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玉皱紧眉头,“只要他收回刚才的话,在下绝不为难。”
玄云挡在少主前面,巫离钥却等的不耐烦,直接伸手想推开祁连玉,“让开。”
祁连玉以为他想动手,出手想抓住他。
君溪白袖子下趁机向巫离钥打出一个石子,石子正重他的膝盖。
祁连玉才刚刚碰到人,他就突然腿往下一沉,跪在地上。
“好疼……”
杜云桑听到声音,见那边人满为患,皱起眉头。离钥不会出事了吧……
刚走过去,就看见巫离钥坐在地上,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沉下脸,推开人群,上前把离钥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玄云,你怎么保护你家少主的?”
玄云上前指着祁连玉怒道:
“是他拦着少主不让我们离开,还出手打伤少主。”
祁连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杜云桑,更没想到这个出言不逊的人和她有关系。
“你们……是什么关系?”见杜云桑十分紧张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杜云桑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君溪白,有时候去逛青楼,有时候陪君溪白,就没有时间来找她是么?
“他是我朋友。”杜云桑冷着脸道,“你对他动手了?”
“我没有,是他突然跪下,我根本没有……”
“够了,你为什么拦着他?”杜云桑打断道。
玄云插嘴,“因为少主对沈清河的画作说了一些不敬的话,所以他要少主收回那些话,不然就不让我们离开。”
杜云桑听了一句话没对祁连玉说,反而是仔细摸了摸离钥的身上,看着他问:“有没有伤到哪里?哪里会痛?嗯?”
巫离钥抱上她的手,趴在她肩膀上嘀咕,“有人用石头打我的腿,好像不是他。”
杜云桑一愣,看了一眼祁连玉身边的君溪白。
冷冷眼神看的君溪白背后一凉,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祁连玉见她对那个人颇为亲昵,自己却连她一个目光都没有,眼神有些黯淡。
杜云桑见她的反应,多少也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意图,想让她误会是祁连玉对离钥动手,看来这个女人是看见她带着离钥进来了。
既然已经知道离钥和她的关系,还敢下手……那她也不用“矜持”了。
站起来推开祁连玉,扔给他一句话,“不关你的事。”
直接走到君溪白的面前,幽深的眼眸盯着她,“是你用暗器打他的腿的?”
君溪白脸上一僵,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直接上来问她,理直气壮的否认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也没想让你直接承认。”杜云桑冷笑,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当众一记洪亮的耳光,把君溪白打的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本小姐不是你,我会光明正大的找回自己的场子,敢动我的人,就要有
被打脸的觉悟。”杜云桑一字一句把话说的清清楚楚,整个福贤居一楼的人被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整整一分钟。
君溪白睁大眼睛,手捂在自己的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居然敢打本小姐……”
转眼就露出一副垂泪欲滴的可怜模样,可怜楚楚的向着祁连玉,“遥王爷,您可得为溪白做主,溪白无缘无故被人掌掴,请王爷主持公道。”
遥王?玄云一愣,这不是杜姑娘的未婚夫么。
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少主,一脸好奇的看着祁连玉,一点恶意都没有,少主啊,他是你情敌,你盯着自己的情敌兴奋个什么劲儿,玄云扶额。
原本众人以为杜云桑是男子,所以对她打君溪白时都露出愤愤不平的样子,结果杜云桑说出自己女人的身份。那些自忖正人君子的人自然不想卷入两个女人中间。
“君姑娘真可怜,无缘无故被人给打了。”
“你没听见那位小姐说了是她暗中下手。”
“又没有人看见,谁知道是真的是假的,两个女人的事,我们掺和什么劲儿。”
……
君溪白原本以为自己在众人面前示弱,就会得到他们的同情,替她一起控诉杜云桑。却没想到这些人表面一副正人君子,却都袖手旁观,一点想帮忙的想法都没有。
君溪白暗恨,泪水盈盈的看着祁连玉。
祁连玉也没想到云桑会如此冲动,直接打了君溪白一个耳光,但是刚才自己确实没有碰到那个人,他却突然跪下,这……
杜云桑冷哼一声,看也没看祁连玉一眼,拉起离钥的手就走出了福贤居。
祁连玉见状,无视君溪白充满期待的眼光,直接快步去追杜云桑去了。
徒留君溪白一个人脸色发白的站在原地,简直是丢脸至极。
“云桑”祁连玉追上她,见她脸色不好看,连忙解释道:
“是她突然邀请我来看沈清河的字画,我没有专程陪她,只是沈清河的字画我一直都很喜欢。”
“哦。”杜云桑冷淡的回应,“那你也应该接受君小姐的求助才对啊,不在那里怜香惜玉,来追我做什么?”
