层下面。
“走吧！”灵云彻开口，转身往前走，声音已经平静无波，刚才的一时失控就好像是灵渊的错觉，但是灵渊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疼，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一路沉默到家，蚌婆婆居然还在，没有离开，一见到灵渊和灵云彻回来，就拉着灵渊各种问，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中心离不开一个：云锦。
“那女孩多大啊？”
“叫什么名字啊？”
“性格好不好啊？”
“长都好看不好看啊？”
……
灵渊一一作答：比我小一点儿，叫云锦，性格挺好的，长得还可以……
最后灵渊实在承受不住，而且一转身发现灵云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寝室去了，灵渊有点儿慌，想去看看他，所以求饶：“婆婆，回头儿带她来看您，您自己看呗，我也说不好啊！”今天闲聊的时候，灵渊提过蚌婆婆，云锦居然知道，说她母亲说过，要来见，因为今天太晚了，所以说改天。
“那太好了，说起来她来看我也没错，当时你母亲和云锦的母亲可是差点儿给你们俩指腹为婚的！”
“什么？”“啪！”伴随着灵渊不可置信的声音，还有一声脆响，灵渊拿了一个盆子出来，里面放了一些洗漱用品，盆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撒了一地。
“手滑了。”面对蚌婆婆和灵渊的目光，灵渊特别淡定的解释，然后弯腰把盆子捡了起来。
“蚌婆婆，你刚说的什么？什么指腹为婚？”这个消息太吓人了，灵云彻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母亲和云锦的母亲当时关系特别好，但是都要出嫁了，一个来龙宫，一个去海外，以后见面都难，就都很舍不得，后来就开玩笑说如果将来有了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不会吧？”灵渊整个人都傻了，下意识得去看灵云彻，灵云彻面无表情，缓慢的收拾好了东西，站了起来，准备出门。
“灵云彻！”灵渊下意识叫了灵云彻一声，看不得他脸上这种表情。
灵云彻转头看灵渊，灵渊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你干什么去？”
“打水，洗漱。”灵云彻说完，没再理灵渊，拿着东西出去了。背影挺直，就是动作有点儿怪怪的，灵渊说不上来。
“婆婆，你说的不是真的吧？”灵渊得先解决这个当务之急。
“婆婆骗你干嘛？不过后来你母亲先怀孕，云锦的妈妈没消息，这才作罢。”
“哎呀，婆婆，您说话大喘气，吓死我了！”灵渊拍了拍自己饱受惊吓的心脏，简直是如释重负。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好吓的？你不是也说云锦性格好，长得也好看吗？你们俩家算世交，成就一桩姻缘，也是一件美事，你自己不好意思说，我回头见了云锦，给你提去！”蚌婆婆越想越觉得可行，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云锦。
“婆婆婆婆，你不要这样。”灵渊哭笑不得，“别说当年就是一句玩笑话，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履行婚约的，婆婆您别费心。”
“为什么啊？”婆婆先是不解，马上恍然大悟，“你是怕她嫌弃你没有灵力，不会法术吗？”
“呃……”这一刀倒是快准狠，还好，灵渊已经习惯了，“其实也不全是，我只把云锦当成一个小妹妹，没想其他。”
“那你讨厌她吗？”
“那倒不会，可是……”
“你还扭扭捏捏什么，还害羞啊？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咦？云彻，你这么快回来了？”蚌婆婆看到了门口的灵云彻。
“嗯，我先进去了。”灵云彻面色如常，但是经过的地方，好像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这孩子怎么了？”蚌婆婆低声问灵渊。
“我也不知道，”灵渊看着灵云彻的背影，也低声说，“而且我对云锦，真的什么心思都没有，婆婆，您千万别去问，否则双方都尴尬。”
“哎，好吧！可怜的孩子啊！”蚌婆婆叹了一口气，以为灵渊是因为自身的原因，不想耽误云锦。
“婆婆，时间不早了，您赶紧去休息吧！”灵渊心都不在这里了，灵云彻的状态让他很担心，刚才话没说完，现在好像是更生气了，头疼。
终于送走了还想继续说什么的蚌婆婆，灵渊叹了一口气，磨磨蹭蹭的回了寝室。
灵云彻已经躺下了，面朝床里，挺直的背，背对着灵云彻，仿佛也背对了整个世界，灵渊看了一眼，莫名的觉得那个背影很孤单。
灵渊洗刷完毕上床，面朝上躺了一会儿，灵云彻不理人；转个身，面朝灵云彻，灵云彻也没任何反应；最后灵渊又翻身朝外，变成了背对背。灵渊来回翻身，没有刻意的放轻动作，灵渊还是一动不动。
这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灵渊确认了这一点。
“云彻，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呢？你问我把你当什么，那你又把我当什么呢？”灵渊妥协了，开口说话，这么闹着别扭睡一晚，真的很难受，他们没有这样过。
灵云彻可能是真的忍不可忍，直接转过身来，面朝灵渊，用手支住了自己的头，然后用手挑起了灵渊的下巴，声音低沉压抑：“你想问我把你当什么是吗？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