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挺无语，这是什么命令？
感觉这个命令完全不像是自己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发出来的，但是皇帝就在面前，话就是他本人说的，又不能不信。
“那我现在……传令下去？”
王汉问得非常地犹豫，带着十二分的不确定。
“对，传令！马上安排人，送他去北境，找戚将军，不是要驰骋疆场吗？朕成全他！”
慕容玄月的话里，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王汉非常想掏掏自己的耳朵，自己年纪轻轻，已经开始出现幻听了吗？
这话里的情绪，是自己会错意了吧？
“属下遵命！”
尽管王汉觉得非常不解，但是却知道这个时候，违抗君命，是大大的不智。
所以躬身行礼退下，慢慢的往外走，那步履沉重的，好像肩上背负着大盛朝的万里江山，千里河川。
走到门口，前腿抬起，马上就要迈过书房的门槛，如愿以偿听到慕容玄月的声音：“回来！”
王汉晚上转身，这次倒是步伐轻快，好像刚才的重担都已经无形中卸了下去。
“陛下，有何吩咐？”
慕容玄月看着王汉，端详了一会儿，王汉在龙威之下，站得笔直，心里却直打鼓：陛下这是又怎么了？
慕容玄月用笔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纸，说道：“灵曦为国效力的心是好的，但是他还需要历练，现在实战经验还很差，不适合上战场，等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送到前线去吧，不宜操之过急，你觉得呢？”
话都被您说了，我还能觉得什么？
刚才说要送他去战场的是您，现在不想让他的去的也是您啊！
王汉心里忍不住腹诽，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皇上圣明！”
慕容玄月看了王汉一眼，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让王汉下去了。
王汉走了老远，才想起来，这也没说灵曦怎么安排啊？皇帝这意思是，不用调来侍卫队，还让他在守卫军营继续训练吗？
皇帝很忙，侍卫队也不闲，这次去守卫军营，其实就是冲要招募新人去的，否则不用他堂堂的大内侍卫，跟着守卫军营考核新兵，皇帝更没有亲自驾临的必要。
王汉之前看中的补缺的人选，是齐悠远，尽管在传说中，这位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好像朝不保夕，随时准备去和阎王喝茶，但是有幸见识过他身手的王汉，可不会这么觉得。
之前和李怀瑾交谈，李怀瑾说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李怀瑾说新兵报名比试的时候，齐悠远成绩特别亮眼，当然比不上灵曦，但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最后却没去成，非常遗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汉就更加留意这种齐家小公子。
上次和皇帝说的适合的人选，其实就是他。
他没想到真的去谈的时候，却碰了软钉子，齐悠远的大哥，那个齐寄远，就咬定自己的弟弟，才疏学浅，不堪大用，让另请高明。
王汉不死心，又暗地里接触过齐悠远，齐悠远已经放弃挣扎，说准备明天的科举考试了。
灵曦各方面其实都优于齐悠远，但是在王汉看来，灵曦太过耀眼了，太过飞扬了，这样的人，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不会长期甘于去做一个侍卫，隐没了自己的光芒。
侍卫很多时候，是要尽量没有存在感，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忽略他的存在，才是最好的状态。
而灵曦，让人想忽略他，真的太难，太难。
王汉摇了摇头，有的人，可能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