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离婚了，”我妈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真跟着妈妈走，你不会又哭着要爸爸吧？”
“当然不会！他是别人的爸爸了，我不要！”送检查单的人，怎么还不过来呢？告诉我妈检查结果，叫她高兴高兴呀。
但是，妈妈说什么？早就离婚了？
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妈妈，你离婚怎么不告诉我呀，你离婚离太早了，太吃亏了啊，哎——”
“小屁孩，你懂什么啊？还唉声叹气？”我妈被我逗笑了，笑容不达眼底，我知道爸爸做的事情，叫她伤心难过。
毕竟相伴多年的夫妻，我爸居然弄回来一个小三，想要我妈照顾，他在想什么好事呢？
“爸爸把苏瑶都弄进家门了，你确定要我跟他们一起过一地鸡毛的日子？”我抱紧她的脖子：“妈妈，你才三十岁，你漂亮有钱，又是单身，还有个这么可爱聪明的女儿，你会有新生活，我两边住。”
我保证叫渣爹的生活幸福得一地鸡毛。
“你连成语都会说了？”妈妈惊讶地问了一句：“现在的小孩教材已经这么难了吗？”
“大概是我从小看的书太多，”我怎么给妈妈说，这个六岁的身体里，装着的成年人，上过了一个二流大学，还是个社畜？
“经常跟爸爸在一起，他会把我带坏的吧？他把小三带到妈妈面前这一幕，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要不要给她说，父母才是孩子人生的第一任老师？
这小三，我看了足足两辈子啊！
我漂亮的妈妈需要新生，我也需要。
4.
上辈子妈妈出国之后，再也没回来，我爸跟苏瑶结婚，她是孕妇，我爸把她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天天对着她的肚子：“儿子，我是你爸爸！”
后来，有一次我爸出去开会，苏瑶踩在了我的玩具上，摔倒了，流产了。
我爸气坏了，苏瑶虚弱地劝他：“孩子太小，还不懂事，也怪我，太粗心了，不要怪敏敏好吗？”
我永远忘不了她当时看着我的笑容，那样得意炫耀的笑容，我爸是怎么看出她温柔大度体贴的？
那时候我只有六岁，敏感自闭的六岁。
苏瑶不喜欢我，我爸也不喜欢我，我在家跟隐形人一样，他们也从来没说过叫我妈把我接走的话。
忽地，我灵光一闪！
爸妈早就离婚了，他们还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真的是因为我？
“妈妈，你不离开家，是不是你跟爸爸的离婚协议上，有跟我有关系的内容？爸爸不放我？”我试探地问道。
我妈抱着我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我们离婚时，把大部分的财产都放在你身上，你跟谁，这一部分财产归谁。或者是你到十八岁时，自主选择。”
我的记忆被拉回我十八岁时，那一年我爸跟苏瑶突然对我非常好，帮我买保险，买房产，拿了很多文件叫我签字。
我当时以为我爸终于想起我这个女儿了，很高兴，晕晕乎乎地签了很多字，现在我虽然想不起来都签过什么字，但是想一想我二十多岁还是个苦逼社畜，只怕是我爸跟苏瑶早就想办法从我手里拿走了财产。
“我现在就选妈妈！”没有财产，我也能活得好好的，跟妈妈在一起，总比跟渣爹在一起强。
起码妈妈把真相告诉了我，如果妈妈要那笔财产，我愿意给她。
“小傻瓜，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以往你可都不理人的！”我妈摸摸我的脑袋。
她没有起疑吧？
就算起疑，我也不怕，她是我妈妈，我最亲的亲人。
我伏在她耳朵边上，小声地说了一句：“妈妈，你看我爸爸现在多开心，一会他就能提前享受一地鸡毛的生活，你可要想办法一定叫苏瑶跟我爸结婚啊。”
“我也想看他一地鸡毛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了？悄悄给妈妈说说？”我妈再看病房里亲昵的两个人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痛苦神色。
我选了她，她或许已经放下了对渣爹的指望吧？
一个护士拿着一摞检查单走过来：“哪一位是苏瑶？检查报告都出来了。”
“我是苏瑶的家属，给我就行了!”我爸拿着一摞检查单，扫一眼：“瑶瑶，你先坐一会。”
他亲了亲苏瑶才离开，根本没看病房门口的我跟妈妈。
妈妈的身体明显地一僵，我抱着她的脖子，在她香香的脸上亲了亲：“妈妈有宝贝亲亲，比他们强多了。”
我爸在走廊里，拦住了一个医生：“HCG小于10mol，这是什么意思啊？”
HCG啊，我等的就是这个！
我用力抱紧了妈妈，凝神屏气地竖起了耳朵。
医生扫了一眼，说道：“就是没怀孕啊！”他看了一下其余的检查单：“没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我缩在妈妈怀里差点笑出来，我亲爱的渣爹脸都绿了，他拿着检查单直奔病房：“你骗我，你没怀孕！”
苏瑶的脸上慌了一下：“恶心呕吐，不就是怀孕的反应吗？亲爱的，我就是太爱你了！”
5.
