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快过来，咱们仨一起自拍一张。”Kate举着手机朝米雪挥手。
米雪摇头：“我不拍了，网上的绯闻照片里有我，我不想再给李先生添麻烦了。你想合影我可以帮你们拍。”
米雪是狗仔拍的疑似李轩和女友激吻照里的女主角，如果她再和李轩同框，那李轩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轩非常感激米雪为保护自己做的周全考虑，那天要不是她，自己的神秘女友就要藏不住了。他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很快答应Lulu的建议来曼哈顿学英语。
在告别之前，米雪忍不住问了李轩一个问题：
“你的香水很好闻，是哪个牌子哪个系列的？”
米雪用香水很多年，但是很多女式香水脂粉气很浓，她不是很喜欢。而李轩身上的香水，有花果的清香，却毫无脂粉气。
清爽地像，男朋友新理了个板寸发型，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那种，半熟男人味儿。
李轩笑了：“这是我代言的香水，柑橘和无花果香型的，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瓶？”
米雪尴尬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而已。”
李轩又转头看向Kate：“Kate老师，您要不要来一瓶？”
Kate笑呵呵地捂着发红的脸：“李老师代言的香水，我早就集齐了。不过下次见您我可以带上一瓶，让您签字。那瓶我就舍不得用啦，当限量版珍藏了。”
“没问题。”李轩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
Kate又看呆了。我滴妈呀，真没法跟这个男人说话，感觉自己分分钟像是偶像剧女主啊！
米雪下班是自己开车回家的。周一在家做饭，就没去接她。
一出电梯，米雪就在楼道里闻到了浓浓的清蒸武昌鱼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她输入密码开了门，周一没有像往常那样到门口迎接她，他正在厨房里炒菜，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响，他没听见女朋友回家了。
当他熄火端起炒锅把菜倒入盘子时，一双柔软的手臂挂到了他腰上，同时贴上他后背的，还有她的‘柔软’。
周一在阳台上收过她的内衣，他发现，原来内衣里有厚厚的软软的填充物，所以，软玉在怀可能是假的。
不过，她的真实水平他已经了解过了，不大不小，一手可以掌握，正合适。
至少他还是很满意的。
“回来啦？”他语气很慈祥。
脑子想的是风花雪月，手里却是人间烟火。
“红菜薹！”米雪看见了盘子里的内容，惊喜地叫出了声。
从小到大，她最爱吃的菜就是红菜薹。那是一种茎叶呈紫色，开着小黄花的蔬菜，在湖北很常见。可是在北京，大部分商超都没有这个菜，更多见的是那种绿色的菜心。
周一用筷子夹了一片红菜薹送入她口中，微笑地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
她抱着他的胳膊，抬起头嘴巴张得大大的：“嗯，太好吃了。哪买的？我还要！”
“要什么？”他忍着笑。
“红菜薹啊！”她认真道。
她急得跳脚张嘴要吃的样子，真像鸟巢里新生的小鸟。
“好啦好啦，再喂你一口。”
吃饭的时候，米雪似乎更垂青那盘红菜薹。武昌鱼容易买到，红菜薹不经常吃。那可是小时候的味道。
米雪在一筷子一筷子夹着红菜薹大快朵颐的时候，周一在一旁给她解说着《舌尖上的红菜薹》：
“红菜薹富含钙、磷、铁、胡萝卜素、抗坏血酸等成分，多种维生素比大白菜、小白菜都高。红菜薹主要分布在长江流域一带，以湖北武昌和四川成都栽培最为著名。红菜薹在唐代就是著名的蔬菜，历来是湖北向皇帝进贡的土特产，曾被封为“金殿玉菜”，与武昌鱼齐名。”
米雪听到这里不由得对这盘菜肃然起敬：“那么说，在这京城里，能吃的上红菜薹的，就只有皇帝了？”
“不，还有皇后。”周一夹了一筷子送到了她嘴边。
她嚼了嚼咽下，也夹了一筷子送到他嘴边：“皇上请品尝臣妾家乡进贡的特产红菜薹。”
米雪最近在追《如懿传》，周一跟着瞅了几眼，只记住了皇帝。因为，剧里的男人不多，穿龙袍的只有一个，好认。
他一口吞下，脸上笑出了好看的梨涡：“果然好吃，御膳房重重有赏。”
“那臣妾呢，可有赏赐？”
他放下筷子，搂住她的腰抱她坐在自己腿上，轻点她的朱唇道：“让朕想想……升你的位分？哦对，你已经是皇后了。要不，朕今晚翻你的牌子？”
他期待着看到怀里的她小脸一红，谁知——
她抄起桌上的筷子敲他的头：“你有多少牌子啊？还翻牌子。”
他用手护住头：“女王饶命！我没牌子，陛下您有，求陛下翻我的牌子……”
她噗哧笑出了声，搂住他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
