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
贺彬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吕晴溪和吕晴空能顺利拿到银子,这样就不用自己出面了。
旁边的吕尚文和吕尚文兄弟二人拍马屁也拍累了,都是一脸忧色。
房门打开,吕晴溪神色冰冷地走了进来,吕晴空跟在身后,一脸愧色。
看到这姐弟二人的样子,屋子里的三人顿时心里一沉。
“晴溪,拿到银子了吗?”
“晴空,怎么样了?”
兄弟二人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道。
吕晴溪叹了口气,道:“他被人耍了!”
吕晴空带着哭腔道:“爹,大伯,张栎那个混蛋给我下套,骗了我!”
“贺公子,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吕家呀,否则这次我们怕是要倾家荡产了!”
吕尚义和吕尚文闻言,脸色骤变,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晴空,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告诉我们!”
贺彬神色不惊反喜,从吕晴空的只言片语来看,事情远没他设想得那么糟糕。
贺滔虽然不过问政事,但是嫉恶如仇,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的行径。
若张栎真的给吕晴空下套害吕家,甚至要夺走吕家的家产,那自己爷爷一定会出面管这件事的!
如果自己能替吕家渡过这次难关,不怕吕晴溪不为自己心动!
“晴空兄弟,不要急,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吕家有事的!”
吕晴空感激点头,将在张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向三人讲述了一遍。
吕尚文和吕尚义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气愤。
“啪!”
吕尚文一拍桌子,气得满脸通红。
“这个张栎,真的是太无耻了!”
吕尚义却是有些担心地问道:“晴空,你看清楚没有?张栎那张契约里的你的签名,像不像你的字迹?”
吕晴空迟疑了一下,摇头道:“爹,当时我心乱如麻,没看清楚……”
吕尚文气得大声骂道:“晴空,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签了四十万两白银的契约,人家只给你十万两白银,你怎么能同意?”
“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昧下了那三十万两白银?还是你和他们合伙,想要坑我们吕家?”
吕晴空听到吕尚文的话,吓得面如土色。
“大伯,这次我真的没有昧钱,也没有和他们合伙!”
“虽然以前我做了很多混帐事,这次我真的是想帮晴姐做好官粮生意呀!”
“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天打……”
不等他把话说完,吕晴溪忙摆手制止道:“闭嘴!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叹了口气,转向贺彬,深深一躬。
“贺公子,这件事只有求你帮忙了!”
“张栎和马猛设计了这个圈套,他们不但要抢走吕家的所有家产,还要抢走官粮生意!”
“事关吕家的生死存亡,请你一定要帮吕家度过这个难关!”
“只要你帮我们过了这道坎,我们吕家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贺彬一直没说话,端在那里,就是等吕晴溪这句话呢。
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喜意,脸上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晴溪,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哼!这个姓张的竟然如此不开眼,招惹吕家,我岂能轻饶他们?”
“你放心吧,我必须替你们拿回那三十万两白银,再让张家赔偿吕家!”
贺彬拍着胸脯,大声叫道。
还好我这次带来了贺轩他们!
那个姓张的要是不开眼,不给本少面子,直接让他们出手,将其好好教训一番!
贺彬心里暗道。
“晴溪,怎么还叫贺公子?”
吕尚文感觉吕家的命运都掌握在贺彬的手里,忙给吕晴溪使了个眼色,道。
吕晴溪迟疑了一下,只好小声道:“谢谢贺大哥!”
这一声贺大哥听在耳朵里,贺彬顿时心花怒放,已经将吕晴溪视作了自己的盘中餐。
吕晴空却是苦着脸道:“贺大哥,有一件事……”
“上次我来找张栎签订借款契约时,他正在和吴王世子喝酒。”
“如果他把世子请来,怎么办?”
听到吴王世子几个字,贺彬面色顿时一变。
吴王世子李镇,乃是当今皇帝的堂弟。
他爷爷虽然是镇北大将军,四大柱国之一,却也不能轻意得罪皇家成员。
但牛皮已经吹出去了,他自然不能打退堂鼓。
“哼!吴王世子又能怎样?”
“我爷爷替大乾国守了四十多年的国门,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
“别说是吴王世子了,就算是吴王本人,见到我爷爷都要行礼问好!”
“那李镇见到我,还要叫一声贺大哥!”
“放心吧,就算是张栎把他请来也没用!”
闻听此言,吕家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贺彬的话倒不完全是吹牛,皇家的人确实对四大柱国十分尊重。
当然,如果真弄僵了,谁怕谁那还说不定!
“贺公子,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张家,把银子要回来?”
吕尚文问道。
贺彬有些犹豫,怕真的遇到李镇,对方不给自己面子。
他正在考虑怎么拖延一天时间,再让人回去请自己爷爷出面,吕晴溪开口了。
“爹,如果贺大哥去找张家要银子,倒是显得我们仗势欺人了。”
“就算我们能拿到银子,我们吕家的名誉也会受到损失。”
“不如直接去州署找任大人告状,让任大人给我们主持公道!”
“只要任大人判明张栎假造契约,我们的银子也拿得理直气壮!”
“而且……”
“马猛和张栎如此算计我们吕家,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贺大哥,你说呢?”
此言一出,贺彬顿时乐了。
吕晴溪的话也正合他的心意,这样一来,也省得他与李镇正面交锋了。
贺彬假装沉吟片刻,点头道:“晴溪,你说得没错,我们要做到有理有据!”
“走吧,去州署!”
……
世子府。
张栎见到李镇,将马猛教给他的话给李镇学了一遍。
李镇闻言,气得大声骂道:“靠,真是无耻至极!”
“那个姓栗的赘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混蛋?”
“人家吕家收留了他,他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想侵占人家的家产!”
“贪心不足蛇吞象,他现在连你们张家都要欺诈?真是胆大包天!”
“在端州这个地方,竟然有这种邪恶之徒,我岂能坐视不管?”
“张栎,若是他们真的把你告到州署衙门,你尽管去就是了!”
“我就不信了,姓任的敢徇私枉法,欺压百姓?”
“到时候你让人通知我,我自然会去替你做主!”
张栎大喜,磕头谢恩。
“世子大人,谢谢您!”
“幸好您来到了端州,否则这次我们张家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看到他感恩戴德的样子,李镇感觉自己俨然成为了替天行道的圣人,无比受用。
“好了,你先回去吧!”
他摆了摆手,赶走了张栎。
张栎走后,李镇又大骂了李琨半天,恨不得马上派手下将他抓来,当面好好教训他一番。
就是不知道李镇如果晓得自己嘴里骂的那个混蛋,是那个被他视作神明的皇兄,不知道他是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