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请皇长子晟煜上殿!”一声长宣,满殿皆静。
文武群臣分列两旁,殿门外走入一位妇人,上穿淡青掐金福寿袄,下配月白细罗裙,头绾五蝠螺纹钿,神态从容,步履轻快。
“夏姑姑!”玥凝惊叫道。
夏姑姑朝她微微颌首轻笑,却不答话,向着轩辕川枫恭身下拜,“老奴夏文雨叩见皇上!”
轩辕川枫抢先一步,上前扶住她,挚声说道:“姑姑不必多礼!”
“夏姑姑,晟煜呢?”玥凝也快步上前,攀着夏姑姑的手臂急声问道。
夏姑姑向后看了看,这才恍然道,“在殿外玩呢,一进宫就新鲜得不得了,我都快看不住了!”
玥凝抬脚就要出去,却被夏姑姑一把拉住,“凝儿且慢,待我唤他进来!”玥凝只好忍住。
“煜儿快来,你娘在这儿呢!”
“在哪儿,我娘在哪儿?”是一个奶声奶气的悦耳童音,殿门外出现一只雪白的猛虎,虎背上坐着一名小儿,三岁左右的模样,头顶梳着朝天鬏,身穿湛蓝滚白边的软缎衣裤,脖子上戴着一只赤金九转螭纹项圈,小脸圆胖粉嫩,一双乌溜溜地大眼睛清澈如泉,好奇地瞅着殿内众人,丝毫不见一丝侷促、羞涩。
那白虎眼神慵懒、冷冽地环视大殿,看得殿内众臣无不骇然,大气也不敢喘。
“煜儿!娘在这儿!”玥凝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一把将儿子从虎背上抱下来,紧紧地搂在怀中。
小晟煜虽才两岁半,因为自幼喝白虎奶长大,身子比一般孩子高壮,似竟三岁的样子,眼神也甚是机灵,晟煜歪头瞧了瞧玥凝,咧开嘴笑了,“娘亲真漂亮,和煜儿想得一样好看!”
玥凝禁不住破涕为笑,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煜儿,这是你爹爹!”说着,用手指了指一脸温润笑意轩辕川枫,小晟煜也不认生,小手一张,朝着轩辕川枫说道,“爹爹抱!”
“臣弟恭喜皇上一家团圆!”轩辕戈威笑眯眯地对着堂兄说道。
轩辕川枫将儿子交到玥凝手上,上前一步拍了拍堂弟肩膀,由衷谢道:“皇弟有心了!”
“老匹无,你还何话说?”轩辕戈威微微扬了扬下巴,冲着柯云宵喝道。
“哼,孩子多得是,只怕大将军在别处随便捡来一个冒充皇子,也未可知!”柯云宵一脸不屑,出语相讥。
“啪、啪、啪!”夏姑姑不等别人反应,上去对着柯云宵狠狠地掴了三掌,柯云宵立即两颊肿胀,嘴角渗出血丝。“举头三尺有神明!金殿之上,老贼也敢满口喷粪?”夏姑姑怒目如火,咄咄地盯着柯云宵骂道。
“姑姑,莫要与这老匹夫生气,煜儿是谁的孩子,明眼之人一看即知!”轩辕戈威一旁劝道。
的确,晟煜眉目之间,像极了轩辕川枫。夏姑姑微微定了定神,朗声向众臣说道:“各位大人,老奴乃先帝琳妃娘娘之贴身婢女,姓夏,名文雨。今日这老贼口出妄言,诬煜儿非皇上血脉,老奴须向天下臣民,还有皇上作个交待……”
众臣纷纷点头,恭听下文。
“煜儿确是玥凝与皇上的儿子,三年前,玥凝离京之日,就已身怀皇嗣。为了腹中孩儿,玥凝舍死忘死逃出苗羽,毅然放弃后位,隐居于连云山中,不久便产下煜儿。如若还不能让大家相信,请看这儿——”夏姑姑说道,一把脱去晟煜鞋袜,以晟煜左足心向着群臣:晟煜左足心赫然有一个火焰形状的红色胎记!
“凡是轩辕皇族男儿,皆有此印记!”夏姑姑铿锵说道。
轩辕川枫与轩辕戈威相视一笑,皆褪去鞋袜,亮出足心,果然都有此印记。
“臣等恭喜皇长子回朝!”
“臣等恭喜皇长子回朝!”
“臣等恭喜皇长子回朝!”
震耳欲聋的呼喊久久回荡在金銮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