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祥听到吕晴空的话，愣了一下。
“嗯？什么礼物？”
吕晴空神秘一笑，轻声道：“爷爷，您不要忘了，我们家可是有一个汝阳第一美女！”
“晴溪的相貌，别说在汝阳了，就算是在整个端州，那也是首屈一指的！”
“如果能把她送给那位户部管事的官员，相信一定能拿下官粮生意！”
吕云祥眉头微皱，沉吟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对晴溪来说，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只是……不知道主管这件事的户部老爷是老是少？若是年纪太大，那就太委屈晴溪了！”
吕晴空心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你那些肮脏手段，难道我不知道吗？
但是，他嘴里却是赞道：“爷爷，您老人家太仁慈了！吕晴溪吃里扒外，处处帮姓栗的废物，您还这么心疼她！”
“不过，就算是户部的老爷年纪大点，也没什么吧？那些达官贵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再说，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她嫁给老爷家的公子！”
“反正对于吕晴溪来说，嫁入官宦之家，总比跟着姓栗的废物强上万倍！”
吕云祥点头道：“此言甚是！”
“晴空，这件事全权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如果有需要，我会说服晴溪，让她陪你一起去见户部的大人的！”
吕晴空心中大喜，他此举是一箭双雕，不但要成为拯救吕家的功臣，还要将吕晴溪从吕家赶走。
只要没有吕晴溪，他很快就能将吕家掌握在自己手里！
“爷爷，天不早了，您老人家早点休息吧！”
吕晴空躬身道，离开了书房。
……
汝河，河宽百丈，浪涛汹涌。
它是大乾国的大动脉，每天有成千上万条船舶在河上穿梭，源源不断地将各种货物运送到帝国各地。
河边的乘风客栈是汝城阳最大的客栈，在这里住上一晚，少则几两，多则十数两白银。
故而，能下榻在这里的皆是非富即贵之人。
今天乘风客栈特别繁忙，天不亮便有一个个衣着华丽的人士来到了客栈外面，身后还跟着提着大箱小包的仆从。
吕晴空也特意起了个大早，带着两个小厮急匆匆地赶来了。
当他看到乘风客栈外面站满了各个商行的掌柜，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妈的，这些人怎么在这里？”
“马猛不是说他只把消息通知我了吗？这些人又是来干什么的？”
“为了这个破消息，讹了我两千两白银，他不会又把消息卖给别人了吧？”
他来到客栈门口，正好看到一个认识的商行掌柜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对方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心里不由一喜，忙迎了上去。
“李掌柜，这么早？”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同行都到这里来了？”
李掌柜白了他一眼，骂道：“吕晴空，你给我装什么傻呢？”
“大家还不都是为了户部的军粮生意，来见户部大人的？”
“毛都没长齐，还和我玩心眼呢？”
“刚才已经进去了七八个掌柜，把名刺递上去以后，都没能见到那位大人！”
“我也吃了闭门羹，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凭你们吕家那点家底，就算户部把这笔生意交给你们，你们接得下吗？”
李掌柜是端州天盛商行的掌柜，天盛商行资金雄厚，可不是吕氏商行能相比的。
他如此轻视吕家，吕晴空却不敢反驳，只能讪笑道：“李掌柜，话可不能这样说！”
“不试试谁知道结果？万一我们吕家走运，拿下了这笔生意呢？”
“到时候，少不得还要和你们天盛商行合作呀，有钱大家一起赚！”
李掌柜冷哼一声，道：“死了你的这条心吧！你们吕家若是能拿到这笔生意，我把李字倒着写！”
“论财力，论关系，你们吕家能和这里的哪家商行相比？”
旁边的其他掌柜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都向吕晴空投来了不屑的目光，觉得这家伙就是在白日做梦。
吕晴空不敢反驳李掌柜的话，也拿出自己的名刺，走进了客栈。
客栈楼梯口，守着两个挎刀的侍卫，一脸冰冷地看着这些掌柜。
在楼梯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掌柜们依次走过去，将名刺递给他，拜托他交给大人。
吕晴空也跟在其他人身后，来到中年人的面前，深鞠一躬。
“潘先生，麻烦您了，请禀报大人，汝阳吕氏商行的吕晴空求见！”
吕晴空学着其他掌柜的样子，恭声道。
潘先生听到“吕氏商行”四个字，眉梢微挑，看了吕晴空一眼，伸手将名刺接了过去，一改先前漫不经心的模样。
“好，你等一下，我去禀报大人！”
潘先生对吕晴空点头道，说完拿着一叠名刺转身上楼。
众人见状，皆是倍感意外。
在场十几个商行的掌柜，若论财力的话，吕氏商行虽然不是垫底的，却也排不上号。
先前不管是哪个掌柜递上名刺，潘先生都是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怎么到了吕晴空这里，他的态度出现了这么大的改变？
难道说，吕家和他认识？又或者和那位户部的大人有什么关系？
“这笔生意不会落到吕家的手里吧？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吕家吃不下这么大的买卖！”
“就是，吕家不过就是汝阳的一个小家族而已，户部怎么会看得上他们？”
几个掌柜凑在一起议论了起来，里面就有刚才的那位李掌柜。
吕晴空也是满脸问号，他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啥情况。
客栈二楼，天字一号客房。
一个身穿青色丝绸长袍，头戴玉冠的中年人站在窗前，面向汝河。
听到敲门声，他朗声道：“进来！”
潘先生推门走进房间，禀道：“大人，您让我留意的吕氏商行来人了，是一个年轻人，名叫吕晴空。”
中年人“哦”了一声，转身走回到书案前，坐了下来。
“把他带上来吧！”
他冲潘先生挥了挥手，道。
潘先生应道：“是！”转身出门。
中年人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自语道：“这次座师突然让我来汝阳办事，临行前，座师又特意找到我，让我关照一下汝阳吕氏商行。”
“座师还特意提到了吕家的一个年轻女子，名叫吕晴溪。”
“听名字，这吕晴空和吕晴溪应该是兄妹或者姐弟吧？”
“不知道座师和吕晴溪是什么关系？他老人家多年没有离京，又是怎么认识这位吕氏女子的？”
此人名叫韩政，官居四品户部侍郎，他嘴里的座师，便是户部尚书彭守仁。
十年前，彭守仁任吏部侍郎时，韩政考中进士，便成为了他的门生。
这次韩政便是受彭守仁之命来到汝阳，主管江南官粮采买的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