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却说:“江浪!你我都清楚,这已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如果躺在里面的女孩跟之前的失踪案有联系,那……”
说明涉及到命案,那些失踪的女孩很可能已经遇害。
这将会是一桩连环杀人案件。
江浪抓着李欣的手不放:“你有证据证明那些女孩已经遇害?里面的那个还在抢救,出了事再说!”
江浪眼神坚毅,这个案子是他一手抓的,也只可能会是他破获!
不是他想要追求功名,而是他仿佛看到凶手的轮廓。
无形的战场上,突然再换成别人来办这个案子,不知何年马月才是个头。
“李欣,你信我一次!这次,就这一次!”
好一会儿,李欣才将电话收起来:“好吧,我信你。”
她也是无奈之举。
两个小时后,抢救室大门打开,女孩从里面推了出来,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转入监护病房。
医生说:“经过初步鉴定,她身上的伤口都是人为造成的,还被人用大量盐水刺激过伤口,不然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好的,谢谢你医生。”
医生说完离开病房。
李欣坐在病床边,替女孩盖好被子。
江浪靠在墙边,脑子里不断思索着案件来龙去脉。
殡仪馆那边他已经调查过,没有接到要火化的通知,而那辆车却是从殡仪馆失窃的。
至于是谁偷的,监控看不到。
又是看不到。
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简直把H市当成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麻醉效果褪去,何小梅在睡梦中极度不安稳,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呓语。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我知道错了!二少,求您大发慈悲……”
“啊!好痛,真的好痛!我没有不乖,二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她……”
“我不敢了,我不会离开你!二少,我会听你的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求你别再打我……”
李欣守在床边,看见这与一幕,心里很不好受。
这么年轻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
活活被逼成这样。
“没事了,小梅!你已经安全了,没有人能伤害你!”李欣握住何小梅的手,一遍遍安抚道。
何小梅逐渐从梦里清醒,满头大汗看着眼前两个无比陌生的人,惊恐地坐起来,身子不断往后退:“你们是谁?是来杀我的吗?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谁也没告诉!”
李欣这个时候从衣服包里掏出证件给何小梅看:“别害怕,我们是警察,是这位叔叔救了你。”
何小梅眯起眼,疑惑地看着江浪。
“叔叔?”她嗫嚅一声。
这一声“叔叔”把江浪喊得无奈叹了一口气,他才三十五,有那么老吗?
叫哥哥还差不多。
考虑到何小梅刚醒过来,江浪也懒得纠正,他凑到床边出示自己的证件:“昨晚是我救了你,你能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的伤是谁弄的?你刚才梦里喊的二少又是谁?”
提到“二少”,何小梅冷不禁捏拢衣角,缩成一团。
眼神里满是恐惧。
无论江浪怎么问,何小梅只是一味摇头,嘴唇紧闭,一个字都不肯说。
江浪有些急了,也不管何小梅刚刚经历过什么,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何小梅看。
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小妹妹,你认识这个人吗?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他弄的?你告诉我我们,我们一定帮你!”
何小梅目光在接触到照片瞬间,陡然骤缩了一下。
这细微的颤动没有逃过江浪的眼睛。
那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何小梅显然认识照片里的男人,“流连会所”的常客,霍司毓。
“不、不认识!”何小梅撇过头去。
李欣耐心安慰说:“小梅,我们是警察,是来帮助你的,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你仔细好好想想,认不认识照片里的男人?”
面对李欣温柔的语气,何小梅抬手将手机打翻到地上,带着泪水喊道:“凭什么相信你们?我姐姐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你们要真有本事,去把我姐姐找回来啊?”
李欣开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能理解何小梅的心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随着时间推移,人非但没有找到,接连又多了几起报案。
已经有被害人家属到警局来闹过。
何小梅目光沉下,她虚弱地摇头:“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我太笨手笨脚,不小心弄到。”
“自己弄的?”江浪心里顿时翻涌,一时抑制不住愤怒:“你告诉我,怎么个不小心法?你还能抽自己后背不成?”
江浪拎起何小梅的手,卷起袖子,长条的伤口蔓延到后背,触目惊心。
“江浪!发疯也该有个限度,你先出去。”李欣站起来把人给轰了出去。
江浪站在走廊,来来回回的人搅得他心乱。
他重新回到刑警队办公室,已是凌晨。
白板上密密麻麻贴着失踪少女的照片,清晰的线索图,完整的时间线。
而这些,都是他跟他的同事走访各个角落,昼夜颠倒,费尽心血才整理出来的内容。
错综复杂的单一线条里,唯独出现了一条交叉的节点。
江浪盯着那个线条指向的方向,还未来得及粘贴图片。
随着身旁的打印机吐出一张照片,江浪随手接过,找来一颗吸铁石将照片固定在上面。
霍司毓的照片清晰无比,就连毛孔都能看清。
此刻,江浪拿起笔,与照片上的人进行对视。
他抬手在霍司毓的照片旁画上一个巨大的问号。
证据呢?
唯一的目击者也是受害者选择沉默,会所里的监控干净没有异常。
何小梅口中的二少会是谁?
江浪盯着白板陷入沉默,直觉告诉他,霍司毓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会是案件的突破口。
但破案需要证据,还是铁证。
黑夜漫长,江浪看着窗外,拍着脑门继续投入工作。
而另一边,霍景珩刚刚买下一束进口粉色芍药花,坐在车上并未马上回家去陪温语。
他临时接到陈少安发来的邀请。
请他到酒吧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