我爸黑着脸，此时他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他得罪了前妻，还有亲生的女儿：“赶紧出院，滚回家再说是怎么回事。”
苏瑶没有怀孕，我就放心了，这一辈子，她别想再在我头上栽赃一个“害她流产”的罪名。
苏瑶一瘸一拐的，这次渣爹没有公主抱，她忍着疼，紧跟着我爸：“老钱，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又不喜欢你花钱乱买东西，我什么都没要你的，我以为我怀孕了，我就是想要你好好照顾我！”
好茶！
渣爹满意就行，反正我以后是他们生活的旁观者，再也不是参与者了。
回到家，气氛有点沉闷，苏瑶讨好地对我爸说：“我有个外甥，跟敏敏差不多大，我把他接过来跟敏敏做伴好不好？一个孩子太孤单了，两个孩子在一起互相陪伴。”
如果苏瑶不提起，我还忘记了苏瑶有个熊孩子外甥，好像是她表弟还是表哥的孩子，是个熊孩子，他没少欺负我。
我爸小心地看了一眼我妈，看她没反对：“行！”
那一刻，苏瑶的脸真是又高兴，又是狰狞：“那我给我哥打电话，叫他把王鑫送过来。”
那个欺负我的小破孩子叫王鑫。
“反正家里房子多，没事的——吧！”我爸征询地看向我妈，我妈翻着一本杂志，没理他：“哦，行！”
原来是我妈没反对，被他自动脑补成了默许。
我妈拿起平板，抱着我：“张妈，今天早点做饭，家里来客人了。”
另一边苏瑶小声地道：“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这——离了个超大谱，小三也敢问我妈喜不喜欢她？
我妈抱着我进了我的卧室，她捏捏我的鼻子，好笑地道：“别翻白眼了，你那小眼珠都快翻出来了！”
“就她，还敢喊你姐姐，恶不恶心？”我嫌弃地道。
我妈笑了，像是春天里发芽的小草，夏天的花，温暖到了我的心里，上辈子，我就没看过她有这么好看的笑容。
再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
她到临死之前，给我留了一笔遗产在国外。我这个社畜就是在赚出国的钱，连续加班，晕倒之后，回到了六岁这一年。
“在封建社会的时候，这种小妾是可以称正妻为姐姐的。而且，你爸爸早就出轨了，出轨很多次！”我妈打开平板：“过来跟我看看，你喜欢住在什么地方？公寓，小别墅。”
“有妈妈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哪怕是我们两个人住在马路边！”我用手指滑动着屏幕：“我的钱可以买多大的房子啊？”
“你现在还小，你哪里有钱？妈妈的钱不多，买不起太大的房子，就买个大屋吧，你长大了需要书房跟衣帽间。”妈妈滑动屏幕看着户型。
只要跟妈妈在一起，比跟着渣爹好一千倍一万倍，妈妈看平板，我看她：“不如上下两层呢，你一层我一层。”
上下两层的房子隔音好，妈妈会有第二春，等我长大，我会交男朋友。
不过妈妈还是买了大五居：“这是我们的秘密。”
6.
