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沉婉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二楼的章舒华，唇角张了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章……章舒华？”俞沉婉猛地回头看向冯靳洲，“靳洲，她怎么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二楼？！”
冯靳洲的视线也看向了二楼的章舒华。
章舒华已经换了衣服，整理了头发，脸上带了妆容，收拾得妥妥帖帖。
站在二楼往下看的样子像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在看不知轻重随便登门的不速之客。
她目光垂着，脑袋却是微微仰着，他俯视着楼下的俞沉婉，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却已经占据了地理上的优势。
她站在二楼，从主卧出来。
不用言语一句，俞沉婉已经猜到了。
所以俞沉婉才会如此震惊，才会如此不能接受。
冯靳洲不回冯府，不回去陪她，却将章舒华养在自己的公馆里？
他金屋藏娇，偷偷养着章舒华！
俞沉婉怒不可遏，抬手指着章舒华，“你给我下来！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来下！”
冯靳洲眸子眯了眯，他原本也一直看着章舒华。
章舒华会主动从二楼房间出来着实是让他意外，他以为她最是害怕他们之间的关系被揭穿的才是，但是这一次，俞沉婉主动上门，她竟然也主动走了出来。
冯靳洲内心好笑，等着看章舒华的反应。
冯靳洲耳边听到俞沉婉的谩骂声，刚要开口，楼上的章舒华已经接了话。
章舒华在二楼没有动，她没打算这个时候下去。
她凭什么下去？
“我算什么东西？”章舒华反问俞沉婉，“我不下去你又能拿我如何？俞沉婉，这里是江城，你对我做的事，我还没有跟督军说过了，你说，如果我跑去跟督军说，督军会怎么想你这个新媳妇？”
俞沉婉才骂了一句，胸口的怒气都还没有发泄出来了，竟然被章舒华三两句给堵得哑口无言。
章舒华满身的伤，根本不用验证的。
但是，俞沉婉可以不承认。
对！
她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你简直胡说八道！”俞沉婉见她不下来，就要朝着二楼走去。
她步子才走了一步，身后坐着一直不吭声的冯靳洲突然发了声，“她哪里胡说了？”
俞沉婉听到冯靳洲的声音，后背立时一凉。
是啊！
还有冯靳洲了。
她真的是被气糊涂了！
她不承认也不行的，当时冯靳洲亲眼所见，她如何都狡辩不了的。
俞沉婉彻底僵在原地。
这个时候她有些管不了章舒华了，她急忙忙回身，跑到冯靳洲身边，低声求情，“靳洲，我才是你妻子啊，你不能帮着别的女人来欺负我，我当时也是因为生气，我跟你解释过了，也保证过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的。”
冯靳洲低下头来，眸光里没有一丝温度，“今日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冯靳洲的话还没有说完，二楼的章舒华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章舒华从二楼走下来，“冯靳洲。”
她认认真真喊着冯靳洲的名字，声音平淡却又像是带着命令。
从来没有过的。
冯靳洲停下话头抬头去看章舒华，见得她步伐缓缓一身从容，眉间便挑了挑。
冯靳洲闭了嘴。
俞沉婉着实诧异，冯靳洲竟然不生气，章舒华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对冯靳洲？
俞沉婉挽住冯靳洲的胳膊，“靳洲，你……我们才新婚多久啊，您就将她养在自己的公馆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督军每次问我们之间的事我都帮你说好话，可你居然这么对我？！”
“靳洲，你让她走，她可是季家的少奶奶啊！她是结了婚的女人啊！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俞沉婉说到激动处，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章舒华的鼻子就骂，“你简直不知廉耻，背着自己的丈夫勾搭别人的丈夫！你可还有羞耻心？我要去告诉你的丈夫，让江城人都知道你章舒华是什么样子的人！”
冯靳洲坐着，认真看着章舒华。
章舒华能主动出来，就说明她是做好了要面对俞沉婉的准备了。
冯靳洲夹着烟的手动了动，敲了敲燃尽了的烟灰。
他姿态闲适，悠悠看着章舒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