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彬的话,吕晴溪也是柳眉微蹙。
但一想到贺彬能在生意上帮到自己,她只好假装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我现在才知道,想要把生意做大,光有钱还是不够的。”
“如果没有一个强大靠山的话,我们这些商行在别人眼里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吕晴溪心有所感,随口说道。
贺彬闻言,剑眉一挑,不忿道。
“晴溪,你能拿到官粮生意,说明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户部的认可!”
“那些商行竟然敢在这件事上为难你,是他们不知好歹!”
“放心吧,只要有我贺彬在,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这种刁难的!”
“我今年就会参加科举,入仕为官!”
“过上几年,我一定能成为大乾栋梁!”
“届时,定要好好整治这帮奸商!”
吕晴溪虽然对贺彬的话有些不以为意,却也不得不附和道:“贺公子果然志向高大,祝你科举高中!”
卫晴珊却是撇了撇小嘴,不屑地道:“你去参加科举?一定是在逗我吧?”
“满朝文武都知道你是镇北大将军的孙子,谁敢不给贺爷爷面子?”
“就算你真的科举高中,也是那些考官给你开的后门,算不得你的本事!”
“贺彬,你要是真的有志向,那就隐姓埋名,去边疆守卫国土,建功立业,那才是你这个大将军孙子应该做的!”
“贪生怕死,不敢去行伍,才会拿科举为官做借口!”
李琨听到贺彬竟然蹬鼻子上脸,直接称呼“晴溪”,顿时不爽了。
他嗤笑一声,道:“贺彬,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种人,永远也不可能当上官,否则便是我们大乾百姓的不幸!”
“晴珊,你也不用激他。”
“行伍之人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就算他去行伍,也不可能有镇北大将军万分之一的成就!”
被李琨当着两个大美女的奚落,贺彬的眼底闪过一道阴厉,他脸皮抽了一下,挤出了一丝笑容。
“姐夫,可能是因为我们初次相识,你还不了解我。”
“又或者是我帮晴溪让你感到不舒服,觉得让我抢了风头,才会针对我。”
“其实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晴溪一个女儿家经营这么大的生意,挺不容易的,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她而已。”
“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以后就不多管闲事了。”
说到这里,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很是无奈的模样。
李琨闻言,感到十分好笑。
“哈哈!抢了我的风头?”
“贺彬,你算哪根葱!”
这句话落在贺彬的耳朵里,一股怒火“腾”地一下便窜了起来。
一个赘婿而已,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若是放在平时,贺彬一声令下,手下便会一拥而上,将李琨打得皮开肉绽。
但是现在,他却将心头的怒火强压了下去,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牵强一笑。
“栗真坤,我叫你一声姐夫,是看在晴珊和晴溪的面子上!”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你和我根本就不可能坐在一张桌子上!”
“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事实!”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却不敢保证手下的那帮粗人也会给你面子。”
卫晴珊听到贺彬的话,也不禁为李琨担心起来。
她知道贺彬的随从都是贺滔从军中选出来的精英,身手了得。
若是贺彬真想教训李琨,李琨一定会吃大亏的!
“贺彬,告诉你的随从,谁也不许为难姐夫!”
“否则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再和你说话!”
小姑娘关心则乱,杏眼圆瞪,提醒贺彬。
“哦,是吗?”
李琨却是“呵呵”一笑,盯着贺彬那张强忍怒意的脸,道:“我倒是好奇,那帮粗人究竟是怎么不给我的面子的!”
贺彬微微欠身,眯缝的眼里满是杀意,他看着李琨,低声道:“姓栗的,你确定?”
“确定!”
吕晴溪见二人的火气越来越大,她忙端起酒杯,瞪了李琨一眼:“栗郎,贺公子有意帮我们,你不要再捣乱了可以吗?!”
接着她又看向贺彬,微微一笑:“贺公子,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栗郎一般计较!”
“官粮的事,还请你多帮忙才是!”
贺彬听到吕晴溪的话,神情一敛,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摆了摆手。
“晴溪,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我和姐夫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能和他一般计较呢!”
接下来,贺彬抓住一切机会,对吕晴溪大献殷勤。
卫晴珊却是对李琨很感兴趣,一直缠着他打听他的过往。
李琨自然不能把原主的经历讲给她听,便把自己前生的一些趣事讲了出来。
卫晴珊听得津津有味,“咯咯”笑个不停。
吃完饭,卫晴珊挽着吕晴溪的胳臂先下楼了。
贺彬故意留在后面,与李琨一前一后走出了包间。
“栗真坤,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你最好快点滚出汝阳,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贺彬凑近李琨,在他的耳边恨声威胁道。
李琨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你想把我赶走?是为了晴溪吧?”
“我也警告你,你最好今晚就滚回云州!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说完,李琨扬长而去,气得贺彬在他身后阴声骂道:“姓栗的,你会为自己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
端州最大的酒楼,醉仙楼。
今天,大乾亲王,吴王李光祈的世子李镇,应天下商行少东家张栎之邀,前来赴宴。
李镇端坐在主位之上,左右两侧各有一位绝色女子,一个喂他喝酒,一个替他挟菜。
端州无人不知,这位世子最是放/荡不羁,整天流连花丛,寻欢作乐。
他虽然年仅二十,却娶了六个侍妾,个个都是国色天香。
奇葩的是,李镇虽然有这么多侍妾,却还没有正房夫人。
他时常宣扬说,非大乾首屈一指的美人,不配做自己的夫人。
李镇环视四周,眼前皆是谄媚的笑脸,耳中满是奉承的言语。
此时的他,已有了七分酒意,开怀大笑间,心中莫名升起了淡淡的忧伤。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数年之前。
那时的他还在京城,也还没成为眼前这副模样。
那时的他,每天要么诵读诗书,要么练习骑射,努力向上。
只因为,那时他的身边有一个让他万分敬仰的人。
他虽然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与那人相比,却愿意毕生追随那人的脚步。
“皇兄,三哥!”
“您现在在哪里?”
“难道您,真的像大哥说的那样,已经驾崩了吗?”
李镇口中轻声自语,眼眶不觉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