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
骤变的天气。
阴云密布。
天气预报上说下午有雪。
E市今年的初雪,怕是要在今天落下来了。
市中心的体育馆。
刚比赛完一场冰上曲棍球的太子爷。
大汗淋漓。
摘掉头上的帽子和身上的护具。
一抬头便隔着玻璃看到了外面飘下来的鹅毛大雪。
心头微动。
今年的初雪就这么来了啊!
‘初雪代表着新生。’
太子爷眼前有画面跳过。
那年的初雪。
慕烟萝跳在他的脚背上跳舞。
纠缠在一起的气息。
亲密接触的感受。
还有慕烟萝笑成眉眼弯弯的模样。
深刻的刻在了太子爷的脑海里。
那时的触动,而今想来整个心尖都在发颤。
买了好久的东西,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真的很喜欢那样东西,以前却没有发现。
在身边好久的人,到后来你会发现原来是那么的爱。
时过境迁,你奋不顾身过,也辗转反侧过。
好的坏的全都是关于她的,却找不出缺口。
找不到原因了!
“怎么,才一场就不行了,”温谨言走过来递给太子爷一瓶水。
太子爷接过,却没有喝,而是拿在手里把玩!
“乔念楠和盛灿那边怎么样了,”太子爷漫不经心的问道。
“乔念楠是真的能扛,公司都那样了,该每天按时按点的上下班,听说前几天还说服了一些记者,让他们放过他了呢?至于盛灿,过几天我会帮他准备一份大礼,”温谨言说道。
“哦,”太子爷将手里的水抛到半空中,落下后准确无误的接住“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乔念楠不是你的师兄吗?”
“好奇害死猫,我不想做那只猫,乔念楠不过是我师兄,你却是我的祖宗,孰轻孰重我自然是分的清楚,”温谨言说道。
“那叫声爷爷听听,”太子爷故意打趣。
“叫你大爷,”温谨言给了太子爷一拳。
太子爷讪笑的躲开“你大爷我听到了,孙子很乖。”
温谨言咬牙切齿,说着便掐住了太子爷的脖子“不如孙子早点送大爷上路如何。”
不小心看到太子爷脖子上露出来的红绳后,笑容收敛了几分。
温谨言见过一次,太子爷的那条红绳上的吊坠是两枚戒指。
那时候太子爷告诉他们自己和慕烟萝结婚了的时候戴着的就是这枚戒指。
和慕烟萝的同款式,只有大小不一样。
慕烟萝五年前离开的时候,留下了那枚戒指。
太子爷便用红绳把戒指串在一起,戴在了离心口最近的地方。
温谨言记得那两枚戒指是他陪着太子爷一起去买的。
当时柜台上的售货员,问太子爷戒指是买给谁的。
太子爷当即笑成了一朵花,一句‘买给我和我太太的结婚戒指。’
像是说出了多了不起的话一样。
那样生动鲜活的太子爷。
温谨言毕生难忘。
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便是太子爷的全剧终。
却没想到五年前慕烟萝会不告而别。
断送了太子爷所有可能有的生动和美好。
当太子爷意识到,找不到太子爷的那天。
哭着在他面前说“阿言,我找不到烟烟了,她跟我说好要过一辈子的啊,怎么会不告而别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她躲起来了,你最了解我了,你来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来改正好不好。”
在温谨言面前哭成狗的人,是太子爷啊,呼风唤雨的太子爷啊。
却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开而哭的狼狈不堪。
温谨言不知所措。
只得拍了拍太子爷的后背。
从此以后,默默的陪在太子爷身边。
太子爷喝醉,他陪着,太子爷难过,他陪着,太子爷工作,他陪着,太子爷相亲,他也陪着。
温谨言在心里想啊,只要你太子爷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哭了,你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
所以,太子爷说要他做任何事情的时候。
温谨言从来都不会拒绝和反对。
更是不问原因的支持他。
“离熙,”温谨言突然严肃的开口。
太子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摸着被温谨言掐过的脖子问道“嗯,怎么了。”
温谨言盯了太子爷几秒,才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的衣服上有个小洞。”
太子爷连忙低头查看。
温谨言却又再次开口“还有我希望你快乐一些,不管有没有谁的存在。”
太子爷手里的动作,立刻顿住。
缓了几秒才恢复如常“我还有事先走了,外面下雪了,你早点回去,别让慎行担心了。”
说要便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快乐些啊,一个人该怎么快乐呢?”太子爷喃喃自语。
心头有难以释怀的难耐。
你的生命中有没有将所有的快乐依附于一个人身上的时候。
是一瞬间,还是一辈子。
太子爷想,他的可能是要一辈子了。
………………
下着雪的缘故。
海边的气候偏冷。
慕烟萝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白色羽绒服。
伸手接住了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
人们形容雪花的时候,总喜欢用鹅毛般的雪花来形容,以前没怎么发现。
这次慕烟萝倒是看的真切。
落在她手心的雪花形状,可不就是如鹅毛一般飘落下来了吗?
今年E市的初雪,居然会这样不期而遇。
慕烟萝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下雪了。
午饭以后,便想也没想的来到了海边。
初雪代表着新生。
她突然很想看看改变的白色小木屋。
看看它在雪中的样子。
独自打车来到海边木屋。
此情此景站在这里,慕烟萝便知道,她没有来错。
海边木屋的钥匙,慕烟萝和太子爷之前约定过,放在门口垫子下面的右上角。
因此,慕烟萝很快的打开了木屋的门。
入目的便是和之前一样的陈设和气息。
惊的慕烟萝愣在原地好几秒。
才回神。
这才发现,木屋里整洁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像是经常被人打扫一样。
可是,会有来这里呢?
是太子爷吗?
怎么可能。
他所有的时间,大概都用在和江辰希谈情说爱上了。
哪里有时间来这里啊!
慕烟萝独自叹息,手不知不觉落在了角落里的钢琴上。
下一秒,木屋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