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婿居然是大军区司令?
我闺女是司令夫人?!
那我……岂不是……军属亲家了?!
哈哈!这下可真是祖坟冒青烟,老陈家祖上积德啊!
陈父和白父领着一帮人刚拐到侧院,俩全副武装的士兵立马拦路:“请稍等!”
陈父额头又沁出一层冷汗,心里直打鼓:这女婿架子也太大了吧?这儿站着的,可有外交部长、美国来的高官,连总统特使都来了!
他偷偷扫了圈大伙儿的脸色——没一个发火的,反倒个个神色平静,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宁远这小子,在中央军里头是能上将级的顶配,何部长虽然是文官,但品级跟大将平起平坐,美国来的国务卿艾奇逊,职位还要再高半截。
可宁远不一样——他不是中央军的人,不是八路军的编制,他是自己一手拉起来的“护国军”老大。这支队伍,全是拿命打出来的硬骨头,打鬼子时连光头都得客客气气求他出兵。
论实权,他比何部长和艾奇逊还高一截。
要说美国现在国力压着全球,艾奇逊身份能压过老蒋?那也没人敢瞎说。
警卫还没推门,屋里就传来一句:“让何部长和美国那位进,其余人,别进了。地方小,容不下这么多人。”
“是!”
“何部长,司令说了,美国代表只能进一个。您二位,谁进去?”
外面一帮将领脸上挂不住了。
都是跺跺脚地方颤三颤的人物,今儿倒好,被挡在门外,跟排队领饭的民工似的。
“我进!我进去!”艾奇逊立马抢话,嗓门拔得老高。
他为朝鲜驻军这事,跑了快半个月,追着宁远从汉城到太原,再从太原到岳阳,人都快熬成灰了。面子?那玩意儿能当饭吃?
何部长见他急得冒烟,笑呵呵一抬手:“请!”
艾奇逊二话不说,迈开大步,直接闯进院门,推门进了屋子。
屋里头,宁远正坐在一张老藤椅上,面前摆着张茶几,两杯刚沏的龙井冒着热气。
他一见人进来,立马起身,抱拳一礼:“抱歉啊,简陋了点,二位别见外,请坐。”
何部长和艾奇逊也抱拳还礼。
何部长哈哈一笑:“早就想见见抗日战场上的真英雄,没想到今天才得偿所愿!可真没想到,宁司令您……这么年轻?瞧着就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何部长,您真会说笑。我今年二十五,刚毕业那会儿,和我现在,也就差个发型。”
“英雄出少年啊!老天爷都睁眼了!”
宁远见他敬礼,也规规矩矩回了一个。
坐下后,何部长这才介绍:“这位是美利坚合众国国务卿艾奇逊先生。他从朝鲜一路追您追到太原,又追到岳阳,差点没把飞机当公交坐。”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急。”
宁远笑了笑。
“艾奇逊先生这趟,可真是豁出老命了。”
艾奇逊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僵了——这话说得,像在夸,实则暗戳戳扎心。
“宁司令,我……”
“别急,听我说。”宁远摆摆手,“之前我发给贵国总统的电报里,提过两个地方——对马岛、济州岛。那不是随便写的,是给你们留的门。”
“你们海军可以建基地,我出后勤保障,你们出钱,公平交易。”
“空军也可以在岛上修跑道,大炮也能架到对马岛北岸,对着日本本岛,随时开火。”
艾奇逊一愣,眼睛唰地亮了。
这哪是谈条件?这简直是白送!
他们原本盘算着:租地要年费、要送武器、要买军用设备……能谈下来三成就谢天谢地。
结果?人家啥也不图,直接送你一块战略咽喉!
“宁司令,您这胸襟……我词儿都找不着了!”
“谢谢,您汉语说得真地道。”
“那……那我现在能不能立刻发电报,通知总统,让舰队马上出发,直取济州岛?”
