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像被捅了窝的蚂蚁,尖叫着往林子里冲,生怕慢一步,脑袋就变成喷血的西瓜。
咱们的狙击手没闲着,趁着混乱,瞅准人多的地方,又补了几枪。
黑骑联队长挥着军刀,嗓子都喊哑了:“别乱!别乱!侦察兵先上!其他人原地待命!”
可没人听。
外面是等死,进去还能搏一搏活路。
算盘打得精着呢。
“砰!”
一颗子弹钻进黑骑的太阳穴,脑浆还没喷出来,指挥刀就“哐当”掉地上,滚了两圈。
“黑骑队长死了——!”
“跑啊——!”
一死,群龙无首。
岗村回头,看着身后那群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军官,眼里全是慌。
那些军官也愣了一秒,随即齐刷刷挺起胸膛。
“我等愿与司令官同生共死!”
“好!还算有点!”
话音刚落——
“砰!”
一名高级军官的脑袋,像熟透的南瓜,当场爆开。
剩下的人连哭都来不及,转身就往林子里疯跑,比谁都快。
岗村抬手想喊,又讪讪放下,默默跟上,脚步踩着尸体,一步都不敢慢。
一个接一个,将军、佐官、联队长……
脑袋接二连三地开花。
他们以为躲进林子就能活命?
天真。
杨勇带着百来号特战队员,早就埋进林子深处,跟树根、落叶、苔藓长在了一起。
AK步枪上着膛,保险已开,刺刀别在腰上,五个备用弹匣全挂身上。
几千鬼子,每人最少得干掉三个,才够本。
鬼子一进林子——
屠戮,开始了。
两小时后,杨勇带着几十个浑身血浆的汉子走出树林。
每人手里拎一个脑袋,兜里塞满军衔袖标。
全他妈是少将往上走的主儿。
杨勇手上拎着的,是岗村那颗油光发亮的脑袋,胡子上还沾着半片枫叶。
“走,回司令部报功。”
宁远见着这帮人时,已经是一天后了。
二十多颗人头,整整齐齐摆在木架上。
他拿相机从四面八方咔咔拍了个遍。
脸上的血污早被擦干净,嘴角还被人工扯出点“安详”的弧度,像睡着了似的。
每颗头下都贴了标签,名字清清楚楚。
“拿福尔马林泡上,这些战争头号渣滓,往后就摆进纪念馆,让后代唾沫淹死他们!”
“是!”
宁远把胶卷取下来,递给警卫:“洗十几份,发给记者,印报纸,登头版!”
他又拍了拍杨勇的肩膀:“等你回总部,咱给你搞场记者会,好好吹一吹这场仗咋打的。”
杨勇挠了挠后脑勺:“记者会?啥玩意儿?”
“就是把一帮拿本子的记者叫一堆,你站在台前讲,他们在底下记。”
“哎哟,那可不敢!俺大老粗,嘴笨,话都说不利索,人一多,腿肚子就打转,怕丢咱八路的脸。”
宁远笑骂:“你他娘带着一百人屠了两千多鬼子的时候,怎么不紧张?我要早知道你敢这么干,我亲自拦你!你和兄弟们的命,比十个鬼子将军加起来都值钱!”
“你别怕,就把他们当满山的南瓜——你砍瓜切菜的时候,也没怕过南瓜会咬你吧?”
“把弟兄们怎么打的,怎么藏的,怎么挨枪子儿还不倒的,实话实说就行。”
杨勇咧嘴一笑:“那……我听你的。”“看来特种兵真不是摆设,正面硬刚照样能打爆敌人!等你这阵子忙完,立马从各部队抽人,咱的特战队伍得扩!”
“这次直接干到一千人,整一个团!不玩虚的!”
“成!我记下了!”
“狙击手也给我拉到一千号人!但别再用巴雷特了——那玩意儿太重,子弹还浪费。我给大伙儿换新家伙,更准、更狠、更省弹!”
“上次追击你看见了吧?巴雷特射程是远,一枪能掀翻卡车,可杀个把鬼子?纯属大炮打蚊子,多余!”
“咱们狙击手,十个人,就压得鬼子一个联队缩在阵地里不敢动!愣是没敢出来!”
“要不是我们故意把他们往密林里赶,能有后面那波贴脸收割?那帮孙子连躲都躲不开!”
“老杨,你心里得有数——咱们在华北这仗,赢就赢在‘快’字上!趁鬼子还没缓过神,没摸清咱的路数,两拳砸碎了他们的脊梁!”
“可要是真打到东北去,那就不一样了!人家在那儿蹲了十几年,工事挖得比地老鼠还深,碉堡垒得比坟包还密!每走一步,都得拿命去换!”
“等他们反应过来,东北的援军能堆成山!咱们现在收复华北,等于把鬼子逼到了最后一块地盘——东北!他们能不拼命?”
“搞不好,他们会南北同步加兵!一边稳东北,一边压华北!”
“关键是,咱们连条船都没有!海岸线几千里,全在他们手里捏着。想在哪登陆就在哪登陆,咱们这点人,撒出去连个浪花都压不住!”
“那……能不能发动老百姓帮忙守?”
宁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华北这边的事,以后不用咱们盯着了。我让楚团长、李团长回去通知中央军和八路军,派人来坐下来谈——划界!以后这块地,他们来守。”
“再让鬼子踏进来一步,那就别怪咱不讲情面了。”
杨勇没惊讶,也没多问。宁远说啥,他就干啥。自从六十万鬼子全军覆没那天起,整个华北的地皮都变了颜色。
太原拿回来了!
晋省拿回来了!
整个华北,眼看着就要彻底翻盘!
全华国都疯了!
连鬼子占着的城市里,老百姓都自发组织起来,举着报纸满街喊:“打啊!再打!”
等那张照片登上全国报纸头版的时候——所有人都炸了!这期报纸一上市,当场被抢光,连街角卖报的老头都愣了——昨儿还堆成山的报纸,今儿早上连张纸屑都没剩下。
印刷厂的机器没停过,三台全开,纸张堆得比人高,墨水灌了一桶又一桶,可刚印出来,卡车还没驶出厂门,就被等在门外的百姓一哄而上,连车门都没关严,报纸就飞到了人手里。
宝塔山底下,那个阴暗又潮湿的山洞里,烟味呛得人睁不开眼,但没人嫌,反倒一个个拍腿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