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需要休息。”杜浩川淡淡开口。
“我不……”累啊。但收到某人阴冷的目光之后,陈允立马狗腿的改口,“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些累哈,我先上去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呃……拜拜!”
杜浩川懒得听他的碎碎念,在他说到“累”的时候就已经启动了引擎。
陈允看着渐渐远去的车,摇了摇头,“没救了。”
几天前突然收到他的电话,说是有急事让他帮忙,但也没说什么事,现在看来,应该是跟那个女人有关吧。
他提着行李上了楼,洗了个热水澡,见嫂子,当然是要以最好的精神状态了——杜浩川不带他见,他还不能自己去吗?他又不是傻的!
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后,陈允之后还屁颠颠儿的买了点水果,他不告诉他嫂子住哪儿,他不会自己查吗?所以,在来之前,他已经把顾盼的地址弄得清清楚楚的。
他看着眼前的很普通的楼层摇头感叹,“杜浩川这个畜生怎么能让嫂子住在这种地方呢。”
同时又暗暗庆幸,自己幸好买的是水果,而不是什么很昂贵的东西——从嫂子住的地方来看,她不是一个注重物质的人啊。不然杜浩川那家伙家大业大的,怎么说她也能住间套豪华公寓什么的吧。
他敲门,手都快敲断了也没人来开,他放弃了,还是走吧。但是对面的门突然开了,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姨,她问,你是?
陈允礼貌回答,阿姨,我是她朋友。
那个阿姨说,小伙子啊,对面这个小姑娘几个小时前和男朋友吵架把自己关起来,就没出来过呀!
陈允用力把门踹开,看见顾盼苍白无力的躺在地上,嘴唇也稍微有些干裂。
他把手里的水果丢在一边,抱起顾盼,放进自己的车里,火速往医院开去。
——
“杜浩川你就好好谢谢我吧,要不是我,你媳妇儿指不定还得出什么事儿呢。我可是救起了你一生的幸福啊,不过这么说好像有点太严重哈……”陈允喋喋不休。
杜浩川坐下病床边,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柔弱冰凉。
陈允看杜浩川这么凝重,也不再打趣,正经道,“你说的急事,是不是……白雪?”
杜浩川点点头。想起白雪洋洋得意的告诉自己:“我没说什么啊,我只是告诉她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仅此而已。”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陈允恨恨的说,“没想到这个女人作妖作得这么直接。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这样说,很容易就被拆穿啊。”陈允也是很不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
这个时候顾盼突然醒来,看见杜浩川的那一刹那,她就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离开,她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杜浩川紧紧抱住她,“盼盼,不要动,你在生病。”
顾盼停止挣扎,“我不想看见你。”
杜浩川无奈,“那你答应我不要动,你还打着吊针。”杜浩川放开她,“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陈允看杜浩川这样,还有些幸灾乐祸。啧啧,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冷的雕像吗?
杜浩川出去之后,顾盼才终于发现了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陈允笑着说,“嫂子好呀,我叫陈允。”顾盼懒得理他,干脆不说话。
陈允的嘴角痉挛,心里叫苦,“果然是一对,连忽略我的方式都一模一样。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祖宗留下的话是有道理的。”
他只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手机震动了一下,杜浩川发来的信息——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回过去——酬劳?
他盯着手机看了半个小时,杜浩川都没回他。
没良心的男人!
也是贱,居然盯着手机看了半个小时,妄想着那个没人性的东西回自己。
——
杜浩川节骨分明的手交叉在前方的桌上,白雪摘下墨镜,“终于找我了?”
杜浩川看她的样子,她的眼睛里还含着笑,充满了戏谑。杜浩川说,你应该适可而止了。声音清浅,充满了凉薄。
白雪用右手拖住下巴,说,这样多好玩啊。我也没想到你们的感情原来这么脆弱,跟一张纸似的。
杜浩川觉得跟她说警告是没有用的,直接拽着她的手,“跟我去医院。”
白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却也不挣扎,任凭他把自己“绑”到了医院。
这个时候万家灯火璀璨,杜浩川的脸被路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膜。
他们在病房外看见的,是顾盼被陈允逗得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他讲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顾盼看见他们,情绪并没有杜浩川想象的那么激动,只是把头偏向一边,让他们出去。
杜浩川走到她身边坐下,说,盼盼,我很委屈。
陈允瞪大了眼睛,妈的!这男人在他的印象中就是尊雕像,坚硬冰冷,这委屈的小表情是怎么回事?随即又释怀了,女人呐!
他在一边抱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委屈?顾盼觉得好笑,跟别人上床的又不是她,生病晕倒的人又不是他,他还委屈上了?!
顾盼开口,觉得喉咙生疼,感冒真磨人。她问,你委屈什么?
杜浩川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说,你冤枉我。
顾盼终于回过头来,指着白雪,说,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带着正房来耀武扬威了?
杜浩川却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她还在意,她还会吃醋。他笑着回答,“让她来不是逼不得已嘛。”
陈允干咳了两声,说,“杜浩川,杜大爷,现在麻烦你搞清楚重点好吗?”
杜浩川这才幽幽的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西装袖口,“你不是已经告诉她了?”她不哭着喊着让他滚,他就知道了。
陈允语塞。
杜浩川双手插进黑色的西装裤里,“我带她来,就是为了证明真实性。”
白雪也没打算隐瞒,笑着说,“他们说的是真的。我跟你说的,是假的。”只是那个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她之所以愿意来,愿意说实话,是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他说的做,那么,以杜浩川的性子,自己在A市一定会没有立足之地。
白雪笑得越发明媚,“我就是不高兴看见你们幸福的样子,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