“当然可以,您随意。”
艾奇逊转身就冲出去,叮咛了两句,拎着个沉甸甸的皮箱,又风风火火跑回来。
“宁司令,代表美利坚合众国,向您致以最深的谢意!”他“啪”地打开箱子——
一尊金灿灿的和平鸽,嘴里衔着橄榄枝,底座上刻着:致宁远司令,愿我们友谊长存。落款是美利坚合众国国徽。
宁远点点头:“礼物,我收下了。”
“日本鬼子对我们两国干的事,桩桩件件,写都写不完。”
“能让他们彻底烂在泥里,谁跟我联手,我都乐意。”“我就提一个条件——你们要是想在那两个岛上驻军,必须提前跟我打招呼。”
“还有,真到了动手的时候,指挥权归我。”
“啊?”
艾奇逊一愣,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司令阁下,这绝对不行!我们军队什么时候行动,从来都是自己说了算!”
宁远轻轻笑了下,像是听了个笑话:“行,那我把刚才的话收回来——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其实想说的是:这两个岛,所有权归我。你们要是想赖着不走,那就趁早打道回府,别在这儿杵着了。”
艾奇逊脸色一紧,立马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宁司令,我们真的希望贵方能把这两座岛的管理权交给我们。只要你们开口,代价好说,我们愿意谈。”
“呵。”
宁远盯着他,眼神像在看一只刚偷了鱼缸的猫。
“国务卿先生,你真以为自己话没说清楚?不是你中文差,是你压根不想听人说话。”
他身子前倾,语气淡得像结了冰:“现在,济州岛和对马岛,还捏在鬼子手里。”
“我没点头,你们连上岸的资格都没有。不想漂在海上?那就别来了。”
“我知道你们也恨日本人。可你听好了——没你们,我照样能剁了他们。只不过,慢点罢了。”
“别老以为你们军力强,就该在合作里当爹。我不吃这套,也不惯着谁。”
“你们要驻军?行。全按我的规矩来。不答应?门都没有。滚回家喝咖啡去。”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把我的话原封不动捎给你家总统。以后别拿什么‘地区管理权’这种屁话来跟我扯皮。”
这话一出口,空气像被冻住了。
艾奇逊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变灰,嘴唇抖了两下,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他来之前翻烂了宁远的资料——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没背景、没经验,撑死了就是个地方武装头目。
他觉得,对付这种人,动动嘴皮子、摆摆大国架子,事儿就成了。
结果呢?
对方一巴掌,把整个谈判桌掀了。
没讨价还价,没虚与委蛇,没试探摸底——直接给你一扇死锁的门,钥匙还在他兜里。
艾奇逊胸口闷得像塞了团湿棉花。他连“大国威慑”都没来得及亮出来,就被掐断了话头。
他深吸一口气,硬是把喉咙里那口气咽下去,声音压得低哑:“宁司令……请容我补充一句——我们不是来乞求的。”
“我们从十八世纪就开始造蒸汽机,一百多年了,炼钢、造炮、造船、造飞机,哪样不是自己憋出来的?我们有工厂、有油料、有弹药,能一口气造出上千门火炮、上万辆坦克、上百艘航母。”
“我们有本事把整个太平洋变成我们的后院,把鬼子的家从地图上抹掉。”
“唯一的障碍,就是太远。”
“只要你们让我们在这两个岛上安个根,我敢拍胸脯说——三个月,我们就能让九州岛变成一片焦土。”
这话一出,宁远眼皮抬了一下。
说实话,他心动了。
自己手下那几个破城市,刚冒出点工业苗头,连个像样的兵工厂都凑不齐。想靠自己硬磕鬼子,没个三五年,休想见底。
而对方……是真的能炸。
他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一下,又一下,像在数时间。
要是让美国人来干……
弹药管够,轰炸不留情,能把那群畜生的骨头都碾成灰。
他不恨别人动手,他只在乎结果——鬼子死绝,就够了。
片刻,他睁开眼,嘴角一扬:“行,我信你。”
“那咱们约好——这两个岛,你们可以暂管。”
“但一旦抗战胜利,你们立刻撤走。一兵一卒,不准留。”
艾奇逊眼睛猛地一亮,整个人像打了鸡血,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这哪是谈判?这简直是中了头彩!