我跟妈妈有秘密了，我很开心！
连讨厌的熊孩子王鑫来了，我也没有因为他改变心情，王鑫是个小胖墩，胖的五官都被挤在一起。
他长大以后，一直很胖，满脸的痘痘。
我记得他把我摁在地上暴揍的时候，苏瑶在一边刷手机小视频，故意装听不到我的哭喊，那时间王鑫骂的什么来着：“……小野种，滚出我家！”
只有在王鑫说这句话的时候，苏瑶才会假模假样地劝他一句：“别打你妹妹！”
王鑫是苏瑶的外甥，怎么是我哥哥呢？
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重大的秘密，我必须要告诉妈妈！
“你就是钱小敏？你记住，以后我是你哥哥！”王鑫趁着我身边没人的时候，恶狠狠地对我说。
这破孩子是七岁，还是八岁？
我揪住他的一把头发，狠狠一薅：“我才没有哥哥，你就是来我们家白吃白喝的垃圾！”
这一把头发，应该有几个幸运地带着毛根吧？
“嗷！你这个小贱人！”王鑫冲过来把我摁在地上打，跟上辈子一模一样，不过不一样的是，我赶紧算了一下手里的收获，有几根有毛根，太好了。
苏瑶哄着我爸出去领证去了，他们准备办婚礼。上辈子王鑫跟我是花童。
“我打死你！”王鑫一边打我，一边满嘴污言秽语的，可惜了，没法把他的话录下来，叫别人也听听。我赶紧把王鑫的头发包进纸巾里，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服的小口袋：“你怎么不去死？你是个多余的贱人。”
“小贱人！你才是垃圾，垃圾！”
我爸跟苏瑶兴高采烈领了结婚证回来的时候，我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朝苏瑶露出恐怖的笑。
就你会笑是不是？
你吓了我两辈子，这次换我了。
“王鑫——”苏瑶尖叫一声：“你干嘛？”
瞎啊？
看不出他在打人？
我爸跟情人终成眷属的第一天，收到了惊心动魄的新婚礼物，客厅里满地都是血，其实主要是鼻血：“小敏，你有没有事情？”
他一把拉开王鑫，把我抱起来：“小敏，你忍着，爸爸送你去诊所！”
真是好爸爸。
我家附近就有医院，他要送我去诊所。
我特别乖巧地点点头，虚弱地缩成一团，实际上我摸着口袋里的小纸包，有这个东西，才能解释我上辈子的一个疑问。
我爸开车驶出小区，我摇下车窗，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不要把头跟手臂伸出去，危险。”
“我知道！”看到路上有行人，我把半身探出车窗：“叔叔阿姨，救命，救命，有人拐卖小孩。”
我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小敏，你干什么？”
四周有人拿出手机录像，有人在打电话。我爸只能解释：“我是她爸爸，真的是她爸爸！”
“呜呜呜，他都不送我去医院，要把我拉到偏僻的地方埋掉，他的后备箱里还有铲子！”我满脸满身都是血，比渣爹说他是我爸爸的可靠性太强了。
7.
“我怕，我不要被埋掉，我还小，我不想死！”我现在的身体只有六岁，妈妈不在家，我爸跟苏瑶要是把我往哪个角落一丢，可能是几十年都没人发现我。
我承认我怕了。
热心的叔叔阿姨拦住了车，等来了警察。
我爸着急地跟警察解释：“这是我女儿，我只是要送她去诊所！”
我紧紧抱着一个警察叔叔的手臂：“叔叔，你别信他，距离我家最近的有两家医院，去诊所反而远呢，他后备箱里有小铲子，挖过土的。”
“那是，那是，我挖蚯蚓的，”我爸磕磕巴巴地解释，有医院不去，偏送我去比较远的诊所，他百口莫辩。
我趴在警察叔叔的耳朵边上，小声地说：“叔叔，我骗人了，这是我爸爸，今天他娶后妈，后妈带来的小孩子打我，他不送我去医院，我害怕。”
被我紧紧抱住不松的警察叔叔说道：“钱先生，你说你是孩子的父亲，你联系一下孩子的亲生母亲。”
我爸赶紧掏出手机给我妈妈打电话。
警察叔叔抱着去隔壁的房间，他把我放在办公桌上：“你知道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当然知道了，我又不是真的六岁小孩，不过这叔叔真的好帅怎么办？我点点头：“知道。”
警察叔叔拿出手机，解锁之后，递给我，我用他的手机打给了妈妈：“我妈妈叫李娴，我爸爸就是刚刚那个，我叫钱敏。”
我趁机看了这个帅叔叔，他叫贺庭。
“妈妈，我跟爸爸在警察局，你过来了找一个叫贺庭的帅叔叔，还有，你看到了我，别害怕！”
“这是贺庭叔叔的手机！”
我把手机还给贺庭，朝他露出一个有些瘆人的笑：“谢谢贺叔叔！”
贺庭盯着我：“你聪明得简直不像是只有六岁。”
我歪着头看着他：“贺叔叔，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相信了，叔叔就是保护你的！”贺庭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纸包，各自拿出了一根头发，递给贺庭：“新后妈那个外甥说他八岁，打死人不犯法。他说他是我爸爸的儿子。我才六岁呢，我奶奶说我爸妈结婚三四年才生了我。”
除了那句“他是我爸儿子”其余的话都是王鑫说过的。
我把其余的头发，继续包起来，贺庭要是不能给我一个结果，我就找妈妈。
我也只能找妈妈。
有几个警察走进来，看到贺庭盯着我，开玩笑地道：“老贺，你不会打小孩吧？”
贺庭举起手里的头发：“我是吃惊，这么小的小孩子，居然知道DNA。”
其余的警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能吧！”
“这孩子看起来很小啊！”
哎，这么多帅哥，如果是社畜二十多岁的身体，我简直想恋爱：“一看叔叔你们，我就知道叔叔不看电视剧，电视里都演过的，连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做了亲子鉴定，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你爸爸。”
8.
