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还我命来!”
“杀,杀,杀!”
“和我一起死吧!”
一张满脸鲜血的头颅向方易袭来,血盘大口下是森森利齿。
方易一惊,顿时从梦中醒来。
“呼!”
“原来是梦!”
他长舒一口气,看了眼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绣床上,周围有粉色的被褥和枕巾。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那上面正放着一个熟悉的酒壶。
“这是?”
“许如是的房间?”
这房间的摆设布置,和潇湘阁那晚的布置一模一样。
方易心头一震:
“我不是被任东流打晕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中警醒,念头电转:“难不成,是任东流把我带到这里了?”
他想下床。
但是身体一动,顿时从好几处传来剧痛。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晓得自己伤的不轻。
全身上下酸疼,又有三个地方特别严重。
后脑勺、肩头、胸口。
后脑勺不必说,是任东流的手笔,肩膀则是被李鱼的钝矛刺中,好在伤口不深。
但是胸口的伤口就严重了。
为了杀掉瘦猴儿,他不惜以伤换伤,胸口着实被捅了一个血窟窿,气管都被创伤。
他低头查看自己胸口。
意外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被人细细包扎,而且还上了药。
“吱呀!”
这时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公子,你醒了。”来人惊喜道。
方易转头,就看到许如是袅袅娜娜的走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
再次见到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女,方易却再也没了暧昧旖-旎之感,只觉得危险。
他盯着许如是。
想要从对方的微表情看出些什么来。
但是许如是只有满脸的欣喜。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把我带来的?”他试探着问。
许如是将托盘放在床头。
说道:“是花公子把你带来的,来的时候你满身是血,吓了我一跳。还好郎中说你没大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养养就没事了。”
方易皱眉:“花公子?”
许如是点头:“是啊,花公子人可好了,不仅给你请了郎中,还专门把这几间房都包了下来,让公子静养。”
方易一听就知道花公子是任东流的化名。
沉声道:“他人呢?”
许如是脸一红,说:“花公子现在正在芳姐姐那里喝酒,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结束的。”
方易脑子一转就知道任东流在干什么了。
心里寻思道:
‘这厮竟然这么大胆,把我放这里就不管了,难道就不怕我跑了?还是说,他有把握我跑不掉?’
他抬头看了眼许如是。
从女子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妥,似乎上次他被药酒放倒和她没关系一样。
“许姑娘,上次我喝醉后,不知道有没有作出什么无礼的事?”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许如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委屈说道:“方公子说的哪里话,上次公子喝醉后,奴家也醉了。醒来后就发现公子提前走了,让如是好不伤心呢。
不知道奴家哪里做错了,惹的公子连夜出逃,竟然弃如是于不顾呢。”
方易点点头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如是姑娘也喝醉了。”
虽然许如是的说辞毫无破绽,可是方易心里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这是一种直觉。
此女,绝不简单。
他侧耳听了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监视后。
立刻从床上下来。
既然任东流不在,他当然不会在潇湘阁这个危险之地久留。
“公子,公子,你还有伤,不能乱动啊。”
许如是连忙拦住他。
方易一把将她推开:“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久留。”
“哎呀!”
许如是却惊呼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
方易眉毛一挑。
似是没想到许如是这么轻易就被自己推倒。
他这一推,其实也在试验许如是的身份。
许如是娇娇弱弱的半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公子!快扶人家起来嘛,人家都被你弄疼了。”
许如是本就长得国色天香,弱柳扶风,这么一撒娇,那种酥-软-娇-媚,简直浸入人的心底。
没有男人能抵抗这种诱-惑。
但是方易只是一滞。
下一刻,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公子!”
许如是美眸一愣,没想到方易竟然这么不解风情,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银牙一咬,‘哼’了一声,起身向方易追去。
走廊里。
方易扫了周围一眼,发现竟然真的没人阻拦自己。
脚步一转,迅速向大门走去。
“公子,公子!”
许如是在后面急追。
方易脚步更快了,十秒就从楼上跃下,到了大门处。
大门外,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晨光熹微,细雨飘飞。阵阵寒气从外吹来,让方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他即将踏出大门时。
“咻!”
陡然间,一声细微的锐啸袭来。
方易反应过来时,那锐啸已经从耳边掠过,刮断了他几缕头发,射在旁边的廊柱上。
“噗!”
廊柱发出轻微声响。
方易转头看却,下一刻却目光骤缩。
就见那廊柱上,赫然插着一根木筷,此时筷子已经大半个身子刺入廊柱中,只有尾巴还留在外面。
方易甚至从那筷子上看到了一缕油水,似乎刚才还夹着一块肥肉,下一秒就被打了出来。
他心中无比震惊。
从未想过,有人能用一根筷子插-入质地坚硬的廊柱里,而且还几乎完全刺入。
简直不是人。
“嘿嘿,小友,怎么刚醒来就要走啊,这么不待见你花哥哥啊。”
耳边传来任东流嬉笑的传音。
方易脸色难看。
回过头来,在三楼看到一个相貌俊美的魁梧男子。
男子一只手搂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根插着半只烧鹅的筷子,正在大快朵颐。
男子虽不是任东流的容貌。
但方易却肯定那就是任东流。
方易沉默两秒,抬头看男子:“花兄,不知道你带我到这里何事?若能帮上忙,我自不会推辞。”
任东流哈哈一笑:“好玩,好玩,我就喜欢方老弟这识时务的样子。”
语气一转:
“不过嘛,哥哥我带你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喜欢弟弟,想要和弟弟一起饮酒作乐,成为好朋友,好兄弟。”
方易和男人对视。
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不容拒绝的态度。
方易心中一叹,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
这时,许如是终于追了过来,气喘吁吁,娇弱动人。
方易忽然飒然一笑。
一把将许如是楼入怀中,说道:“既然花哥哥抬举我,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是,走,咱们去和花哥哥喝酒去!”
楼上任东流一愣。
显然方易的作为大出他的意外。
随即哈哈大笑,声音震的房屋都在降下灰尘。
“好,好,不愧是望江书院的大才子,胆色就是不一样。来来来,今夜哥哥请你喝花酒,美酒美人管够,咱们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