他脑门里嗡嗡的——原本只图驻军,现在居然能顺势把两个朝鲜半岛的内陆城市也拿下来?
那是地盘!是基地!是未来百年跳板!
他稳了稳情绪,轻咳一声,嗓子眼儿都发干,却笑得像个刚捡到金元宝的土财主:“多谢司令体恤……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窗外,海风卷着浪花,拍打礁石,声音沉闷,却带着一种——
势不可挡的回响。宁远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司令阁下,我们想在高丽多建些厂子,不是为了占地,是为了帮你们把后方的补给链扎得更牢!”艾奇逊笑得人畜无害,语气跟唠家常似的。
宁远心头一咯噔——这事儿怎么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原本盘算着从国内调几条生产线过来,慢慢把朝鲜半岛搞成个小工业区。没想到这帮美国人倒先伸手了,而且不是小打小闹,是打包批发那种。
“你们……想建哪些厂?”宁远忍不住问。
“只要是军队能用得上的,全都要。”艾奇逊张嘴就来,“粮食加工厂、罐头流水线、甜点坊、烟叶厂、糖块厂、咖啡烘焙车间、火柴作坊、织布厂、军服工坊……”他顿了顿,眼睛都不眨,“对了,还有枪械线、弹药厂、炸药提炼车间,全都要。”
宁远点头,没半点犹豫:“没问题。要是你们还想搞机场、造船厂,我连地皮都给你们包圆了,后勤人手、本地劳力,我亲自给你们调。”
话音刚落,空气都安静了两秒。
谁也没想到,谈这么大的事,三两句就定了。连一旁的何部长都忍不住搓手笑,心里石头哐当落地——任务完成了!上头那边,妥了!
“我就说嘛!”何部长拍大腿,“老早就跟艾奇逊兄弟讲,宁司令那是国之栋梁,讲大义、识大局,打鬼子的事儿,没二话!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艾奇逊没接话,嘴角却翘着。岛屿没拿到,但工业权握在手里,比占两个岛值钱多了。等他们见识到美国的流水线、发电机、钢铁厂……那时候,不光是技术,连人心都得往那边拐。
三方皆大欢喜。
“宁司令,既然来了咱们地界,说什么也得吃顿热乎饭!”对方笑呵呵道,“今晚‘云来楼’,全城最好的席面,我请!”
“好,一定到。”
“对了,委座特意让带了些玩意儿,就在院外头。”对方一挥手,“您瞧瞧。”
宁远还没反应过来,白家人和陈家人早就探头探脑,谁都不敢上前一步——生怕碰了什么“祖宗级别的宝贝”。
宁远走过去,就见院中堆了一堆大木箱,箱子漆皮发旧,边角还包了铜钉,一看就不是寻常货。
最上面压着几匹绸缎,红得晃眼,紫得发亮,针脚密得像织进了星光。
“来,玲儿,婷婷,你们挑两匹,做衣裳穿。”他随意道。
“哎哟我的天!”陈婷婷直接蹦起来,“这……这可是江南苏绣的顶配料子!民国时一尺抵一斤黄金,现在根本见不着了!”
她妈跟白妈闻声冲出来,手指头都不敢碰,就隔着空气摸,眼珠子快黏在上头了。
宁远瞥了眼,觉得这布料滑得跟蛇皮似的,穿着怕是连裤衩都兜不住,不如棉布结实。
他随手掀开一个箱子。
一箱金条,码得整整齐齐,黄灿灿的,像小山。
另一个箱里,全是珍珠、翡翠、羊脂玉,随便一粒都够普通人活半辈子。
再掀开,是一堆字画,卷轴木匣子还散着松墨香,边角磨损得有年头了。
他瞄了眼,没认出是啥,就随手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