我妈到了，她看到我的样子，脸色一白，差点软倒在地上：“敏敏，你有没有事？妈妈送你去医院！”
这才是亲人的反应，我也哭了：“妈妈，你别怕，我没事，警察叔叔带我去过医院，你们两个加个微信，我没钱，警察叔叔掏的钱。”
妈妈勉强稳定情绪，把我抱在怀里检查了一下，掀起我的衣服，在我的小肚皮上摸：“给妈妈说，谁打的？妈妈跟他没完！”
“有警察叔叔呢，妈妈是淑女，不能打人 。”我拿出了妈妈的手机，亮出了二维码：“我刚刚给警察叔叔两根头发，是爸爸跟苏瑶的外甥的，妈妈要盯着结果啊！”
“你这女儿，真的不像是六岁。”贺庭摸摸我的头。
“她认字比较早，”我妈李娴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这是她三岁的时候，别人都是在玩，她就会很安静地看书！她的阅读量很大的。”
那张照片，我能说，我身边都是小人书吗？
“DNA结果出来之后。我通知你，你先带着孩子回家吧，有事我再联系你！”贺庭看到照片，对我的好奇稍微小了一点：“我听小敏说，你离婚之后没离家，现在你前夫已经再婚； 看今天这个情况，你们不适合住一起了。”
妈妈咬住嘴唇，别过了头。
“警察叔叔，有你保护我，我不怕，”现在不能离开，我还要跟我渣爹添堵呢，上辈子他用尽手段骗走了我手里的财产，这辈子我也得为他一地鸡毛的幸福生活，做好足够的铺垫：“叔叔，你会保护我吧？”
“叔叔是警察嘛，肯定保护你！”贺庭脸上全是笑意，他的同事跟他开玩笑：“快把嫂子叫来，看看别人家的孩子，这真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多聪明啊！”
一个警察叔叔手里提着两把铁铲，另一个人手里拿着行车记录仪：“他真的舍近求远，不送孩子去医院，去一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诊所。”
“我也怀疑他想把我埋掉，但是我没有证据，叔叔们再见，你们都是好人！”贺庭已经结婚了啊，这么帅的叔叔居然也是别人家的，我觉得贺庭如果做爸爸，肯定不会像是我的渣爹一样黑心肠。
貌似我这个黑心小棉袄要更心黑一点。
渣爹要寻找真爱嘛，我应该成全他。
妈妈抱着我，她的身体从看到我的时候，一直在发抖，即便是连警察都说了我没事，她还是颤抖得厉害：“我们不回去了，去住酒店好不好？妈妈好怕一没看住你，就——”
“王鑫就是一个八岁小孩，打人能有多疼？”我被他打的次数多了，知道王鑫就在几招，打脸，打肚子，踢大腿。
“你要警察做的是你爸爸跟那个王鑫的DNA？”妈妈终于镇定了些。
“对啊，那个小屁孩子说他是我哥哥，我不是得确定一下？”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妈妈就生了我一个，要生也是弟弟，怎么可能有哥哥？”
“如果你不是我生的，我也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六岁！”我妈确定我没事，抱着我亲了又亲，一点也不介意我身上脏兮兮的。
现在我可以洗脸了。
9.
