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刀刺入司徒烬心脏部位的时候,鲜血顺着他的嘴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他嘴巴微微张合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头栽倒在地。
司徒烬在临死之前,用一种异常怨恨的眼光看着我。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他尸体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知道你心有不甘,但那又怎么样?”
“你死了,而我却活着。这就是结果!”
在司徒烬彻底没有气息后,第四医院突然狂风大作。
在呼嚎的狂风之中,我似乎听到了有无数冤魂在尖叫,嘶嚎一样。
但这股妖风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原本满是阴霾,冰冷的第四医院,也变得清明和温和了起来。
我看向马老太,崔云峰他们几人魂魄。
只见他们也微笑着看着我,然后渐渐地淡化,最终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看来这次他们是彻底步入轮回去了。也好,希望来世他们能有一个好的人生吧……
郭静看着我说:“你完成了之前的承诺,我也应该兑现我的承诺了。”
然后她身体转了一圈,化作一道黑影,进入了我的镇魂刀之中。
而我镇魂刀的刀身上,在学堂下面,出现了天医两个字眼。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呼,总算结束了……”
这时,有人从医院大门外跑了进来,为首的就是胖子。
他一把抱住我,用力地拍着我的背说道:“你小子没事吧?让皇叔我一个人在外面心惊胆战啊!”
随后是褂子男,张队和若干警督也走了过来。
褂子男手中,还握着一把类似于锤子的东西。
他凑到我跟前说道:“接到了这个胖兄弟的电话,小爷我偷……不对,是借了老家伙的开山锤就赶来了!”
在胖子和褂子男的讲述下,我才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我进去后没多久,胖子就发现那个门卫不见了。
他也想进第四医院,但明明看到门就在眼前,却怎么推也推不到。
用他的话讲,就是此刻的第四医院就像一个海市蜃楼一般,只有影像,没有实体。
胖子本来想直接呼叫张队和褂子男的,但我说了三个小时没出来再联系,就硬生生等了三个小时才联系。
正好赶上张队在值班,他立马带人就赶过来了。
而褂子男在商K洗脚,在听胖子说我会给他充会员,便立马打车赶了过来。
因为知道第四医院有些蹊跷,褂子男还特地回他师傅那里偷了这个开山锤。
褂子男说,开山锤是他师傅的法器,专门破一些凶局恶界的。
只要能找到局眼,就可以从外面破除设计的风水局或者结界。
因为无法进入阵中,于是众人便尝试在阵外看看能不能找到阵眼。
安排好人员后,在张队的组织下围绕着第四医院方圆一公里展开搜索。
终于在第四医院东南方五百米处的一棵槐树下面,找到了一个头骨坟冢。
那个坟冢无论怎么挖也挖不开,于是褂子男便当机立断,拿着开山锤直接砸那个头骨。
我听到的那“咚咚咚”得砸击声,就是褂子男在砸头骨的动静。
还好有他这么一砸,瞬间扰乱了血侵煞局的运转,不然我今晚就真载在第四医院了。
褂子男手一伸,说道:“李老板,结账吧。开山锤砸一锤800,我刚才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就算你个友情价五千好了。”
胖子立马说道:“人心不足啊道兄,不是说给你充会员了吗?”
褂子男摇头晃脑地说道:“充会员是小爷我的出场费,开山锤的价格是另算的。”
“真的,要不是我跟李老板有过几次交集,没有一万下不来……”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张队叫我:“十六,你过来一下……”
我对着褂子男说了句“先欠着”便跑了过去。
张队指着司徒烬的尸体说:“这人是你杀的?”
我想了想说道:“是……也不是……”
于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张队都解释了一遍,包括司徒烬活活挨了八刀的原因也解释了。
免得张队以为我是暴力狂,扎死司徒烬后还疯狂补了七刀。
张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看来他并非你所杀,死因还是受到了自己风水局反噬……”
这个张队说话就是有水平,不但把我排除在主要责任外,还给司徒烬的死亡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过张队说的也没毛病,我刺的那一刀只是给了司徒烬造成了伤害,那会他离死亡还差得远了。
把司徒烬的尸体抬走后,张队起身便要离开。临走之前他对我说:“虽然你这算是正当防卫,但该做的笔录还是要做的。”
“你是打算休息一会儿再来局里,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我想了想说:“还是直接跟着你们回去吧,省得我再跑了。”
褂子男看我上了警车,大喊道:“喂,五千块的欠条打一下啊!”
“改日吧!”
坐在警车上,张队跟我说,待会儿做笔录的时候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这一眯便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警车里流着哈喇子。
而且身上不知道被谁盖了一个毯子。
我坐起身来,揉了揉眼,正准备下车,一个年轻的警督敲了敲车窗。
打开了车门,那警督笑呵呵地看着我说:“十六哥,还记得我不?我是那个小杜。”
我点了点头,说记得,上次在我们家店铺门口发生车祸后,抬尸体的那个小伙子。
小杜显得很开心地样子,他招呼我下车后,然后神秘兮兮地说:“十六哥,待会儿我们局长要亲自给你做笔录。”
“嗯?”我感觉有些疑惑,一般笔录不应该都是基层警员来做吗?
问小杜原因,小杜说他也不明白。
但小杜跟我说了,让我不要担心。他们局长人挺好的,非常和善,让我不要有心理压力。
随着警务室的门被打开,我走了进去。
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这小杜不是说局长很和善吗?
眼前的这扑克脸,你管它叫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