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烟凝就来敲响了玉辞心的房门。一边敲还一边喊她,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因为睡得很晚,玉辞心的生物钟第一次失效了,她是被烟凝叫起来的,醒来的时候眼中还透着疲惫。
“郡主,这是昨天您交给烟凝的盒子,回房的时候烟凝打开了它,却发现里面有一张画像,一个令牌,和一封书信。”说着,烟凝将手中的盒子递了出去,她看了眼玉辞心,然后继续道:“烟凝将画像展开看了,发现画像里的人和郡主有九分相似,所以不敢怠慢,一早便将盒子里的东西拿过来给郡主过目。”
“嗯?给我看做什么?这是你爹留给你的……”玉辞心有点懵,这一大早的烟凝是要搞事情啊!
“郡主还是看过再说吧。”没等玉辞心把话说完,烟凝就将盒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看着手里的盒子,玉辞心无奈的打开,将其中的画像拿出来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就愣住了。这画上的人不是她吗?怎么……
不对,这画上的人不是她!玉辞心瞪大了眼,仔细的看了看,发现画的纸张有些泛黄,应该是有好些年头了。而且烟凝的爹爹阮志宏已经死了八年了,这画应该是在八年之前就在了的,不然不会被他收录在盒子里面。
其次,玉辞心看了画中的女子,和她长得有九分相似不假,但是在八年之前她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和画上之人相比较?十有八九就是她和画中的女子有某种关系,可是这个又不能确定,毕竟她和她娘亲也长得挺像的啊。
难道说这画上之人就是她的娘亲吗?
可是这个猜测也不准确啊,娘亲当时在王府一直都没怎么出门,也没离开过京城,这远在湘州的阮家怎么会有她的画像的?
带着疑惑,玉辞心再仔细看了看画像,发现画里的女子一身英气的装扮,眉宇间也是带着凌厉之色,不似她的娘亲那般温柔慈爱。她想,或许这只是一个和她的娘亲长得很相像的一个人吧。
似乎只有这样的推断才符合常理,于是肯定了自己心中想法的玉辞心将画像慢慢卷起收好,却在卷到最后的时候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因为她看到画像的最后一角写了两个小字伏央,不细看的话还真的注意不到。
伏央是谁?看上去应该是个人名,可能是作画的人吧。
只是在云落国,姓“伏”这个姓氏的人目前还没有听过,不知道是不是云落国之外的国家的人。
不再纠结,玉辞心将画重新放进了盒子里,拿起盒子里的那块令牌看了看,只见令牌上只刻了一个字,神话的“神”字,还带着一个奇怪的图案。那图案弯弯曲曲,歪歪扭扭的,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将令牌放回,最后她才拿起来那封信,信封保存完好,上面还写了“阮志宏亲启”五个大字,应该是谁写给烟凝爹爹的吧。而且信封的封口已经被拆开过了,看样子是当年的阮志宏拆的,而烟凝说她看了画像就直接过来找她了,应该是没有看过信的内容的。
“我就这么打开这封信看了,没问题吗?”玉辞心扬了扬手中的信,问着烟凝。
“没事,郡主看看吧。”烟凝摇了摇头,示意玉辞心将信打开看看。
闻言,玉辞心也不墨迹,直接将信封里的信纸取了出来,展开,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不长,是画像落款的伏央写的。里面讲述了他的妻子与他走散了,希望阮志宏能派人帮他找找,若是有何线索,可以凭借那块令牌到沧州码头找一位名叫“岳麓”的人,将消息禀告他,之后他自会派人前往确认。
从信的内容来看,那个叫伏央的应该以前认识阮志宏,而且看样子他还曾是阮志宏的主子,只是后来出了什么事,他才将人留在了湘州,让他在湘州落地生根,结婚生子。
这封信的时间是在十八年前,也就是说那时的玉辞心还没有出生,信中提到那个叫伏央的人的妻子,如果她猜得没错,那应该就是画像上的那名女子了。
只是,伏央为什么不自己派人去找他的妻子,反而要让阮志宏帮忙呢?还有,阮志宏为什么要将画像和信放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这些都是玉辞心所疑惑的。
烟凝站在玉辞心的身后,和她一起看完了这封信,她也是一头雾水。八年前的她才一岁左右,还没有开始记事,关于这些,她一概不知。
算了,想不通便不想了,她这次来湘州是为了给烟凝和她的家人报仇的,这盒子里的东西就留着以后再说吧。
玉辞心把盒子收好,然后对烟凝嘱咐了一句,让她暂时对此事保密,留待以后再论。
之后,她换了一身女装,让烟凝也回去换好衣服,和她出门走走。
白色的流苏纱裙在微风中迎风飘扬,初夏的早晨还是很凉爽的。玉辞心戴着一块面纱,身后跟着同样带着面纱的烟凝,她们沿着小路走到了大街上。
不得不说,湘州城里的经济还是可以的,一大早上就有好多小贩叫卖吆喝了。玉辞心和烟凝随意的找了一家露天的小摊,要了两碗馄饨吃。
刚吃完,正付了钱准备离开的时候,玉辞心的眼角一瞥,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招呼着烟凝,一同跟了上去。
一路跟随,见那人进了一家客栈里,然后就再也没出来。
玉辞心带着烟凝在客栈外等了好一会儿,最后看到没人出来,干脆直接走了进去,到了柜台处询问。
“掌柜的,刚才进来的那位公子去哪儿了?”
如果她没看花眼的话,那个人是上官烨身边的得力助手元七,只是他此刻不应该待在上官烨身边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掌柜的正在整理头天晚上的账本,突然听到有人问自己,连忙抬头一看,见是两个蒙着面的姑娘。他眼珠转了转,答道:“姑娘,客人进来当然是住店的。只是姑娘这般来问,难道是看上了方才那位小哥家的公子?不过在下做生意也是有原则的,不能向姑娘透露别人家公子的讯息,姑娘要是找人的话,楼下大堂里等这便是了。”
什么?元七家的公子?那不就是上官烨嘛,难道说他也来了湘州?
就在这时,玉辞心瞥见客栈的楼梯口有位穿着浅紫色锦袍的公子从上面下来,他步伐平稳,身形也和上官烨相差无几,难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