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苏氏最疼爱的孙女，季舒瑶自然是要守灵的，原本守灵之人还有季尚书。
季尚书毕竟年纪大了，加上身体不好，被劝回去了。
整个灵堂的人最后都走光了，只剩下季舒瑶一个人。
季舒瑶就跪坐在灵堂前发呆，这一整天她都混混沌沌的，感觉魂飞太空之中。
“吃点东西吧！”
季舒瑶抬起头，便看到北慕川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里端了碗面，是一碗蔬菜面，上面连一片肉都没有。
季舒瑶咽了咽口水，她确实是饿了。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面很香，没有一片肉，却能让一天没吃东西的她食欲大震，季舒瑶也觉得很神奇。
吃完了面之后，季舒瑶打了个饱嗝，之前的疲惫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打起了精神来。
季舒瑶和北慕川两人都仿佛有一种沉默，谁也不开口说话。
许久之后，季舒瑶才缓缓地开口，“北慕川，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轮回之说吗？人死之后，会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再重新轮回到这个世界上。”
北慕川看着季舒瑶，“或许吧！”
季舒瑶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颜来，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也相信。”古代的人，不是挺迂腐的吗？
北慕川居然相信有轮回？
这不是挺时尚的吗？
北慕川道：“这很意外吗？生死无常，不过是常态，人终究逃不过一死。”
季舒瑶苦笑，“可有些人，却一直在追寻长生不老，明知道长生不老是逆天而行之道，可他们还想逆天改命。”
北慕川看着季舒瑶，“你祖母都跟你说了？”
季舒瑶点头，“嗯！当年的事情，祖母都跟我说了，不过，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即使不能理解，终究也释怀了。”
北慕川道：“是我皇爷爷对不起世人，当年为了长生不老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对于做错了事情的人，北慕川从不会包庇，错了就是错了。
可不得否认，当初皇爷爷也守护了北国的百姓，免除了不少的战乱，让大多数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这是没有办法否认的。
哪怕功不抵过，也早已经成为了过去。
季舒瑶对北慕川的话也给予任何的点评，反而问道：“你相信那丹药，当真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吗？我听祖母说过，那是一种妖丹，吃了之后，确实是会让人长生不老，不死不灭，可那玩意儿吃下去会变成怪物，变成嗜血的怪物，这也是当年你皇奶奶为什么不惜让我祖母用一切的关系，也不能让你皇爷爷夺到内丹的原因。”
作为魔教教主的后裔，季舒瑶本应该恨北国皇室一脉的，可她却觉得这并非是整个北国皇室的原因，这件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
恩恩相报何时了，她也不愿意继承前辈的遗愿，再去重组魔教，复仇。
太上皇早已死去，他的后半辈子一直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已经算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了。
什么恩怨，也随着他的死去，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