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贺也看到了。
倒不是因为他专门盯着门口看，而是觉得今日的章舒华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她挑的低调旗袍只是颜色低调，深蓝色的旗袍也是丝绒的材质，太冷了，冯靳洲都让送了厚的款式。
她穿旗袍是真的好看，腰肢极瘦，肩膀软弱，比例又好，一步又一步，臀部一收一紧，自带着魅惑力。
赵江贺一时有些看愣了，这还是那个呆板朴素的章家小姨娘嘛？
冯靳洲冷声问：“眼睛看哪里？”
赵江贺回过神来，他清了清嗓子，凑到冯靳洲边上，小声说：“洲哥，我怎么觉得那小姨娘在朝着你走过来呢！”
上一次在大都会，又是冯靳洲带着她离开的，赵江贺这一次亲眼目睹，那么多人都在，总归不会有错了吧！
冯靳洲不动声色反问：“有问题？”
赵江河一脸吃惊，这问题还不大吗？
谁不知道你两不对付啊！
不是，应该说，谁不知道你看不惯这小姨娘，三番五次找她的麻烦啊！
“她不会是来报仇来了吧？！”赵江贺眼珠子转了转，又凑到冯靳洲身边，继续说，“你瞧她，明显特意打扮过了，跟先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她还特意选了跟你一样颜色的衣服！我猜她就是故意来找你报仇来了！”
冯靳洲听到赵江贺的话，眸子也朝着章舒华看了过去，还真是，今天选来选去，居然选了同一个色系的。
他眸子落在她有些扭动的纤软腰间，视线继而沉了沉。
章舒华老早就看到了，赵江贺凑到冯靳洲边上窃窃私语的，时不时又朝着她看一眼，冯靳洲居然也是，他两铁定没说什么好话。
她就要走到他们面前，赵江贺先一步跟她打招呼，“这不章姨太嘛，幸会幸会！”
他还跟她装腔作势的。
章舒华笑了笑，点头，“赵少爷。”
赵江贺听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又对上她弯了弯的眼，一时有些心猿意马，笑得有些露了骨，说：“章姨太今天这身打扮我险些没认出来，漂亮得很，我瞧着你应该与其他人也不熟，要不到我边上来坐？”
章舒华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一旁扔完牌的冯靳洲冷笑了一声。
他看向赵江贺，说：“你先滚开。”
赵江贺一愣，也不知道冯靳洲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听话的屁股挪了挪，就站了起来。
桌上其他几人章舒华在大都会有见过，也有没见过的，基本都不太熟。
但是，反正都是围着冯靳洲转。
赵江贺退到一边，站到冯靳洲身后，笑容假惺惺，“章姨太，来坐。”
他这会儿脑子倒是异常转得快。
冯靳洲不言语，没反对就是同意的意思。
章舒华挺大方的，绕过他们两在冯靳洲身边坐下了。
她这一反常态的样子更是让赵江贺怀疑，她就是来找冯靳洲“报仇”的。
冯靳洲在她坐下后突然开口，他看着手中的牌，话却是对着章舒华说的，“赵江贺说你今天穿成这样是打算来找我‘报仇’来了，章姨太打算怎么‘报仇’呢？”
章舒华莫名其妙。
她笑笑，不接话。
笑容温柔又无辜的。
赵江贺：“……”
其他知情人：“……”
最主要是冯靳洲居然也不恼。
这就非常不正常了。
这牌有些打不下去了。
冯靳洲语气还是冷的，问：“还打不打？”
几人反应过来，“打打打！”
一时话题终于被扯远。
阮少姝接待间隙找章舒华的身影，见她坐在冯靳洲边上，还以为是冯靳洲强迫她的呢，她险些过来要给章舒华撑腰，但见她面容放松，嘴角似有笑意，偶尔甚至还与冯靳洲搭上一两句，看上去相处十分和谐，真是离谱极了。
赵江贺同样被两人和谐的画面惊到，他两什么时候缓和关系了？
见章舒华看牌看得认真，冯靳洲低声问：“会打？”
她摇头，“不会。”
摇头间，她终于在众多宾客中发现了季莹白的身影。
她姗姗来迟，却已经是众多女眷的中心。
她是督军府的二夫人，江城女眷里数一数二的存在，没人不想巴结的。
她被簇拥着进来，视线扫过一圈，看到了冯靳洲，然后再是冯靳洲身边的章舒华。
季莹白原是想过来和冯靳洲打招呼的，但是看到他身边坐着的章舒华脚步顿时一滞。
章舒华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为什么会坐在冯靳洲的身边？
她不记得章家和阮家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章舒华跟冯靳洲也认识。
甚至，两人还在攀谈。
章舒华连忙收回目光，她不想跟季莹白对视，她假装没有看到她。
冯靳洲接上刚才的话，问她，“想不想学？”
他虽话语简单，没什么柔情，但是难得的耐心十足，循循善诱一般。
连问两个问题，差点没把赵江贺眼珠子吓出来。
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近到这种地步了？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别说赵江贺，桌上其他人也是，悄悄抬眸和赵江贺对望一眼。
有诧异也有懵逼的。
就冯靳洲今日这态度，以后章舒华在他们这里，就是章小姐的待遇。
章舒华余光里看到季莹白走了过来，她伸手勾住凳子一角，连人带凳子都朝着冯靳洲凑近了一分。
她的胳膊动作时几乎要蹭到冯靳洲的胳膊上。
季莹白正看向冯靳洲，见状眉间不易察觉皱了皱。
冯靳洲视线下垂，落到章舒华身上，见她越凑越近，毫无避讳，唇角勾了下，轻声，带着调笑，“章姨太是打算坐我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