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错误的爱情随风逝去,就这样飘散吧!——蓝梦瑶的日记。
我一觉睡到午夜,醒来的时候,只有雨欣还在被窝里照着台灯静静地翻一本书,周嫣和刘思都已经睡得很沉了。我突然就醒了过来,眼睛很困难地睁开,才发现头痛得厉害。我挣扎着下床,倒了一杯水喝。雨欣探下头来问我:“梦瑶,你还好吗?”我朝她笑笑:“没事儿,都过去了。你呢?怎么还没睡?”周嫣轻轻地说:“今天睡不着,想看会儿书。”
我爬上床,顺手打开手机一看,竟然有七条短信,都是高峰发过来的。他担心地问我好不好,他一定感觉到什么了,可是他并没有追问什么。最近的一条短信,竟然是五分钟之前发过来的。只是我的手机被我设置了静音,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赶紧给他回了一条:“我很好,勿念。”他没有再发过来,我把手机关机,摸出枕头底下的紫熏花小玻璃瓶,就着雨欣的灯光看了起来。
灯光很暗,虽然玻璃瓶很小,可是透过瓶身已经看不出紫熏花透明的形状。我想起了书佩给我介绍紫熏神女和吕默的爱情故事的时候,满山遍野的紫熏花迎风开放,香气笼罩了整座紫熏山,紫色晕染了一整片天空。那时候,我们高二,心里有着美好的梦想,一场美丽的初恋在紫熏山上浪漫地开始。他温柔地说要让紫熏花做我们爱情的见证。现在信物还在,爱情却消失了。我把头埋在枕头里,痛苦地抽噎。明天就好了,我只允许自己难过一天,明天我还是开朗的蓝梦瑶,坚强的蓝梦瑶。我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要哭就哭好了,但是明天一定要镇定下来,对,就是这样,明天镇定下来就好了!”
我哭着哭着睡着了,等周嫣把我喊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我们要正式上课了,军训顺利结束,我们开始了新鲜的大学生活。课表已经在昨天发了下来,我们去餐厅吃了小米粥和鸡蛋饼,四个人背上书包朝文科楼走去。文科楼,是这四年我们将要与之朝夕相处的地方。我们学的是经济学,经济学的课基本上都设在了文科楼。我们的指导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老师,姓张,听周嫣说,他个性有点奇怪。我追问怎么个奇怪法,周嫣却死活不肯说了。
路过男生宿舍区,遇到了正要出门的高峰,他一个人,啃着一个南瓜饼,边走边吃。我看见他时,他已经看见我了,正朝我走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脸红了。大概是想到昨天的事不好解释吧!想到这个,我偷偷地看一下周嫣、雨欣和刘思,我何尝不欠她们一个解释,但是她们都默契地不问我。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局促了。高峰已经走了过来,看看我的样子,向我们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什么别的话。我轻呼一口气,谢天谢地!我宁愿向你们分别解释,也不要就这么尴尬地来个集体审判。我们心照不宣地一起朝文科楼走。
高峰头一个进了教室,可是他马上就又出来了,神色窘迫地堵着我,不让我进去。我奇怪地绕过他,要进教室。高峰突然脸红脖子粗地对我说:“梦瑶,一会儿再进,我跟你说点事。”我抬头看着我,轻轻挑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今天可是第一天上课呢!”高峰着急地抓耳挠腮,也不顾我反对,直接拖着我朝教室旁边的一处楼梯走去。我只好由他抓着,走到那里,他一本正经地问我:“梦瑶,昨天那两个人你认识对吗?”我的脸一定又变得苍白了,我用力地想了想,说:“不认识。”我没有想要撒谎,只是这辈子既然都不会再产生瓜葛的人,我下意识地不想承认。高峰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们走吧!”我疑惑地看看他,问:“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吗?”他点点头:“是啊!”真是个怪人!我不解地看看高峰,转身走进教室。
然后,我明白高峰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了。书佩和他的凡儿亲密地坐在教室最中间的位置上,互相喂对方吃肯德基。同学们坐在别的的地方看着他们俩,满脸的羡慕。
我觉得我的天空又塌了一次。老天这是要闹哪样?我呆呆地站在门口,高峰也进来了,看见我的神色,立刻感觉出不正常了。他推了我一把:“梦瑶,我们坐那边吧!”说着,他拉着我想要把我领到靠墙的座位边。书佩听到了那声“梦瑶”,动作停顿了一下,面色如常地剥了一颗鸡蛋,送到凡儿的嘴边。凡儿大喜,就着他的手把一颗鸡蛋细细吃完。
我面如土色,动作僵硬地跟着高峰走,我已经不能思考了。周嫣担忧地抄起已经放在别处的书包走了过来,走在我的旁边,担心地问:“梦瑶,你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我没事,不要担心。”
那边书佩和凡儿吃完了早餐,手拉手走过来,向我笑笑:“梦瑶,你不替我介绍一下吗?”我脸色刷白,脑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看着他们,说不出话。书佩说道:“好吧!我先给你介绍,这是李凡,我们是世交。这次她和我一起回国,一起来罗华大学上经济学课程。”
我看着李凡,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漂亮,虽然有点幼稚但一点都遮不住她的美丽。她为他从美国回到中国?那一定是很爱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李凡的眼睛里看出了一股嫉妒的火苗,虽然一闪而逝却绝对真实。我一振,这股敌意太强烈了。书佩微笑着看着我,好像在很绅士地等我介绍,我心里真的好恨他,为什么不好好地相安无事?既然你已经有了另外的喜欢的女孩,为什么要为难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不是吗?你应该很彻底地装作不认识我不是吗?既然决定要放弃和我的爱情,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我恨恨地想,心里顿时感觉万念俱灰,我们,为什么要这样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