“我想吃鱼了。”她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低声道。
“好，你下来。我给你挑刺。”
闹了半天，两人都饿了，开始坐下认真地吃饭。
“今天工作怎么样，顺利吗？”他随口问道。
“还行，”她把碗里的米饭团成一团，迟迟没有夹起来，“就接待了个VIP。你呢？”
“在家写代码也挺好。本来公司就是弹性工作制，允许在家办公。”
“那你以前怎么还天天按时到公司上班？”
“这样可以顺路送你上班啊。”
她沉默了。
这个男人，做任何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她。她都害怕，如果自己习惯了这样的他，有一天他不在自己身边了，她能不能受得了。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她把碗里刚团好的米饭又用筷子弄散了。
“女朋友也好，老婆也好，就是要宠的。”
“为什么？”
“因为爱。”
他用勺子舀了点武昌鱼的汤汁浇到了她碗里的米饭上，重新把米饭归拢成团，用勺子喂给她。
宠爱宠爱，都是因为爱，才会时时刻刻想宠着她，才会事无巨细地为她着想，不留余地，不遗余力。
“谢谢你。”她轻轻说道。
浓郁的河鲜香味充斥在她的口腔，那是幸福的味道。对于他的宠爱，她很珍惜，也很知足。
“这有什么好谢的。”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别看她比他大一岁，平时也是个虎虎生威的女汉子，可是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想放在心尖宠爱一生的双马尾小雪。
尽管他总是笑得云淡风轻，她还是不由得为他担心：“那个……那些针对你的网络暴力怎么办？你就永远不能去上班了吗？”
这场闹剧，粉丝们都是冲着周一去的，看他们折腾的劲头，不排除有幕后黑手在推动。可是按理说黑粉一般都是攻击艺人，针对素人如此大动干戈的，实属罕见。
米雪不知道，那些粉丝不仅去了极致大厦闹事，而且还攻陷了极致智能的抖音评论区，公司不得不暂时关闭了评论功能。
这些细节，他不想告诉米雪，只是安慰她道：“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过几天他们就没兴趣了。折磨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我能抢走他们爱豆的代言还是男一号？”
也是，米雪想，也许再过一阵，这件事就被淡忘了。互联网风起云涌，谁会揪着这点事儿没完没了呢？
周一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宽心，自己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米雪擦了桌子后来到卫生间，想把早晨换下的内裤洗了。今早大姨妈不告而来，比预期时间早了2天，她匆忙换了内裤，没时间洗就扔在了卫生间打算下班了再洗。
她在卫生间里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内裤的踪影，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
她跑到阳台上一看， 果然，她那条一半是丝绸一半是蕾丝质地的米色内裤正在迎风飘扬……
不用问，一定是田螺先生干的。
她讪讪地从阳台返回房间，顺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挡住脸。
内裤的款式过于暴露也就算了，关键是上面还有血。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了。
“小雪，红糖水，等下再喝，有点烫。”
周一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一杯红糖水放在她面前。
“嗯。”
她继续用杂志遮着脸，没敢看他。
“你这是第几天了？”
“？什么第几天？”
“月经第几天了？或者说，你是哪天来的？”
他问的一本正经，用词也很标准，就好像，他是生理卫生课的老师。
可是米雪明明记得，中学时生理卫生课老师讲这些的时候，脸红得像苹果，声音小得像蚊子，哪像他这样光明正大的……
她把杂志放低了些，露出了两只眼睛：“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手机上做了一个小程序，可以记录、提醒我你的月经周期，这样就方便我照顾你了。我百度了一下，好像来月经前会肚子疼，爱发脾气什么的，我得注意别惹你生气。”他低头看看手机，又抬头看她：“这些我不太了解，但是我可以学。人工智能都知道学习，我当然也不能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