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琨的脚尖用力,陈鸿痛得一声闷哼,一张黑脸本来被鲜血染得通红,此时却是又肿又胀,五官都痛得变形了。
府兵们看到自家统领被李琨踩在脚下,都是双眼喷火,怒视李琨!
他们虽然愤怒,但是没有得到陈鸿的命令,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李琨环视一周,对陈鸿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观。
这家伙虽然十分暴躁,却很受手下的爱戴。
两个将领收起佩刀,见李琨并没有要放开陈鸿的意思,忙摆手陪笑道:“栗公子,您先放了统领!”
“看来应该是一场误会,我们好好谈谈!”
李琨闻言,冷哼一声,手里的自动步枪用力又是一杵,直接将陈鸿的脑门捅得鲜血直流。
“想让我放了他?也不是不行!”
“陈鸿,当着你这些手下的面,对天发誓!”
“从此以后,你和你手下的府兵,必须听从我的差遣!”
他想打造一只现代化军队,只有护龙司的这些人显然是不够的。
陈鸿的这支府兵,军纪严明,令出必行,李琨十分眼馋。
根据郑三阳等人的消息,汝阳的府兵一共有十个方阵,八百一十人。
如果给他们每人配上一支自动步枪,这支军队绝对可以横扫整个大乾国!
只要把这只队伍握在手里,就算是李玞掌控了整个大乾国,李琨也能据守汝阳,与他一战!
这便是李琨的计划,一切顺利便直接进京坐上龙椅,不顺利那便守在汝阳,再做谋划!
陈鸿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动步枪,眼睛里满是恐惧。
他知道李琨只需轻轻一动手指,就能将他的脑袋轰得像身旁的死马一样!
但是,在听到李琨的这番话时,他却是毫不思索地大声叫道:“不!”
“栗真坤,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你这个条件!”
“除此之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可以不追究今天的事,不把你们偷造武器的事上报朝廷!”
“这些年我攒下了五十万两白银的财产,也可以全部给您,求您饶了我这条狗命!”
一开始,他还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命还握以李琨的手里,便又软了下来。
李琨看着陈鸿的目光里,不禁多了一丝赞许。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好官,能攒下五十万两白银,可见他当统领期间也没少贪污!
但是他还是有底线的,宁愿拿出全部财产也不愿意让府兵交给李琨!
李琨的双眼盯着陈鸿,看得对方心底发寒,身体又颤抖了起来。
突然,陈鸿看到李琨的右手食指轻轻一勾。
“不要……”
他惨叫一声,身体一挺,双眼猛地闭了起来。
“啪!嘭!”
接连两声,泥土飞溅。
“统领!统领!”
两个将领和八十一个府兵异口同声地大吼,看向李琨的目光里喷着怒火,“哗啦”举起了刀枪。
“我没死!”
“你们全部退后!”
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陈鸿的声音!
府兵们听到陈鸿的声音,停了下来。
这时他们才看到,李琨刚才那一枪只是在陈鸿脑袋边的地面上轰出了一个深一尺多的大坑,并没有打爆他的脑袋。
“陈鸿,今天我可以饶了你!”
“但是,你必须信守承诺!”
“否则,我随时都会出现,取了你的狗命!”
“听到没有?”
李琨收回自动步枪,扛在肩头,如同上天的神祇一般,目光冰冷,看着脚下的陈鸿,厉声道。
陈鸿看着枪口缭绕的硝烟,心底生寒。
“栗大人,我陈鸿对天发誓!”
“我和我手下的府兵,绝对不会追究今天的事,也绝对不会再与您为敌!”
“回去后我就让人把五十万两银票送给您,以后不再干涉您的任何事!”
“若违此誓,我陈鸿天必遭天谴,天打五雷轰!”
李琨松开踩在陈鸿胸口的右腿,摆了摆手。
“好,我暂且相信你!”
“对了,还要加上一条!”
“不许你们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更不许将我手里的武器透露出去!”
“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
李琨的目光扫过所有府兵,那些府兵与他的目光一对,便感觉双眼像被刀子扎了一下一样,忙低下头去。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想要对他顶礼膜拜的冲动。
陈鸿挣扎着坐起来,拖着断掉的右腿,单腿跪地。
“栗公子,请您放心!”
“我们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更不会泄露你的武器的消息!”
“如果有失,我陈鸿拿项上人头谢罪!”
有护龙司在,李琨当然也不怕他会违背誓言。
“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李琨淡淡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带着郑三阳等人向树林外面走去。
陈鸿呆呆地看着李琨等人离开,像是石雕一般,半天没有动作。
“统领,您没事吧?”
一个将领轻声问道,蹲下身子,撕下一块布条,为陈鸿包扎伤口。
陈鸿这才反应过来,收回目光,“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姓栗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似乎忘记了疼痛,喃喃自语道。
“他给我一种感觉,如同上天神明一般,不可冒犯!似乎他只要看我一眼,我就会死在这里!”
“没错,他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身上,不敢有半点动作,连呼吸也好像要停止了!”
两个将领也是心有余悸地道。
陈鸿将刚才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不由自主又打了一个冷战。
“所有人听令!”
“不许任何人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更不许泄露半点关于栗真坤和他那件武器的消息!”
“否则,军法处置!”
他看向已排好方阵的府兵,大声叫道。
“是!”
府兵们同声应道,整齐划一。
“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下完命令,陈鸿似乎想起了什么,苦笑着自语道。
“您错了?大人,您在说什么?”
一个将领好奇地问道。
陈鸿叹息道:“唉,上次在吕家门口,老佛爷当众下跪!”
“当时我还以为他跪得是知州任大人,感觉无法/理解。”
“现在我才明白,老佛爷跪的根本就不是任大人,而是这位栗公子!”
两个将领闻言,疑惑不解。
“老佛爷跪他?怎么可能?”
“统领,就算栗真坤是某个大官的儿子,老佛爷也不可能怕他吧?怎么会给他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