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的目光陡然变得阴暗,沉声道:“他敢。”温廷不置可否,也不便在多说什么,只是一拱手便先行离开了。
秋和回到房间内,仰面躺下,望着天花板开始怔怔地出神。随后,手指覆上自己面上的面罩,不知道在想什么。翻涌的思绪在心底久久不能平静,平静之下带着一丝的波涛。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依旧是空无一人,他瞥向老二的简易床,见仍是先前的模样,顿时了然,看来是没有回来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秋和轻声呢喃,在米拉玛就是这点不好,天上的太阳永远悬挂与正空中,没有朝起,没有晚霞,也没有夜晚。所以他根本就不能分辨出此刻的时间。
他掏出一瓶饮料,刚喝下去便更觉得神清气爽。站起身来便朝外走去,外面的空地上依旧有很多的人,他们有的在练习枪法,有的在练习搏斗,有的在跑来跑去,从人群中穿过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半点衣裳角都不会碰到。
当秋和走出来的时候,场地内的人倒是愣神了一下,纷纷看着秋和。秋和眉眼微沉,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悦的气息,顿时人们纷纷的收回自己的视线。
秋和有些不满,怎么自己来,反倒是让人当做大猩猩看了。他冷哼一声继续往外面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相对于更加僻静的地方。
他先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肌肉全部唤醒。随即按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开始比划了起来。
秋和心底的焦虑来源于,自己所展现的狙击技术根本就不是自己实打实的练习出来的,所以他或许会窃喜,但是也会担惊受怕。所以他只能在空闲的时间,抓紧时间去练习,去将身体的记忆变为自己的东西。
这次的灵魂穿越让秋和的收获不可谓不多,直接一跃成为了狙击大神。这样强烈的对比,让秋和的内心更加迫切焦虑了起来。
况且,他现在其实并没有想好下一步的计划。按着‘秋和’在天台上所说,基本上可以判断自己现在所经历的,就会那个和自己同名的‘秋和’的人生。稚嫩的老二,说明,那个怪石头还没有出现,那么自己也就还有更多的时间去提升自己。
秋和这样想着,随即沉下心来,仔细的练习,一遍一遍孜孜不倦地练习着。而远处,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他,眸子中淡的找不到丝毫的情绪。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秋和的额头滚落下来,随即没入地上的沙砾中,顿时便消失不见了。秋和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动了动有些黏腻的身体,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紧紧地黏在身体上面。
秋和蹙眉不喜,看了看自己磨红的手掌,心中暗暗想着要不先休息一下?
这样的念头一起,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臂酸软,就连大腿也酸痛难忍,脚下犹如被灌入了铅一般,只觉得动一步都犹如酷刑一般。他放任自己的四肢,开始做拉伸,同时,眼神瞥向前方走来的人。
丁有早已经盯着秋和看有一阵子了,先前碍于旁边有另一个人,这才迟迟没有露面。但是正因为这样,他反倒是看到秋和练习的过程,心底开始微微地敬佩了起来。
丁有含笑走近,宛如两人是多年的老友一般交谈。
“秋和,在做训练呢?”
秋和静静地看着来人,一言不发。丁有也不恼,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你怎么不说话呢?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一连好几句的,秋和都没有理会。丁有眼珠子一转,面色瞬间黯然了下去,“看来老弟是记恨我先前呛口的事情呢,那我给你赔罪了。”说完便是一个拱手,目光灼灼地看着秋和,仿佛秋和不应便不放下一般。
秋和看着这人,在心内感叹道:“这人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不用。”秋和微微沉吟道,谁知道丁有见秋和肯说话,顿时眼神一亮,继续道:“老弟,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哈哈哈哈哈。”
秋和拉伸完毕之后便往回走,丁有忙不迭地迭地跟上,仍在喋喋不休着,秋和自动屏蔽掉了说的什么,瞥见远处便是平常训练所在的场地了,略一思索,便走了过去。
老二在训练着突然身边的鲁岩扯着他的衣裳道:“老二,你看。”
“看什么呀?”
也不管老二恼怒的语气,鲁岩继续道:“你看,秋和怎么和丁有一块走过来了。”
老二疑惑地看过去,见秋和果然与丁有并排着走了进来,看不清秋和脸上的神色,但是丁有满脸含笑,两人似乎交谈得不错。
场地内的人,一时之间对此也就见怪不怪了。丁有是个墙头草的事情几乎整个基地的人都知道,老二疾步走过去,“秋和,你去哪儿呢?”
“我在那边训练了一下。”秋和继续往前走,丁有也不管老二眼中的怒火以及警告,只是含笑地看着。老二冷哼一声,追上前方的秋和,隧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秋和双目圆睁,在内心咀嚼这句话,只觉得无语至极。什么叫在一起呀,我觉得你在内涵我。秋和垂眸道:“碰见了。”
老二闷闷地地说:“丁有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墙头草,你可小心点吧。”
秋和一愣,随即点点头,老二继续补充道:“但是也别太得罪他,听说他背后有些关系。”
秋和点头答应了,心内却是在思索,老二所说的关系是什么。
老二见秋和满不在乎的样子,以为他没有将话放在心上,急忙道:“我说的是真的。他爸好像是三十六军的人,手上有点权力,咱们还是得小心点。”
三十六军的人?姓丁?难不成是丁三元?秋和郑重地点点头,生怕老二继续喋喋不休地说,自己先前听着丁有说,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耳边仿佛炸开了一样,怎么有人这么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