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予的身体僵住了。
苏云烟变着戏法的拿出一支录音笔,里面有传出的不仅仅是一个老管家惊慌失措的汇报声,更有苏玄黎和齐光荣的苟且之声不绝于耳,更是出来投屏,苏玄黎和一个男子的喘息声充斥着整个会场。
“关掉,关掉”苏玄黎嘶吼,
苏玄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些,更不知为什么能在这播放,只是发疯一样的扑了过云,苏云烟不屑于和她纠缠,走下台云。
江宸予看着苏云烟,这个女人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他的认知,一次比一次的料劲爆。。
只见她关掉录音,将那枚致命的武器放回口袋,动作从容,仿佛只是放回去一支普通的笔。
“现在,你觉得这份礼物,分量够吗?”她问。
没有人回答。
“苏玄黎,”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夜风更冷,“自作孽不可活,你猜苏云烟有没死。”
这不是一个问句。
“是。”苏云烟看着苏玄黎,一脸的诡异,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苏擎伟爱子女心切,愿意为他扫平一切障碍。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他户护女心切,赶紧走到江宸予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一个看不见的屏障。
“这个家,从根上就烂了。”江宸予说。
“所以才需要连根拔起。”苏云烟接话说道。
大家都沉默了,这场婚礼算是吹了。
”哼,这才是开始就受不了了,走着瞧“
苏云烟环顾整个会场,冷笑。
“录音笔只是舆论的武器,撼动不了苏擎伟在苏氏集团的根基。”婚礼在苏云烟的努力下立刻土崩瓦解。
第二天,天很晴朗。
江宸予懒懒的斜靠在沙发上,恢复了商人的冷静与理智,“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苏云烟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半杯水,然后打开手提电脑,屏幕上跳动着红绿交织的K线图。
“时光集团。”
她将电脑转向江宸予。屏幕上,时光集团的股价在尾盘出现了几次诡异的拉升,成交量也在不起眼地放大。
“苏擎伟以为他最大的敌人是舆论,但他错了。”苏云烟的手指在触摸板上轻轻划过,“骆氏资本,已经通过数十个不同的账户,在二级市场上悄悄吸纳时光的散股。”
江宸予的身体微微前倾。他看懂了。这不是小打小闹的报复,这是釜底抽薪的战争。
要从经济上彻底催搞垮苏家。
“你的目标是董事会?”
“一个席位,就够了。”苏云烟合上电脑,“一个能让所有股东都听到我想让他们听到的声音的席位。”
江宸予看着她,这个女人的野心与谋略,远超他的想象。她不是单纯的复仇者,她是一个天生的猎人。
“只靠在二级市场扫货,太慢,也太容易被察觉。”江宸予评价道,“唐玉芙不是苏擎伟那种自大的蠢货,她对数字很敏感,很快就会发现股价异动。”
“她已经发现了。”苏云烟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的人告诉我,唐玉芙已经派人去查‘骆云烟’的背景了。”
“所以,你需要一个催化剂。”江宸予说。
“我正准备着。”
“我这里,也有一份。”
江宸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加密U盘,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量。
苏云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这是什么?”
“时光集团近三年的内部财务审计报告,未删减版。”江宸予将U盘推向她,“里面有几个海外信托账户,资金流向很有趣。我相信,那几位持股超过百分之三的股东,会很乐意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变成唐玉芙的私人收藏品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云烟看着那枚小小的U盘,它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安静地躺在那里,却蕴藏着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能量。
江宸予给她的,不是帮助,是武器。是能让她从外部的敲门人,变成从内部攻破堡垒的利刃。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
“为什么?”她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到这个地步?扳倒苏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们的协议是合作。”江宸予纠正她,“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江总,这种话骗不了我。”
“我不是在帮你,”江宸予迎上她的审视,“我是在帮苏云烟。她应有一个真相,也应得一个公道。”
他刻意加重了“苏云烟”这个名字。
苏云烟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将U盘收拢在掌心。
就在这时,江宸予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他看了一眼屏幕,屏幕上跳动着“唐玉芙”三个字。
苏云烟的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江宸予接通了电话,没有开免提,但在这过分安静的房间里,苏云烟依然能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尖锐而急切的质问。
“宸予!玄黎怎么样了?他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开门,你来看看她吧”
“他需要静养。”江宸予的回答简短而疏离。
“静养?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这叫静养?你为什么不劝劝他!你是他未婚夫!”唐玉芙的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控制欲。
“他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管!你现在就过去看看他!还有公司,公司股价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
“公司的事,我会处理。”江宸予打断了她,“我还有会,先挂了。”
他没有给唐玉芙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切断了通话。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看来,你的好岳母,已经坐不住了。”苏云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江宸予没有理会她的嘲讽。他放下手机,随即又拿了起来,调出通讯录,拨通了苏玄黎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最后自动转入了语音信箱。
江宸予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一种压抑的烦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不会接的。”苏云烟冷冷地开口,“从她婚礼丢完人那天起,他就把自己锁起来了。他现在最恨的人,除了我,就是你。”
江宸予猛地抬头看她。
“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苏云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又回来了,“江宸予,你永远不要忘了,在成为他们的敌人之前,他们是好友的亲人。我比你,了解那个家里每一个人的懦弱和阴暗。”
她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维持的平静。
江宸予没有反驳。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苏云烟不再与他对峙,她拿起U盘,连接到自己的电脑上。输入密码后,屏幕上瞬间弹出了密密麻麻的文件。
她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浏览着那些数据和报表。
客厅里只剩下她敲击键盘和滑动触摸板的轻微声响。江宸予也没有离开,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工作的侧影。灯光勾勒出她专注的轮廓,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恍惚。
“过来。”苏云烟忽然开口。
江宸予起身,走到她身后。
“看这里。”她指着屏幕上的一处,“这个叫‘芙蓉信托’的离岸基金,每个季度的最后一天,都会有一笔精准到个位数的资金注入,而同一天,时光集团的某个工程款项就会出现一笔等额的坏账核销。”
江宸予俯下身,凑近屏幕。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清冽的香气一时间心猿意马。
而他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侧,让她时时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