贺庭依约把DNA结果发过来，我妈看了一眼：“王鑫跟你爸爸不是父子。”
我一边玩消消乐，一边哦了一声：“二十四小时了吧？”
苏瑶跟王鑫不在家，估计是怕王鑫再坏事，苏瑶带着王鑫出去了。
我妈目光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把一些东西往我的小书包里塞：“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是，妈妈你多心了，我这么善良可爱怎么会打坏主意？”王鑫不是我爸爸的儿子，那他哪里来的勇气说他是我哥？
我爸回来之后，过来跟我和我妈妈道歉：“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这坏。”
“警察查过了，王鑫不是爸爸的儿子，他不是我哥哥。不是一家人，他对我不好，不奇怪，”我仰脸看着我爸僵硬的脸：“爸，你不用替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跟我们道歉。”
我爸的脸色很精彩，他努力平复情绪：“王鑫怎么可能跟爸爸有关系，对吧？”
“所以又不是爸爸的小孩，他是客人，我不会跟他计较的。”我拿过妈妈的手机，把警察发来的东西转发给我爸：“爸爸还是先去上班吧，再不去，公司里的叔叔阿姨都跑了。”
我爸去上班，苏瑶和王鑫都不在，我妈提着我的小书包，牵着我：“我们是时候该离开了，我可不想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女儿受他们欺负！”
上辈子我妈走得利索，她不知道王鑫是怎么欺负我的。
苏瑶跟我爸不亲自动手。都是王鑫。
算了，这一次既然知道大部分财产在我身上，那我全部给妈妈。
我跟妈妈新买的房子在一个沿海城市，精装之后，我跟妈妈拎包入住，主要是这地方，有海，有妈妈喜欢的大学。
妈妈以我的名义，把公司主体迁移过来，爸爸的公司被注册为分公司，她很忙，我一个人在家，摆脱了自闭症倾向的社畜我有颗社牛的心，我发现我们小区的邻居多是大学的教授，邻居是个很有趣的高知大叔，我混到他的课堂上，听他讲课。
看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看着家人的照片，独自发呆。
这世界就这样小，我居然认识他，他是我上大学时的客座教师丁蓝臻。二十多年后，我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是孑然一身。
听说他为早丧的妻儿，守了一辈子。
没想到这一辈子，他居然是我新家的邻居。
我还没对丁教授下手，我渣爹找了过来：“敏敏，你妈妈在这里对不对？你叫你妈妈见我，我跟她复婚！”
这——才几天不见，我渣爹犯了什么大病？
“你不是都结婚了？你还有个儿子王鑫？我妈妈已经有对象了，不可能跟你复婚的。”我使劲敲老丁的家门：“爸爸，爸爸，快放我进去，有人抢小孩！”
渣爹气不打一处来：“又是这一套，这一套现在没用了，我是来跟你妈妈复婚的。”
丁蓝臻打开门，我扑过去紧紧抱着他的腿：“爸爸，爸爸，这个人抢小孩，我妈妈都跟他离婚了，他都已经结婚了，他那个比我大的儿子，差点把我打死，我跟妈妈都是逃到这里的，爸爸——救命，帮我报警。”
“好，我们报警！”丁蓝臻弯腰抱起我，我经常去他班上刷脸熟，又在走廊里跟他无数次巧遇，他知道我是邻居家小孩。
渣爹被关在了门外。
“小机灵鬼，你故意不用指纹锁开门的吧？”丁蓝臻捏了捏我的鼻子：“到底要不要报警。”
“要！他婚内出轨好多次，儿子比我大，我上次差点被他儿子打死。”丁教授真帅，真可惜了，我才六岁，不然一定攻略他。
警察跟妈妈一起过来的，我妈说：“他被苏瑶骗进了杀猪盘，离婚分他的钱都被苏瑶骗光了，他想起来我们还有钱。”
出息了，我的爹！
我抱紧丁教授：“妈妈，我要丁教授做爸爸，他肯定是个好爸爸，我能感觉到。”
我妈从丁蓝臻怀里扯都没把我扯出来：“老丁，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不太听话。”
“小敏，过来，这是邻居丁叔叔！”
“这是我爸爸！”我抱紧丁蓝臻，死活不撒手：“他长的比我爸帅，还有很多书，讲课也好听。”
还专情，专情得一塌糊涂，我这笨老妈有没有本事把他攻略了啊！
我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