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云彻看了一眼灵渊,带点儿请求的语气叫药弩,希望药弩能帮忙遮掩一二。
“药弩前辈,到底怎么回事?”
灵渊这一句是对着药弩问的,眼睛却看着云彻。
“云彻,你自己和灵渊解释吧!”
药弩大概是气坏了,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去透透气,不想去看云彻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脸。
“说吧!”
灵渊居高临下看着云彻,气势逼人,灵力微微外泄,周围空气流速都变快了。
“我……”
“说!”
“我把妖王的血,用灵力全部震开了,现在妖王的血,不是集中到一起,而是遍布我的七经八络,全身各处了。”
事到临头,怕也没用,云彻索性和盘托出,说完了就和等待裁决的囚犯一样,静静伫立。
“那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灵渊有点儿理解不了,目光转向在门口的药弩。
“我来说吧,他把本来只集中在一处的妖王的血,化整为零,全身都是,现在除非换了他全身的血,否则肯定涤荡不干净,更别说转移给别人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药弩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口气说完,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云彻如果是他的孩子,他非打得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可!
灵渊“蹬蹬蹬”后退了三大步,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彻,好像今天刚认识他一样。
“你为了……”说了几个字,嗓子哑了,说不下去了。
云彻赶紧拿了一杯茶水,送到灵渊的嘴边,灵渊接过来,喝了,嗓子才好了一点儿。
“你怕我转移你身上的妖王的血,故意把妖血震开?”
云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站得笔直,嘴紧紧抿着,倔强而孤单。
灵渊闭了闭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转向药弩,尽量让自己不要乱了方寸。
“前辈,现在怎么办?”
灵渊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药弩身上,但是很明显,这次他要失望了。
“没什么办法,妖血震得太散,不是我之前知道它的存在,脉搏里都感觉不到,妖王如果死了,妖王的血自然就都没有任何的活力了,如果不继承给别人,慢慢的血也就排出体外了;如果妖王有什么异变,这些分散的妖王之血,可能对太子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因为身体的有一些部位,特别脆弱,比如心脏的位置……”
药弩没继续往下说,但是灵渊彻彻底底听懂了。
刚才他的世界塌了一半,现在基本上是彻底的塌了。
“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灵渊突然暴怒,走到云彻的面前,拎起云彻的领口把他拉近,低吼着问。
明明都知道答案,却偏偏要让云彻说出来。
不知道是在逼问云彻,还是在折磨自己。
“灵渊,我不能再一次看着你为了我放弃你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一个人孤零零面对未来的恐惧和悲痛,我不想再体验一回了。”
云彻声音很低,听在灵渊耳朵里,却如惊雷炸在耳侧。
“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灵渊的嗓子哑得再次说不出话来,但是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最后几乎是气声了。
云彻赶紧又倒了一杯水递给灵渊,这次灵渊想都没想,直接挥袖把茶杯扫了出去。
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都带了回响。
“对不去,药弩前辈,回头赔你。”
灵渊基本上说不出话来了,朝药弩拱了拱手,转身朝外面走,看都没看云彻一眼。
云彻一点儿都没犹豫,直接追了出去。
灵渊走得很慢,脚步就好像灌了铅。
他本来就不辩方向,现在更是乱走一通,云彻跟在后面,也不敢提醒他,只能跟着他走。
天宫的侍从纷纷行礼,第二次遇到他们的时候,有点儿懵,两个人是在散步吗?为什么还散的四周空气凝滞,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
“青龙上神,太子殿下,你们这是要回云彻宫吗?”
子玄适时出现,挽救了灵渊再绕一圈的命运。
“嗯。”
灵渊没有朝不相干的人发脾气的毛病,冲子玄点了点头。
“我刚从外面办完事儿回来,现在也要回去了。”
三个人终于走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进了云彻宫,子玄就去忙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子玄很忧愁,为什么又吵架了?
云彻太子这是不准备结婚了吗?
怎么总是和青龙上神闹别扭啊!
“灵渊,我……”
“对不起,云彻,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静静,我先回惜云殿去了,等我想明白,咱们再谈吧!”
灵渊打断了云彻的话,在云彻殷殷的目光中,进了寝室,拿了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喜袍包裹,把今天早上刚挂上的喜袍又拿下来,塞进包裹,然后提了起来,往外走。
“灵渊……”
云彻伸手去拉灵渊,结果第二次被灵渊挥开,声声含血:“云彻,你为什么能这么狠?”
然后夺门而出,瞬间就不见了人影,连天宫非必要不能使用法术的规矩都忘记了。
看起来但求能够快点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