祁连玉拉住她的手,“她是什么香什么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乎你。”
杜云桑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
祁连玉见她脸色好看了些,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被她误会。
巫离钥见他一直拉着云桑的手,不满的将他的手拍开,鼓起腮帮子瞪着他,表示自己的占有欲。
祁连玉一愣,看了看杜云桑,这怎么回事?
“离钥,是我很好的朋友。”杜云桑看了一眼离钥像小孩子一样吃醋的表情,轻笑的摸了摸他的头。
“你就不怕我吃醋?”看了一眼这两人亲昵的互动,他心里有些黯然的问道。云桑似乎从来不会主动像他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除了那一次的接吻……
杜云桑一愣,解释道:“他——比较特别。”
祁连玉也注意到,这个叫离钥的人看起来很依赖云桑,而且神智似乎不像正常人。
“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祁连玉看了一眼巫离钥。
杜云桑会意,让玄云带离钥回去。
“好了,他们已经走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祁连玉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握着手里小小的手,他才有些安心。
“他——对你很重要?”
杜云桑反问,“你说离钥?他神智不清你又不是没看见。”
祁连玉握紧手里的人,“哦,是这样啊。”
“你不是有话要说。”杜云桑抬起头问道,他该不是要说成家姐妹的事吧。
祁连玉原本是想说成亭玉和成亭舞的事,但是一想到云桑可能会生气,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就突然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单独走一会儿。”祁连玉还是什么也没说。
杜云桑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他是想坦白成家的事呢。
“那我回去了。”正想要走。
祁连玉却拉住她的手腕,附身下去,在她唇旁边轻轻一啄。
杜云桑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祁连玉见她呆呆的样子,这才轻笑出来,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冲她道,“回去吧。”
杜云桑低下头轻声嗯了一声,“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
祁连玉见杜府就在前面,这点距离应该没有危险,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了。
直到见不到他的背影,杜云桑的脸色才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扑通——扑通——
心脏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怎么回事,杜云桑不解,上次也是这样。在祁连玉吻了她之后,突然抽痛一下。这一次却持续痛了好一会儿,而且痛意比上次更加剧烈。
她脸色难看的匆匆回到杜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打坐调和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杜云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的身体一定有什么不对劲,而且一定和祁连玉有什么关联。
原本打算去梅府听一听左时千的回答,夜沉让雪雕回了她一个口信,说左时千答应了,不过他想听一听她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杜云桑胜券在握,只要把义明街拿下来,她一定可以将义明街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繁荣昌盛。
第二天。
“我要知道你的想法,不然,我实在不能把义明街交给你。”左时千改掉之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正经。
杜云桑轻笑,“放心好了,没有足够的筹码,我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她从怀里拿出两份合同,“这是我拟写好的契约合同,能够保障我们双方的利益,你可以找看一看。”
左时千接过一看,杜云桑只要求买下义明街上三分之二的地产,其余三分之一他可以自己留下。另外,如果生意亏损,杜云桑一个人负担所有债务,如果盈利,杜云桑占九成,他占一成。而且他还欠了杜云桑三百万两银子,作为交换,他为杜云桑做事三年,前三年没有工钱,三年后,三百万债务一笔勾销。
“这——”左时千看的哑口无言,这是真的么?居然给他这么大的便宜,就算他答应了后亏损了,他也不会损失很大,反而是杜云桑付出的更多,这条件他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她必须说出能让他心服口服东西,不然他可不做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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