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都这么说，每次换来的，都是杜浩川的静默，他双唇紧闭，好像永远不会张开跟她说话了一样。
顾盼举着杯子，保持这个姿势几分钟，还是没有杜浩川的回应。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唱歌了……”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唱，“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随着你离去……”
唱到这句，她停下来，她不能再唱下去，一唱这首歌，她就情难自禁的想起往事，深深浅浅的、不可磨灭的往事。
她弯下腰，把脸埋进了杜浩川的臂弯里，抽泣着，“杜浩川，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啊？是不是因为我太过分了，所以上天要惩罚我?”
杜浩川的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咳了两声，然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其实不用装也可以，因为他好几天没开口说话了，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他说，“好不容易听你唱首歌不跑调，除了不跑调，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顾盼把头抬起来，对上他的视线，两秒钟后，顾盼跳起来，跑到客厅里把他“醒了”的这个消息告诉了赵兰和杜铭。
几分钟后，三人都到了杜浩川的房间，赵兰还做着样子，问杜浩川还有哪里不舒服。
做戏要做全套，所以没多久，杜家的家庭医生也来了。
经过一番检查，顾盼一直在问，“你确定没事吗？真的不需要再检查一下吗？”
她想起杜浩川的头被砸了两次，又问，“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在医生的再三保证下，顾盼才放了心。
医生走了之后，赵兰和杜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顾盼和杜浩川两人。
这突然的安静，倒让顾盼有点不知所措了。她站在玄关处，低着头，杜浩川的眼神让她有点不自在。
杜浩川轻咳了一下，顾盼立刻走过去紧张的问，“怎么了？要不要喝水？感觉到哪儿不舒服？”
杜浩川突然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十分痛苦的样子。
顾盼走近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杜浩川用手钳住，稍一用力，她就被他带进了怀里。
他说，“因为这么久都不能抱抱你，所以全身都不舒服。”
顾盼没说话，他以为她还是抗拒她，正准备放开她，就听见她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杜浩川的下巴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摩挲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愧疚感又爬上心头，“盼盼，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们，互不相欠了。”一想到他差点丢了命，她的心就被揪着疼，幸好，他醒来了……
杜浩川板正她的身子，是他们的目光相对，问，“顾盼，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嫁给我，当我一辈子的小面包吗？”
顾盼看着他，“什么呀，你也太草率了吧！”
“那你答应吗?”杜浩川轻笑。她没有说出拒绝，也没有立刻起身离开，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嗯……”顾盼歪着头想了半天，说，“太草率了，别想再像上一次一样把我骗到手!所以我，不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