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面金刚——吴天德!”
房玄策还未说话,旁边的胖子六就道出了来人的身份。
前方那魁梧汉子,正是神拳帮的三大金刚之首——血面金刚吴天德。
房玄策暗道一声晦气。
没好气的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吴天德冷冷的道:“我手下在这里被人杀了,我当然要来。”
房玄策也知道对方说的没错。
但是他向来不待见神拳帮的人,看到这些码头的莽夫就烦。
以他的身份本不用理会这些帮派之人。
可惜,神拳帮有很深的背景,连他都不能无视。
迈步走过去。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当看到地上断裂的短矛后,目中精芒一闪。
“果然!”
那短矛的断口光滑干脆,显然是被某种神兵利器切断,普通人可做不到这点。
但是问题来了。
对付区区一个帮派小混混,何必用神兵利器?
以任东流的手段,只怕一颗石子都足以杀掉对方了。
“不对,不是任东流的手笔。”
旁边传来胖子六的声音。
房玄策点头:“嗯,的确不像任东流的作风,看来,这是另外的案子。”
他有点失望。
吴天德眸子一闪,忽然问:“你们在调查东海大盗任东流?”
房玄策看向他:“你知道他在哪儿?”
吴天德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个情报,或许对你们有用。”
房玄策道:“你说。”
吴天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淡然道:“前几日晚上,我看到任东流在追杀一个女人,那女人手里还提着一个少年。最后,他们进了望江书院。
刚好那少年我认识……”
“哦?”
房玄策精神一阵:“那少年是谁?”
……
潇湘阁。
紫檀雅舍,八位俏丽舞姬正在中央翩翩起舞,屏风前又有数位乐伎或坐或站,弹奏着琴瑟琵琶。
却是个个姿色出众,鲜衣云鬓。
任东流一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却不老实的在一位雍容艳丽的女子身上乱摸,端的是欢场老手,手法娴熟。
“哈哈,来来,方老弟,好好跟哥哥我喝一杯。唯有杯中酒方显英雄色,日后你行走江湖,没有美酒可不行。”
任东流连连劝酒,手嘴不停,好不快活。
比起汪舒同这些书院子弟,任东流才算是真正的青-楼达人,已经把这一行玩出了花儿。
他身边名为芳菲的姐姐,被任东流当众肆意侵犯,却只能强颜欢笑,不敢违逆。
显然之前唱过苦头了。
说实话,在任东流这等动辄杀人的强人面前,没几个人敢拒绝。
不过。
这等不管别人想法只管自己快活的风范,才是江洋大盗的真颜色。
“公子……”
旁边的许如是拿起酒杯为方易斟满一杯,用明亮的眸子看着方易。
方易嘴角抽搐了下。
看着眼前的酒杯,想起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不过,有任东流盯着,他也没有选择。
一狠心。
“咕嘟!”
一杯酒一饮而尽。
“嘶!”
酒液流过食管,传来火辣辣的痛。
他之前胸口的伤可还没痊愈,这一刺激,顿时痛感加倍。
那个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好,痛快!”
任东流哈哈大笑,一拍旁边的女人屁股,道:
“去,给大爷我唱个曲儿,你不是潇湘阁最会唱曲儿的姑娘吗,快唱出来让大爷听听。”
“爷您稍坐,奴家这就去。”
芳菲姑娘如蒙大赦,连忙找了一旁的乐手拿了一把琵琶。
坐定后,朱唇轻启,便唱了一首古风古韵的小调出来。
她这一开口。
音色甜美,腔柔声亮,竟把一首婉约词唱出了几分空明之感。
再配上珠圆玉润的琵琶声,堪称音色双绝。
方易眼睛一亮。
‘这芳菲姑娘的唱功很强啊。’
即使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首曲子也很好听了。
“停,停!”
任东流大声喝止。
“这都唱的什么,一点也不刺激,别唱了。”
芳菲姑娘有些手足无措,抱着琵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叮叮!”
却见任东流用筷子敲着茶杯,嚷道:“你可是潇湘阁的唱曲儿头名,就没有别的好曲儿吗?”
芳菲姑娘怯怯的道:“爷您想听什么?”
任东流眸子一转,看到方易和许如是规规矩矩,乖的像个雏儿。
顿时笑道:“就来个《十香曲》吧!”
芳菲姑娘一听,脸色一下子红了。
露出为难之色。
方易不解,看向旁边的许如是,发现许如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顿时了然,这《十香曲》八成不是什么好曲。
芳菲迟迟不动。
任东流脸色一沉:“还不快唱,难道要让我把‘钱-老-鸨’叫来吗?”
芳菲姑娘这才身体一震。
眼圈泪光闪烁,委屈的开口。
“青丝七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锦枕上,倍觉绿云香。”
方易一听。
心下暗道:青丝锦枕,这应该是头发香了。
抬头却看到任东流哈哈一笑,起身强行将一个正在跳舞的舞姬拉过去,抱在怀中。
“呀!”
舞姬惊叫一声,想要挣扎,可是哪里挣得过任东流,被任东流在麻穴上一点,登时就软倒在他怀中。
任其施为。
这时芳菲姑娘唱到第二句。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方易还未想明白这句的意思。
却见任东流拿过酒杯一口饮下,然后就印在怀中舞姬的朱唇上,强行索吻。
这时酒水混合口水,果然是口脂芬芳。
那舞姬瞪大了眼睛,双手使劲儿推拒任东流,被呛的酒液从唇边流出。
一时间,场间十分混乱。
方易看的眼都直了。
任东流放开舞姬,大笑道:“好香,好香,果然是口脂凝玉,就是不一样。”
见方易兀自僵坐不动。
冷脸道:“方老弟,哥哥我可是把潇湘阁头牌都给你了,你就这么干坐着?是不是对哥哥的安排很不满意啊?”
“没关系,不满意就说出来,哥哥我一定会好好斟酌的。”
他握住酒杯,轻轻一捏,那白瓷酒杯直接被捏成了粉末。
威胁之意不用明说。
方易眼角抽搐了下。
他见过逼人喝酒的,还没见过逼人嫖-娼的,真是见了鬼了!
旁边许如是却善解人意,主动坐了过来。
“公子,我们也喝一杯吧。”
说着,一口将杯中酒饮了,俯身过来,向方易吻下。
“别。”
眼见许如是国色天香的脸颊越来越近,方易却有些抗拒,毕竟上次他就是这么中招的,后来差点被吴天德给干掉。
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可是眼角一瞥,看到任东流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手一顿,没有推开许如是。
“嗯!”
两唇相印,口舌相缠,一股带着唇香的酒液就渡了过来。
春风二度,更觉熏然。
感受着嘴里的甘甜和酒香,他心中一叹‘罢了,这色之一关我算是过不去了’。
一番法式长吻后。
方易遥遥听到芳菲又唱:
“红绡一丈强,轻点白玉光;紫衣罗裳下,却有风韵藏。”
“嗤啦!”
任东流狂笑道:“方老弟,就让哥哥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软玉温香。”说着一把将旁边女子拉来。
紫檀雅舍一片寂静,唯有那舞姬尖叫的声音穿破楼层。
方易一手扶额。
心中大骂:“这狗东西!太狂了啊!”
“嘭!”
就在这时,潇湘阁大门被狠狠踹开,一群士兵悍然冲了进来。
有人高喝:“衙门办案,无关人等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